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那半个鸭蛋 江总退位之前给自己盖了个大纪念堂—国家大剧院。 江总这手就比华爷给毛爷盖个大坟头的愚蠢行为要高明一百倍。毛爷那坟头立在天安门那里,还得派大兵把守着,不然总有不少人惦记着去那里吐口吐沫。类似半个鸭蛋还掉进水里的国家大剧院虽然样子可圈可点,超现代派风格,和周围的斯拉夫风格的大会堂和中国古典风格天安门不协调,但毕竟是个文化设施,不用太有钱的老百姓也能够进去欣赏一下京剧, 话剧,歌剧,黄梅戏之类的。虽然贵点儿,据说每张座椅平均要四五十万元,但总算造福百姓,让各地来京的爱好艺术的流窜人群有个地方可去。为此,俺对江总竖起大拇 指。真诚地感谢江总把本来可以用来盖上千座希望小学的钱用来盖个豪华的文化设施。 没办法,烧钱的事儿,谁都能干嘛。 国家大剧院内部非常典雅豪华,非常有品位。的确是世界水平,符合人们对俺们神奇国度的希望值。通过安检之后,在长长的过道上有各种艺术画廊可看。过道头顶 上,是波光粼粼的水池。白天在阳光下,泛着五彩缤纷的色彩。晚上,夜空中的星光和各种灯光则让视觉效果更佳。过道二边有各种画廊,全部是原作,可以出售。 过道尽头,需要乘电梯上到二楼。一旦上到二楼,则是巨大的玻璃空间,直视天空。脚下是各色大理石地面。二楼有咖啡座,各种艺术产品店,绝对富有文化气息。 歌剧院在附近。音乐厅在三楼。音乐厅号称是世界上少有的绝对原音保证的地方。唯一不足的就是座位间隙太小。坐下后,我的膝盖抵着前排。有人出来进去的话, 全体起立给一个人让座。不然,人家就得从你的腿上爬过去了。 大厅中,很多人在照像留影.看着他们傻笑,俺心想,这要是咱鸭城名人老郭如果站在那里的话,不论穿啥,哪怕不穿,也是一道风景.气质逼人么. 回京若干次每次必定去大剧院欣赏音乐会和歌剧。这次听了四场音乐会。英国爱乐,中国爱乐,瑞士巴塞尔室内乐,中国国家交响乐团。曲目有贝多芬的第七交响乐,德沃夏克的一首大提琴协奏曲,红色娘子军组曲,卡门组曲等 等。英国爱乐的音乐会,指挥是负有盛名的马泽尔,有一个年轻的中国大提琴手做独奏.指挥,乐队,独奏, 皆一流水准.无懈可击.绝对值回票价.票价多少钱一张?从240元开始,最高到一千二百元啊.因为是好乐团,观众席坐满了.所以,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有道理的。 老姐是话剧迷,举凡北京人艺的经典话剧,各地话剧院进京演出,几乎场场必到。二年前她在这里观看了朝鲜金二派来的“卖花姑娘”歌剧。听的涕泪交加,感动的无以复加。说是那朝鲜声乐水准绝对是世界级的。再加上沟起小时候听过的卖花姑娘歌剧的亲切回忆,能不让人唏嘘感慨一通吗?今年夏天有世界歌剧节,从我走后的五月开始到八月,按照歌剧产地的国家顺序开始演出,全是世界有名的歌剧院来演。让我感叹啊,这么丰富多彩的演出背后是钱么。北京的艺术盲流们多有 福气啊。 听完音乐会,夜幕笼罩着北京。走出来,长安街上车水马流。沿着林荫路往西走了十分钟,就到了我少年时候的故居了。多想赶紧退休回到北京啊。能够常年欣赏这么多的一流艺术演出,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感谢江总,感谢崛起的经济。 北京人在哪里咳嗽? 在北京乘车,经济有效的工具是地铁和公车。虽然拥挤些,地铁公车都干净整齐。人们也很安静。尤其地铁里,年轻人都看着手里的小电子工具,玩游戏,发短信。基本没人喧哗。让俺对新北京人的素质暗自佩服。 去市中心的那半个鸭蛋去听音乐会。习惯上,每个乐章之间不要鼓掌。开始前,播放录音,提醒观众。而观众们的确没有乱鼓掌叫好的。不过,在每个乐章之间,琴声一落,人们清理喉咙的声音响成一片。指挥不得不停一会儿等咳嗽声消停了再开始演奏。那一片咳嗽声,让我惊讶也让我担心。顿时想起毛爷周相邓爷在世时候他们脚下的痰盂。观众们似乎也习惯了这种一片咳嗽的不谐和音。轻轻的笑声也跟着咳嗽声一起在音乐厅内回荡着。反而去饭店购物中心等该人声喧哗的地方倒没觉得多少人咳嗽喧闹。怎么这音乐厅中那么多人咳嗽不停呢? 找原因,只能怨那地方背景太安静了,除了咳嗽声,没其他噪音了。 小汤山温泉去“泡汤。 这几天倒时差,昼夜颠倒,跟毛爷活着时候那样,思量天下大事。 忽然想起一件趣事儿。 跟朋友去北京西北著名的小汤山温泉去“泡汤。” 小汤山过去(我说的过去,基本是三十年前的)啥也没有,就几座破房子,大片的农田。现在则是高楼林立,道路笔直。农田反而成了稀罕的景物了。那边早就盖了 一座模仿故宫的九华山庄,硕大屋顶,黄琉璃瓦,红院墙,四进大殿,南北四合院式,远远看过去非常气派,我还以为是乾隆爷偷偷在这儿盖的,打算金屋藏娇呐。 进去买票,一张二百元,基本票价,包括洗浴,藏式按摩,足疗等。 我们去了室外温泉。那天刮风,温度也不高。天空很蓝。只穿着游泳裤,从屋里哆嗦着走到冒着热气的温泉,迫不及待地跳下去,顿时全身温暖。不再觉得冷了。 跟朋友谈论着书法问题和几个书画名家。 聆听着这位书法有所成就的高论。 一会儿来个白胖老太太,进来在一边泡着,听我们闲侃。 看着蓝天绿山,我舒服地说,这要是乾隆爷在的话,你得给我搓澡捶背,哪儿还能跟我一起泡澡论哥们啊。朋友大笑,知道我在用我是满族来调侃他是汉族奴才。这句话让老太太来了精神。”您是哪个旗啊?“ ”正白旗。“ ”啊,那咱们是一家人么。我们也是正白旗。“ 老太太接着问,那您老家儿还在吗?“ “父母健在,爷奶不在了。” 接着,老太太侃起了满族风俗。这老太太七十多岁了。住在动物园后面。晚上回到家里,跟父亲提起泡汤听满族老太谈古论今的事儿,我提起俺家算哪个旗的满族。老父亲说,咱们不是正白旗,咱是镶黄旗的。我激动地说,呦,那咱们算贵族了? 父亲严肃地说,那当然了。啊,我一直以为俺家就是一个下中农,给皇上抬轿子做饭呢。这么说,咱家有点富贵血统么。父亲笑笑,你以为沾点黄色就是提笼子架鸟的贵族啊?谁知道老一辈儿人做什么的哪? 不管怎么说,这镶黄旗总是比正白旗地位高些,早年离着皇上近点儿。 我立即捻起电话给朋友打电话: 小子,我算是半个贵族了。下次泡澡你得给我跪着搓背了。明天去农贸市场买条鞭子准备着。伺候不好,抽你个奴才啊。 那边,朋友大笑:你小子还来真的了? 满族早被我们汉族灭了。下次见我,先在门口等着。不然叫保安小厮大嘴巴扇出去! 无语。毕竟俺们满族被汉族给“和谐”没了! 唉,这仇怎么报啊! 九华山庄“泡汤,” 享受藏式按摩。 俺倒是有过几次按摩经历,这藏式按摩啥劲头儿,还不知道。 反正票价里包括了这藏式按摩,那咱就见识一下吧。泡完汤,俺和朋友来到院内一间房间。门口是西藏雪山图画作为一面墙,画画水平一般。二个大一面墙的书架上摆满西藏民俗东西,藏袍,腰刀,靴子,豹皮帽子,等等。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子,一看就不是内地人。稍显粗糙的脸上带着二片高原红。 里屋内有二口日式大木桶。还有座位。呲牙咧嘴地爬进去,忍受着热水。 来了二个藏族小伙子,穿着白衣白褂子。手里拿着一碗黑乎乎的粉末。他们向我们问好。用汉语和藏语说的。跟着一个小伙子闭上眼睛,嘴里喃喃有声,念着藏族吉祥祝词。颂毕,把黑色粉末倒进我所泡着的大木桶里。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口渴。那小伙子送来一壶藏茶。喝了一口,啥味道也没品出来,当做解渴的水吧。爬出木桶,躺在床上,那二个小伙子给俺们涂上满身的藏红花油。开始了按摩。手法也没啥特别的。力道也不大。不像以前那几次,按摩师手劲儿大,按的俺呲牙咧嘴的。 真正的乐趣在于聊天。这二个小伙子长得很白净。不像真正藏族人那种黑里透红粗糙的皮肤。高个子来自青海藏区,矮个子来自四川甘孜。矮个子对中国政府不满。说汉族人抢夺他们的资源,对待他们不公平,他们没有机会。我问他,你们那里有矿产,你们不知道挖出来。汉人挖出来大家用,有什么不好?关键是给藏族人分享的机会。他是州藏族学校出来的。我说,共产党给你们藏族办学校,让你们学习藏文,延续藏文化,你还不知足?俺们满族都被汉族给和谐没了,俺还没说什么呐。 说起藏传佛教,俺问他去过承德的外八庙么?那地方有小布达拉宫,是乾隆前后盖的。专门给西藏来朝贡的藏王住。里面还有白塔,诸般藏传佛教的法器等。可见我们 满族皇上对你们藏族不薄呐。至于如今的红色朝廷对西藏也不错啊。毛爷把班禅给弄到北京来不许回西藏,保证民族团结么。那个达赖喇嘛跑出去了,就不许再回 来,省得多一尊活佛让你们藏人供养么。 那矮个子听得不吭声了。高个子来自青海,藏区。家里条件不错。哥哥姐姐们各有生意。他就是跑出来见识世面。但依然对汉族政府不太满意。对此,俺采取忆苦思甜的土办法,问他,现在你 们那里比起七八十年代时候要好很多吧?果然,他同意这个看法。俺说,你记住,汉族这二百年间也混得很惨。也就是这三十年间,汉族人才开始撅起来了。跟着汉 人走,现在大家是甘苦共享的时代。走前,俺对二个藏族小伙子说,你们二个得加把劲儿,娶藏族姑娘多产纯种藏人。娶汉族姑娘把汉族人融合掉。千万记住俺们满族的教训,别让汉族人给和谐没了啊。 二个小厮点头如蒜,不知道他们理解没有。 北京出租车司机依然列席政治局会议 北京出租车司机喜欢谈论政治话题,全国出名。 似乎每个司机都能侃出些内部消息,作点分析。让你听完后,不但高兴地付车费,心里还想着下次怎么样才能再坐这哥们的车,接着听他的时局分析呐。不过,这印象应该是在90年代左右。那个时候,北京出租车司机真的是北京城里人,从小在胡同里长大的。 现在,经过二十年发展,北京人接着干出租车的活儿的不多了。原因么倒也简单:赚不到钱了。 九十年代时候,出租车赚钱不错,算是肥差使。北京人喜欢干。 市场经济多少年后,开出租车需要交纳各种车份儿钱,保险费用,油钱。负担很重。还有大量出租车竞争和黑车跟着抢一口饭吃等因素使得开出租车几乎无利可图,成了苦活儿了。费力不赚钱,这事儿,北京人不干了。 所以,北京人现在基本退出出租车行业。这空缺就有北京周围的乡镇农民进来填补了。 因为北京大肆扩张,许多郊区农地被占用。农民无地可种,只好进城开出租赚钱。 开车的一张口,就知道是近郊的还是远郊的。远郊来的说话 口音重,一般老实不吭声。 近郊来的,一口北京话,喜欢谈论政治。有一天跟姐姐一同打车,那司机是门头沟来的。上车开始就大骂亲爱的党腐败,人心不古,分析的条条在理。听得俺们二个只剩下点头喝彩的份儿了。这么说不是客气而是真的服气。要是拿个录音机录下来在北大清华课堂上一放,肯定会引起满堂彩的。老实本分又红又专的清华学生们还未必能说得这么好呢。去机场路上,再遇到一个从平谷来的司机。他的家乡在峪口附近。那是俺中学学农的基地。 提起峪口,他说他们更富裕了。那地方在七十年代就自有各种汽车,拖拉机,百货商场的。 不过,这哥们唠叨的我有点烦了。一路上不停地在说党的坏话,对全民腐败的现象咬牙切齿的。这年头,神州大地,草民到贪官,从上到下,都在咒骂亲爱的党。 潭柘寺拜佛 北京西边山里有个潭柘寺,历史逾千年。 有句话说,先有潭柘,后有北京。这是老北京人中流传的。 我最早去这个寺庙是在1978年夏天。拿到大学录取通知后,跟朋友去那里玩,犒劳自己一下。当年,那里完全没有开发。每天仅有二班公共汽车去。早上八点在颐和园或者动物园那里开车,下 午1点开回来。过时不候。当年,一条窄窄的公路蜿蜒进山,过了颐和园就是农田和一点部队的宿舍而已。进山后,车子慢慢地爬着,是不是还要给农民的拖拉机, 马车让路。折腾一个多小时后,到了山门外,记得是二毛钱门票。一个中年和尚把门。 里面没有几个游客。 里面每座殿堂都有历史的,不是宋辽就是元朝。最早的还有唐朝遗物。几乎每个殿堂外面都悬挂着乾隆爷的题词。庙大林深,四周林木覆盖,鸟语花香,极为幽静。当时,俺感叹着,和尚们真会选地方啊。这地方修行,肯定长寿的。要 不是不能做花和尚的话,俺当年说不定就在那儿扎根不走了呐。 恍惚间,三十多年了。俺从一翩翩少年到一半大老头子了。这次去,俺跟一个大书法家去的。 俺哥俩在潭柘寺里整整悠忽了一天。挨个看殿堂上的横匾。 还照了不少照片。 每个横匾前,俺俩细细观看那御题,品咂个中含义。一天下来,收获非常大。 不过,也闹个大笑话。 那横匾每个都是从右到左,还是各种字体。 隶书,行书,草书,用的繁体,生僻字不少。 念了一天,俺已经习惯了从右到左的念法。 下午,到了一个屋子前,那里挂着一个匾, “处奉供物佛。” 还是行书的。 俺在那里念了半天没明白啥意思。不知道这是哪尊佛。心说这列佛列神里面,没有这尊佛吧?就把书法家找来,帮助我。 我念了一遍。对方一听就笑的直不起要来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呦,哥们,你悟出啥来了?” 书法家大声说,那叫“佛物供奉处。”言罢,接着大笑。我的天呐,念了一天的从右到左,结果就这最后一个是从左到右。 俺能不露怯吗?俺也跟着呵呵笑起来。在庙言佛,心静心诚,自然凡事都先和佛门联系起来了。 潭柘寺拜佛之二 当年俺去潭柘寺的时候,庙宇比较破烂,三五个和尚打扫着庭院。 游客不多,香客更少。 现在,一条高级公路直修到山门前。停车场就三,四 个。山门口,一色青砖铺地。门票就45元一张啊。 说游客是人山人海肯定过分了,可是也是络绎不绝。估计这门票钱一天就不止一万了。 进得庙后,每进庭院都有佛物供捧处。 每座殿堂前都有香案,摆满各种香火。便宜的三十元一支,贵的几百元一支。还有一种大盘香, 五百一支, 还有一千元一支。每个可连续烧三天或者十天之久。 每个大殿门口放着一个大箱子收香客的供捧钱。 还有金鱼乌龟供香客购买放生。金鱼一条一百元,乌龟一支二百元。看着放生池里满池子的金鱼,俺对朋友说,人家买完放生,等晚上和尚们再把它们捞出来,明天 接着卖。这可是一本万利呐。 更要命的是,每个大殿都是女的在守门,卖东西。 满寺庙是女游客,女工作人员。 这次,俺只见到三个活的和尚。 一个在大殿内守着。告诫人们不许用手指头指着如来,不许擅自照相。 那二个坐在一处殿堂内在读经,不许游客入内。原来那是和尚们的精修场所。 遇到三个年轻的女子,长得很水灵的,从浙江过来。都一脸霉气的样子。估计个人问题不顺吧。 无意中,我们五个人走在前后。她们逢佛必拜,见香必买。俺游手好闲地跟着,跟她们逗乐。到了一处大堂,里面有三尊佛像。中间是如来佛。左边的是地藏王佛,右边的是文殊佛。 跟俺一起的书法家非要说那是观音佛。 俺听了一瞪眼: 你打算让如来犯生活错误啊? 一佛一观音,男女在一起,能念佛吗? 恐怕要做欢喜佛了! 俺朋友还没明白啥是欢喜佛呐!! 这下好了,终于让俺扳回二城,报了刚才念白字的仇了。 潭柘寺拜佛之三 三十多年前,北京空气污染虽然明显,但远远不如现在这样严重。 那个时候,站在潭柘寺山头,可以看到玉泉山上的宝塔和颐和园的佛香阁。 这个距离,大概有二十里地了。再极目远眺,北京城则目不可及,隐约在烟雾飘渺中。 这次去,真的是乌烟瘴气的。从早上开始,就知道今天污染严重。那太阳挂在东边天上,可以仰望,不用担心刺眼。 就是头顶上一块蓝天,跟着就逐渐变乌涂了。 空气中似乎有种味道,鼻孔感觉很辛辣似的。很不舒服。电台说是沙尘,从西北那边刮过来的。 誰怨中华文明发育太早了,多少代在西北华北地区砍树挖树根子破坏植被,这不是吃祖宗饭造子孙孽么。 俺们顶着黄风尘土和污染上山拜佛。诚心可示天地么。 进了庙,一个小伙子跪在大殿前磕头作辑上香。走了几个 殿堂,还见到他在拜佛。 俺好奇过去问他,你拜的啥佛爷啊? 那厮说,俺也不知道。反正见佛就拜,佛祖知道我心诚。 气得俺心说,这不是傻叉么。那么多佛,挨个上供,多累啊。总得找个党分工管你的事儿的佛再拜啊。想想还是信基督好,就一个十字架可拜。省了多少杂事呐。 走累了,在潭柘寺的最高处,有个茶馆。俺哥们二个就坐下,买了一壶茶解渴。五十元一壶,跟一暖壶开水。够俺们二个“饮驴”的了。北京人把喝茶喝的太多的行为视为粗鲁,说喝茶像驴喝水一样。那边,一个山西煤老板带着一个绝色女子在喝茶。俺恨不得学花和尚鲁智深一板斧劈翻了那厮,把小妞儿掳为压寨二奶啊!!想想之后,没敢动手。这年头,不是毛爷那时代了。现在是谁有钱谁是大爷么。有钱的话,干什么都能行。 找个墙角儿,抽颗烟生闷气去了。 潭柘寺拜佛之四 进得山门,慢慢走看,直到大殿。迈过高高的门槛,俺就面对着如来佛那肥厚的脸孔了。大殿里香烟缭绕,佛号不绝,香客们跪在十个垫 子上行礼如仪。俺注意到佛脚下有个长条桌,上面不少红绸条子。每张上面有善男信女的名字。问值班的和尚,那是干嘛的。答曰,那是许愿绸子。香客们花钱买一张写好名字,放在佛前,离着如来近,会更有效果。每张绸子三百元,转身看到巨高的大殿柱子被黄色绸缎裹住。上面也有名字。就一个名字:大概是信徒郭满屯之类。俺再问那和尚这要多少钱。 小和尚不答话。说要看施主的诚心了。这个殿堂就几根柱子,佛前只有四根大柱子。每根完全用黄段子裹住。估计没有十万元不会让你把名字写上去的。趁和尚回头的功夫,俺掏出秃笔一挥: 亚城顽人到此一游。顺便把一个制作各种证件的小广告的电话号码也写上去了。 翻墙与越狱 回去后,想翻墙出来不太容易.党妈妈生怕孩子们知道不应该知道的,被海外毒素所迷惑.索性把网络封个七零八落的.对此,我真的替祖国人民高兴啊.有这样的 好妈妈,人民能不"纯洁"吗?这就是为什么祖国出了不少黄激光丘少云董存瑞式的人物.而对于张志新这样的不安分守己的人物,党妈妈是心黑手辣杀你没商量 的. 从国内试图看国外的网站叫翻墙。不过这是咱们海外爱国华侨的说法。那国内年轻朋友怎么说呢?一位朋友的孩子说,叫越狱。听罢,俺哈哈大笑。真确切阿。咱亲爱的党妈不就是真地把十三亿“主人翁”给关起来了么? 意识形态的控制,灌输,信息手段的控制,限制,政权机器的大力运作,剩下的就是人民对于外界真实信息的迷茫。前几天,网上盛传什么北京军车上街,军警林 立。政权动用警察,网警抓捕了6个发布人,要求几个发布他们微博的网站关门整顿一个月。据说某部门手上有一个黑名单。平时收集这些人的网上言论,一旦上面要抓,随时可以抓。而且证据俱全。这年头,毛爷指鹿为马的时代不再了。但是依然不是一个允许思想的时代。 中间几次想翻墙上万维网,文学城等主要海外华人网站.费了半天劲儿,用代理站点能够看到一些页面.但是,我想跟贴时候,怎么也找不到登陆的页面,根本无 法发贴.原来,党妈妈开恩,让你能够看到,不能说话.换句话说,把嘴封了. 原因么,估计是这几个大网站总有党不想让孩子们看到的东西. 想起来了,还有老郭的亚城168网啊.发现党妈妈对老郭很够意思.可以不用代理直接爬上来看标题.但是打不开文章.如果用代理,可以随意看,还可以上贴.看 来,党妈妈对老郭是区别对待,属于我党海外统战对象么.毕竟老郭经过成功转型,从倒买倒卖土豆的乡镇企业家到海外地区性华人媒体龙头老大,档次不同了么。 回来后,几个朋友关切地问起不厚的事情前因后果和现状。他们啥都不知道。国内党的有力铁腕把一切信息扼杀在党内。党想让你知道的,你自然需要知道。党不想让你知道的,你无须知道。党把一切不“干净的,” 不好让人知道的,不想让人知道的全部封锁起来。所以,国内一切媒体都哑着嗓子歌颂着人民的代表们在京的活动和 党的新政策。不厚同志既然被免职了,那就不用再提了。不过,我倒觉得不厚同学很可能要步小平同志的后尘,五年后东山再起呢。自然,对于这种野心家,我建议小胡同学要心狠手辣,不要等人家卷土重来么。 饭席上,教给几个朋友如何翻墙。第二天,兴高采烈的朋友打电话来感叹:啊,那么多的内部新闻啊。我回答,别激动。海外华人新闻网上,专业编稿编新闻的多了去了, 尤其是对党妈妈不利的故事。对方一愣,吆,他们编这种新闻干什么用啊?我反问,那你编的那些新闻干什么用啊?朋友是一个老播音员。还好,她播发的只是财经和社会新闻。这年头,党的媒体不说实话,海外的媒体也照样不是东西么。 人民币成为人民纸--北京真宰人啊现在的中国,经济发展很快。各地致富人群全跑到北京花钱了。现在北京街头世界级的好车不时出现。全世界的汽车品牌全都能找到。不过,让俺印象深刻的不是啥汽车之类的,而是饭店的档次和价位。跟朋友去大旅馆内的饭店,不过一道溜蛤蜊豆腐,一道酱烧大黄鱼,一个清炒蔬菜,冷盘手撕笋,五香素什锦,几瓶啤酒,结账时后近千元!不过,这就餐环境是绝对一流的。典雅干净。让俺有点半上流社会的感觉了。想想俺亚城的几个中国饭店,在北京人看来,全部是“大车店“么。大车店是过去给赶车的人吃住的。 根据几次在外边吃饭的经验,上点档次的饭店,要想吃喝痛快点儿,没有上千元不太会吃好的。不过,朋友说了,爷吃饭,不是嘬饭。是吃个情调么!听罢,俺哈哈大笑:好啊,胡同里的祥子也讲究情调了。这世道变了么。 自然,祥子腰包里的人民币,厚嗒嗒的一沓子。就其购买力来说,那不是钱,是人民纸么。 俺发现,如果不讲究就餐环境,只论吃菜的话,依然可以找到一般性中档饭店用餐,不至于被宰的稀里哗啦的。著名的同和居饭店是老字号。年迈的父母很久没有去过了。那里吃饭,点了著名的葱烧海参等五道菜,在四百元左右。一人出去,中午想吃饭,在一个快餐店里,一道宫保鸡丁盖饭也得16元。想想四十年前,一个学徒工一月就挣这个钱。 有钱人不少。中产阶级形成。年轻人(起码要比老郭年轻二三十岁左右啊)常出入各种花钱场所。人民币成了人民纸,可千万不要成为人民手纸啊。 其实,开玩笑说人民纸不要变成人民的手纸,表面上似乎不敬,内在意义是表明一种忧虑,这就是货币购买力问题。听到很多市民抱怨北京市物价贵。出租车和开车的朋友们说一公升汽油现在是8人民纸。国家还补贴了不少。中国国有石油公司赚的稀里哗啦的。市民们抱怨菜价太 贵,算(蒜)你狠,朝前冲(葱)和(姜)将一军。前几天,北京的葱价大涨,七元一斤,让喜欢用葱的升斗市民们叫苦连天,不舍得旺锅里放葱了。跟着父亲去社 区市场买菜,几样蔬菜,不是什么时令贵菜,不过是家常用菜, 就五十元开外了。这还是因为父母年老所吃有限。若是家有能吃的大人们,这菜钱就不少了。父母有丰厚的退休金,一切全部由国家按时发给或包起来,所费不多, 日常食品自然不在话下。但是如果一个家庭都是低工资的,或者如果家有病人,则食品贵,是一个非常头痛的问题。要吃的,不能看病。要看病,必须从嘴里勒出 来,还未必够。至于在京的民工,年轻群体,低保者,基本只能买大白菜,鸡蛋等极廉价食品度日了。 北京现在是销金窟一样的地方。国贸中心等大型豪华购物中心,随便买件衣服就可以数千元。而很多人群中,那是一个月的生活费。贫富悬殊,怵目惊心。 忧虑在于,人民纸因通货膨胀在贬值。民工和一般工作人群继续在赚取微薄工资。他们的收入因无形的通货膨胀而越加微薄,真正快成了人民手纸了。 笑话背后,是真实的辛酸。 三天刮风二天晴--北京天气的写照 北京这地方曾经有过“燕京八景”之说。其中之一就是“西山晴雪,”在冬天寒冷的早上,从北京城里可以看到西部山顶上的积雪。这一望可就是四十里左右啊。从这里,可以看出当时北京的空气多么清冽透明。当时,自然还没有汽车,化学等工业文明污染么。 飞机降落在北京机场。降落过程让人有点儿心惊胆战的。最后这一千米,突然一升再突然一降,让我这惧怕飞行的胆小鬼更加胆小。心里一直在默默地祈祷:神啊, 让我无论如何安全降落到地面上再给您上香吧。出了机场才发现为什么飞机降落这么让人揪心。原来正在刮大风。到家后,父亲说已经刮了三天了。早上起来,往风景区八大处方向一看,顿时就高兴起来了。那山体历历在目,连阳光照耀下的阴影部分也非常清楚。仰望碧蓝的天空,心里说,这才是俺小时候的北京么。 回来十天,我倒发现一个气象规律。每次刮大风后,次日必定晴空万里半天。飞机降落时候,颠簸不定,把我吓得够呛。出机场发现在刮大风。父亲说,刮了 三天了。次日,晴空万里。窗外的著名风景区八大处历历在目, 山嵇的阴影也极清楚。天空湛蓝。让人心情极好。第二天,开始渐渐地看不清远处了。第三天,窗外的山区再也看不到了!!跟着,大风再次连刮二天。沙尘天气,到处一层沙土。大风过后,连续二天碧空如洗,阳光温暖。走在街上,看着北京姑娘们也觉得顺眼好多了。当然,现在的北京姑娘不可同毛爷时代的女红卫兵们可比的。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现在呢,别说西山了,你站在毛爷阴寝那里,找个不刮风的日子,东西南北随便看,能看到北京饭店就不错了。整天是灰蒙蒙的天空。连太阳也有气无力地挂在天上,穿不透灰蒙蒙充满污染颗粒的空气。 总而言之吧,结论是,北京的天气现在最好是刮二天风,下一天雨,让俺们享受二天蓝天和党的温暖。 悲哀的结论:中国大陆空气污染严重。可以说是乌烟瘴气满神州。为了经济发展付出全民被迫呼吸充满废气各种排放物的惨重代价,全民慢性自杀么。俺心里祈祷着,下一次革命的风暴啥时候来啊?心里念叨着高尔基那句名言: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厕所的咏叹调 北京拥有众多的硕大建筑物,外表宏伟光亮现代.绝对要超过美国的牛腰等大城市.上次回去,在北京机场过海关之前去厕所.不用看路标,凭鼻子的功能就找到那地方了.那厕所还离海关不远,味道弥漫在空中.当时心里在为新机场可惜,为俺们国人可惜. 这次,刚下机就急不可待地冲到取行李大厅的厕所.这次可是向一位工作人员打听才找到的.非常洁净,无味.让俺暗自佩服.二天后,来到天安门旁边那半个鸭蛋内听音乐会.看到厕所标志后,走过去享受一下平民的乐趣,发泻对社会主义的不满.门口站着一个清洁老头在磕瓜子.看那样子,刚干完活儿,没事儿做了.刚进去,就被熏出来了.看了那老头一眼,告诉他里面味道太大。他用一口不知哪里的话说,没问题呒了,好像是说那是厕所嘛,哪能没有味道呐。言毕,他依然如故,津津有味地在磕着瓜子.看来这瓜子和臭味一起吃才有味道啊. 次日,到位于永定路的武警总院拜访一位朋友.高大的楼房非常干净整齐.大门口站着军装战士,笔直,纹丝不动.楼门口站着四个高佻的礼仪小姐.秀美亮丽,仪态万方.咽了一下口水,心想,不知道谁有这福气啊.茶水喝多了,去厕所向党倾诉一下.那个厕所真干净.鲜花,香水,一尘不染,没有丝毫味道.外边,一位清洁女工看到俺满脸幸福地出来,马上进去了.这认真劲头儿,细节管理到这水平,让俺佩服.中间,俺还去了不少公共场所.厕所的干净程度,实在不敢多说了.祖国啥都好,就是厕所水平和参差不齐,还不上不下的,太需要改进了.回来之前,看到文学城博克有个博主的上小学的女儿给小胡同学写信,声讨祖国各地的厕所太不文明了,要求小胡同学把改进厕所作为治理党风的重要步骤.这小姑娘,太可爱了么. 会过街的狗 早上起来遛弯儿.等待红绿灯过街.看到对面有只黑狗在看着我.周围没有人,狗的主人不知道在哪里.绿灯亮了.我迈步过街.那只狗也走过来,东张西望.竟然是在观查来往车辆.跟我擦身而过.那狗还看我一眼.嘿嘿,这年头,狗也能与时具进啊.由不得衷心赞美一句,还是党领导的好啊.看着狗过街了,那厮停住,回头看我一眼,似乎在说,这活儿,你能干,咱也能干嘛.站在马路上,我塄住了.结果,一声喇八把我轰回现实.北京,北京,离俺越来越远 飞机在降落中。离地还有一千米高呢。离北京还有9分钟降落。那地上的灯亮成一片。估计也就是天津廊坊一带吧。无 边无沿的灯光一直延续到降落。回想起亚城周围一片黑暗的惨样,俺心动了。亚城有啥可以留恋的啊?俺父母说了,这十来年就没啥发展。一座中国城,跟个破庙似 的。连个尼姑也找不到么。 北京最近十年发展极快。从毛爷初期时候内四城外四城到九十年代的一片乱改再到现在的西和北到燕山余脉脚下,东到天津郊外,南到很远的卢沟桥外。一大片,全 是数不清的小区,楼房,商店。从飞机上,学着毛爷在天安门上挥手那样,朝着脚下的城市摇手,心说,“嘿嘿,毛爷啊,俺胡汉三又回来了。草民们,党的领导 潜力股又回来了!!!”每次回京,俺都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归属感又似乎是唏嘘,很愁怅的感觉。 后来,我逐渐明白了为什么。作为不断飞速发张的超大城市,我在北京已经不再能看到熟悉的景物了,满街的人群里,我也不认识几个了。儿时的玩伴们,中学大学的朋友们也聚少离多。满街的人群大部分是后来北京发展的。自然,那种原来的对北京的亲切感随着各种变化而不再了。现在么,父母尚健在,要是过几年,他们走了,那我心里对于北京的感觉是会更疏远的。无奈,时空因素,套用毛爷时代的一句话,被历史的长河冲刷着,流落到远离北京的支流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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