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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胡演奏的 《二泉映月》
那天點擊一篇談咖啡的文章,被引到一個美女的網站。結果,不看完那篇毫無咖啡味道的文章,倒看了半天她的照片集。 嘿,總算不白來一趟,還有賞心悅目的美女可看一會兒。 無意中又發現了另外一篇她的文章,談論著名二胡演奏家阿炳的《二泉映月》。 這篇文章寫得很生動細膩,尤其把阿炳那種心中的悽苦描寫得淋漓盡致,叫人不禁為之涕然淚下。
人間苦難事情雖然多得不再是回事兒,能倒霉到阿炳那種糝況也着實不多。一生病痛纏身,窮困潦倒,可又才華不凡,頭腦清醒。這種鮮明的對比,只能令人更加痛苦。如果說,在愚懣中的痛苦只苦其身體,而可能由於本人愚鈍,可能還沒有感受至深。這也算是一種解脫,一種肉體的苦難而沒有太多的精神上的痛苦。而對於像阿炳這樣的聰慧人士,他的痛苦則遠遠超過肉體的層次,更多的是在精神上的煎熬。人只有在悟性上到了一定層次,他所感受的痛苦才會更多的是性靈上的,而不是肉體和物質上的。許多聰慧人士,可以忍受物質上的貧窮,而經受不起性靈也即精神上的痛苦。那種精神上的痛苦,猶如沙漠中的行人,看不到前途,看不到出路。 猶如黑夜中的孤狼,只能發出絕望的嗥叫,再聽到自己的聲音在暗夜中迴蕩乃至消失。也猶如在茫茫人海中居然找不到一個知音,那種孤獨,是滲透到身體裡外的,無法擺脫的寂寞。
人和人外表一樣,而內心大不一樣。悟性到這種地步的人士,要是活到這份上,真的是生不如死,是故, 常有藝術文學人士百思人生無解,索性了斷生命,不願在孤獨的黑暗中苦捱殘生。美國作家海明威最後自殺辭世,很可能就是這種例子。痛苦中,俗人絕望而苟活着。痛苦中,藝術家迸發出更深刻的靈感,從而創作出絕世之作。痛苦,不但有不同的原因,也居然也有不同的結果。人的才能到了那種層次,歡愉痛苦均能孕育出藝術精品。上天造人,真是各個不同啊。
我第一次聽這首《二泉映月》還是在中學時代。當時的中央樂團搞了個弦樂《二泉映月》。收音機里經常播放。後來,我專門去西單那邊的民族宮劇場聽了現場演奏,印象尤其深刻。彼時,毛爺的紅色暴政到了其最黑暗的階段,全國上下萬馬齊喑,整個民族文化被摧殘的奄奄一息。此時,突然聽到這首流暢平和的樂曲,讓人心情為之一振,終於不再竟日聽毛爺的階級鬥爭論調,有個純音樂,純民族,純藝術的作品可以靜心聆聽,一解心靈沙漠之渴。
中央樂團的藝術家們,在那個時代,也是很不錯的。當大廳里安靜下來後,純淨的弦樂開始從藝術家們手上流出。那樂音,層次分明,輕緩流暢,如潺潺流水般一下子就抓住了聽眾。我還記得,當時,我居然閉上了眼睛,只用耳朵精心品味着純淨平和的樂曲。從那以後,我養成了習慣,聽到心愛的音樂段落,聽到興起,心中產生了共鳴,我都要閉上眼睛,不再分神,只讓那潺潺音樂流進心田,盡心也靜心,去體會音樂中所描寫的境地和音樂家的內心世界。
用西洋弦樂所演奏的這首二泉映月,作曲家的配器技巧極其純熟。弦樂的特點是清亮單純,尤其適合演奏節奏較慢的抒情樂思。 這正好適合二泉映月的如涕如訴,四平八穩,緩慢而又抑揚頓挫的特點。自始至終,小提琴和中提琴作為主體演奏主旋律,而大提琴作為低音部分,或是演奏復旋,或是偶爾突出演奏主旋,不但烘托小提琴,也巧妙地加重了音樂效果,時有點晴之筆。 整個樂曲被藝術家們演奏得如此天衣無縫,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把它作為一首抒情的樂曲來聽。 最喜歡在秋天的紅葉藍天層林盡染的大環境下,安靜地聽這首樂曲。在這場景里,聽的是純淨的優美旋律,看的是自然的美景,自然就會有上乘的好心情。人生里,多幾次這種時空加音樂,端的是一種福氣,一種精神享受。我看,要是李白在世,會有更多的詩句,要是貝多芬再生,恐怕第十交響樂也寫出來了。
只是,我還是忽視了這首樂曲產生的真實背景。
看了曾寧的文章後,我找到用二胡演奏的二泉映月,重新聽了幾遍。忽然有了些感觸。這次的感覺不同於以往。
首先,我從前聽這首樂曲,着重於樂曲的幽美意境。西洋弦樂器演奏下,通過器樂的層次處理, 更把這種美妙的意境推到了新的高度。如果,不知道作曲者阿炳的悲糝身世,多數人會把它作為一首描寫自然美景的作品。也就是“春江花月夜”的境地(只取這首樂曲的名字,不論樂曲的內容)。這種理解雖然可以,也不失真實。可它還是一種片面的理解。我相信,改編這首樂曲的作曲家必定了解阿炳的淒糝人生,也必定想通過弦樂合奏表現出他的樂曲中的悽苦心聲。如果我理解不錯的話,似乎弦樂合奏並沒有予人這樣的印象。也就是說,樂曲中的悲戚特色並沒有充分表現感染到聽眾。這可能和弦樂合奏這種形式是西歐外來的有關。難以將這首樂曲的精髓表現出來。我雖然在這首合奏中聽到了一種悲戚涕訴,我更願意理解為阿炳是在風高月寒之夜作曲演奏,是環境影響了情緒。是故,我依然從這首樂曲中聽到了如寫實般的平和心境,而沒有體會到阿炳的孤苦絕望內心。
聽二胡演奏的二泉映月,首先就被二胡這種樂器的聲音吸引住了。那種濃郁的悲傖感一下就把我籠罩住了。說實話,我之所以不喜歡中國的民樂,很大部分上,就是不喜歡二胡,板胡這種弦樂的“悲聲。” 二胡聲質較悶軟,毫不靚麗。在演奏慢板樂曲時, 尤其有種哭訴的味道。最初,我還是聽過二胡演奏的二泉映月。大概我的個性使然,從小就不愛聽悲切的作品。所以,聽完一次後,我再也不聽二胡演奏的二泉映月。怕的就是那如涕如訴的琴聲使我情緒變壞,盡心而來,掃興而歸。
不過,這次重聽二胡演奏的二泉映月,我忽然覺得,還是二胡演奏的更能表現出阿炳那
孤獨悽苦的身世和內心。也就是二胡這種民族樂曲,才能演奏出阿炳的悲情。聽二胡演奏的二泉映月,首先聽出來的就是這種感觸。這種內心的共鳴之強烈,我甚至不再覺得二泉映月是首描寫風景的作品,我把它作為阿炳的傾訴,那絕望貧苦的才子的心聲。他在向蒼天控訴他的苦難,他的孤獨,他的無助無望。哎,人的內心痛苦到這個份上,誰還有心情欣賞夜色呢?倒是要以景抒情,將滿腔的悲憤化為流暢的旋律源源不斷傾訴出來。這才是“天若有情天亦老“的境地,這才是問蒼天不應悲無語的無奈。
話到此處,悟出個結論,民族的文化,必須也只有民族的手段才能把精髓表現出來。只有二胡才能把阿炳的悲情傳遞出來。別的外族手段,只能照貓畫虎,取其貌似,而不得神韻。 還記得,我大學畢業後由四川,從重慶坐船下游,經過三峽時,突然發現山水非常像國畫中的山水境地。
而當我到了北美後,開車從新英格蘭直到大西部,途經的風景,竟如同油畫中的景物。一方山水養一方人,此話不虛啊。
曾寧的一片佳文,引起我一通感想。人家本來說是拋磚引玉,而我這是見玉拋磚,附庸風雅。不過,網上碼字,貴在真實自我。原不必遮掩修飾。咱這業餘的磚瓦匠,,自然沒必要和美女作家曾寧比試。
請大家閱讀曾寧的文章《一曲絕響》:
http://blog.wen xu ecity.com/blogview.php?date=200610&postID=83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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