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第一不好干的活儿是春晚导演。 一如既往,我在网上跳着看了春晚。您别以为我打错了字。 跳着看,这是真的。我从来不看现场直播。因为,我没有耐心看不喜欢的节目。所以,看到不喜欢的节目,我要么走开一会儿要么第二天点看网络重播,故曰,跳着看春晚。当然了,这是挑着节目看。只不过跳字形容的更贴切更生动吧。猴年么,跳来跳去的猴子精神嘛。 我这么看春晚是从八十年代初期春晚开始就这样了。迄今没有看过一次完整的直播。我所厌烦的节目不外红和俗二个字。红者,凡是歌颂红帮吹捧毛爷的歌曲舞蹈等,一律跳过。俗者,比如不逗笑的相声,琐碎而贴近朝廷主题的小品等等。这就几乎涵盖了所有的春晚节目。 最让我讨厌的,以赵本山的小品。 赵本山的小品第一次在春晚上演出,让我恶心半天。这么低俗的节目还在面对全国的节目中播出!让我怎么说呢? 是央视导演媚俗还是咱神州百姓口味就是这么低俗啊?话到此处,我得先说一声,我无意借此凸显自己口味多高雅。赵本山这种低俗娱乐节目占据神州大众娱乐多少年,赚了多少钱,俨然成了大众娱乐的神像级节目。它也实在是神州大众文化庸俗低档的象征。 赵扮演的那猥琐东北男人样,让人鄙视。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东北男人站出来制止这厮丑化东北男人成一副唯唯诺诺怕老婆怕事没有丝毫阳刚气概的男人形象。也许,当大众口味低俗到一定份儿上,当文化界也沉溺于庸俗娱乐节目赚块钱的时候,没有人意识到低俗节目对于中国人精神层次的危害。 上个世纪初期乃至中期,美国娱乐界和电影作品里创造了几个猥琐的华人形象后,那可憎的中国人的形象在美国百姓印象中扎根,成为被人鄙视的形象。娱乐界可以有意无意地塑造好的形象,比如超人蜘蛛侠之类,也可以塑造出丑恶的形象,比如,脑袋后面有辫子的华人。整整百年后,直到今天,华人形象在美国百姓眼中还是不太正面,还是阴柔狡猾的。 不知道别人如何看东北人,起码在我这里,赵本山塑造的那个猥琐粗鄙而又怕老婆怕事的东北男人让我很鄙视也很愤怒。 春晚成了神州新年保留节目。除了开始那二届之外,草民们被惯出了一个习惯:每次看完春晚,都要冷嘲热讽春晚导演一通。几乎没有一届春晚能得到大多数草民的赞扬好话。弄到现在,看春晚,嘲弄导演,发泄不满,似乎成了神州草民们尤其年轻群体的一个固定的春节保留找乐方式了。 春晚不得人缘谁都不喜欢也是有道理的。並非只是导演群无能无才。首先,红色素一定铺天盖地满缸满坑的。红帮“寓教于乐”的传统有七十年了吧,咱党不停地利用文化娱乐把红帮私货塞进草民脑袋里,把强制灌输红毒药美其名曰“教育群众。“ 还别说,这么多灌输还真早就了数亿红脑袋群。毛爷蹬腿儿四十年了,毛粉们遍地都是。 一个毛爷诞辰,韶山弹丸之地就涌进十万红蠢蛋。现在百姓的生活丰盛,比毛爷时代贫困生活不知道好出多少倍,这些毛左们吃着大鱼大肉还怀念毛爷时代的土豆窝头的日子。对基层红蠢蛋们,红帮朝廷赞扬不是,压打不是,毛左们居然成了红帮的头疼事儿了! 谁能说红帮的”教育“没成果? 每届春晚,经典的红歌红舞,再混入歌颂当时朝廷的歌舞,从头到尾。光是历史红歌倒也不是难事儿,大把的红+--歌舞演了多少年了嘛。导演还得讨好当今朝廷大头目,比如江总胡总习总这几位。三个代表大概是江总的宠物。胡总的宠物是八荣八耻。脑子慢点儿的如我,还真记不住一堆什么玩意儿。习总的中国梦倒是简单好记。不过习总的梦和俺的梦不一样啊! 俺梦想中国变成民主国家,不再有贪官污吏,百姓们安居乐业,不再有环境污染有毒食品,老有所养幼有所依。长治久安,盛世代传。导演们连梦想不敢有。老老实实地按照红帮宣传忽悠部的指示,拼凑节目,营造朝廷的梦想幻境。所以,总有一堆难听的新红歌难看的新红舞蹈充斥其间,莫名其妙。这些红垃圾,下了春晚,不会再有任何人想再看再听。反正红帮忽悠部和导演都完成了任务,于”娱乐“中把红味精灌进了观众的脑袋。老实说,这春晚,可以得罪观众,可以得罪演员,可以得罪任何人。就不是不能得罪红帮宣传忽悠部。人家口袋里有出钱,手里捏着刀子,谁不听吆喝,立刻换马重起炉灶。所以,只要春晚还在,红耗子药就一定会出现春晚里。 咱广大观众得体谅导演群的第一大为难。人家没法子想演什么演什么。左右上下前后都要拿捏分寸看咱党忽悠部的脸色,在人家划出的笼子里耍猴儿。这容易嘛?换成你试试? 凭良心说,俺干不了这差事儿。 其次,神州地域广大,各地草民娱乐口味绝对不一样。北方草民们喜欢的相声,听的福建广东佬们摸不着头脑。广东草民喜欢的粤语歌曲,听在俺耳朵里也甚难理解。幸亏神州草民们不管东西南北的都喜欢大红大绿的喜庆色彩。导演看准了这个难得一致的大众喜好,让所有演员们穿红戴绿。再弄得锣鼓喧天,一群人在台上嘻嘻哈哈的跟猴子一样蹦来蹦去的。整个一个强制出来的”made in China”的”喜庆“气氛。自然,笑不笑是你的事儿了。估计坐在现场,谁也不敢不笑,给咱党咱导演群扫兴嘛。 要是黄世仁正好把杨白劳堵在家里,那杨白劳怎么又心情笑啊。神州草民们有地域方言与文化习惯的差别,很难有一个谁都能接受谁都能喜欢的节目让大家一起欢乐逗笑。 第三,神州草民们不光是地狱差别娱乐口味差别,还有个隐形的文化层次差别。以前我总觉得为什么不演出贝多芬的第五命运交响乐,为什么中央乐团不演出春节序曲或者梁祝? 作为全神州观看的节目,应该有大气高档的文艺节目。我好像就从来没有看到过古典交响乐和芭蕾舞出现在春晚上。也许,我跳着看,漏过了。 新年,我一定要看电视上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享受美妙的古典音乐,尤其那几首悠扬脍炙人口的华尔兹舞曲。这对我来说,代表着大气,高档次的文艺演出。我坚定地认为,音乐会不是一种娱乐,而是一种心灵陶冶。也许这么说,很多人会不喜欢。 神州春晚观众文化水平尤其欣赏水平不会太高。这就决定了导演们只能挑短小精干能刺激人的节目出场。不保证每个节目大家都喜欢,但尽量让你不喜欢的节目快演完。也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喜欢的呢. 严肃节目对广大观众来说,不具有多大价值。逗笑节目,虽然俗点儿,可是让更多观众接受,能笑一笑。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赵本山这厮居然在春晚出没了十年多啊! 想想你要是面对一个恶老大,一头红色的大猩猩,还要面对无数张着嘴傻笑的观众,一个地域差别方言差别口味差别文化差别的群体,你能做出什么有特色的有档次的宴席来啊?!你只能来个幸福大拼盘:什么东西都来一点儿,什么味道都来一点儿,炸煮烹煎溜炒诸般手艺全上。过去说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东西,谁也做不出来么。现在春晚导演面临的是另外的难题:吃客太多太杂,佐料更多更杂。不知道给谁上什么好了。所以,不是还有句话说,巧媳妇难调百家口味! 这春晚导演,命中注定了是让一人满意挨众人抱怨。面子上风光,内心里窝囊。费力不讨好。累死了也不赚钱。不是烈士,几乎“烈士”了。 你见过谁导演完春晚成了名导?你把历届春晚导演列出名单来,看草民们记得谁? 可是你要哪届春晚演了哪个破节目,不少人会争着告诉你哪谁谁演的忒次忒臭那导演真没眼力价儿! 嘿嘿,所以俺说,春晚导演是神州第一大难干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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