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子》 ——上部之《哑孩儿》 作者:(唐)飞龙 第二回 竹林七侠显绝技 琼江单杰压群芳 (接上期) 寒来暑往,匆匆十二载,茂隆、盛恒兄弟年至十八,经勤学苦练,大功告成,武除了“竹沙掌”,还练成了一套两人联手的,幻影莫测的“阴阳竹斧”,这竹斧,是比一般斧头更薄,更锋利,原为砍伐、劈修竹子用;文亦有所成,可以帮助打理店里生意了。但也是这一年,楼三爷寿终正寝,兄弟俩大悲,每日披麻戴孝在竹林里拜祭师傅,某日偶遇彭、刘几位,交谈之下,甚为交投,欣然加入。 幺妹黎箬竹本名倒就是如此,因从小她就特别喜欢竹子,也可能是其父给她取“箬竹”这名所导致,最后加入,天性聪慧灵敏,鬼点子特多,“竹灵子”这名便被叫开了。 从此,七人常在竹林里聚集,除饮酒作诗,切磋武功之外,尤以《老子》、《庄子》、《易经》为讨论张本,清谈纵论,“竹林七侠”的名声在崇龛县不胫而走。陈友道喜交天下豪杰,慕名拜访,七人遂得以拜陈夫子为大哥,歃血为盟。 只见那把刀,形似竹叶,双刃可畏,刀尖更可怖,两边各有一排细齿,这便是天下少见的兵器——‘竹叶刀’。而且为此刀,前人特创建了一套“三十六式竹叶刀法”,彭可算是第三代传人,舞将起来,那可是密不透风,就如人置密竹林,四周全是沙沙作响的竹叶,往哪移动都会被竹叶伤到,简直是出神入化,寒气逼人! 阮明流抱拳作揖道:“彭大哥,我多有得罪,还望包涵包涵!我知大哥刀法独步天下,我愿认输,这武,就不必比了吧?” 彭铁竹哈哈一笑,道:“他们既然技不如人,认栽便是,倒没什么可包涵的!阮风流,别给我套大话,拿上兵器吧!”阮明流心知他气未消,这一战是躲不开的了,就叫家仆拿过自己的钓竿,钓竿立在地上,然后身体下蹲,一个后弓步向后斜,钓竿自然靠在右肩上,摆出一招“太公出渔”的准备式。 彭铁竹待他摆好,也不搭话,手中刀已出,一招“竹叶凌风”直取碧渔子小腹,刀锋真如一股寒流袭来,阮明流不敢怠慢,往侧旁一闪身,顺势撩起钓竿头挑刀,只听“噹!”的一声,火花四溅,力道势均,只是彭铁竹虎口一震,手一麻,刀差点飞脱,阮明流仍笑容自若。 彭铁竹稍一定神,便连绵递招,只见两人你来我往,不多久已拆了三四十来回。阮明流看他是大哥,并不想多拂他面子,因此多采守势,彭铁竹也渐渐看出来了,本心气高傲的他被激怒了,心想,谁让你让着了?嘴说不得,手上劲却是愈来愈紧,愈来愈狠,变招极快,又过了三十多招,还是一丝优势也不占,心情更狂躁了,突然一声大喝,使出一招杀手锏——“秋落竹声”,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刀影如幻,更如千万片竹叶坠落,伴着“刷刷刷刷”之声,确似秋风一过,竹叶一同下坠之势,手法之快,甚是可怖,瞬间已不知几刀砍下,四周不知是看傻了还是害怕,一片寂静。 碧渔子不敢怠慢,忙抡起钓竿,使出一招“太公遮伞”。 姜太公昔日在渭水边垂钓,某天烈日当空,本清静似水之心,竟也被嗮得有点焦躁起来。手中又无遮阳之物,心中念叨念叨,反正钓得着钓不着都一样,不忙一时,且拿钓竿当伞,把钓竿当中拿了,运起几指旋转,竟然快到密不透风,一下太阳射不到,还有丝丝凉风自上而下,舒适之极,太公哈哈大笑,因得此招,得意之极。 一把无形伞举起,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火花四射,众人惊呼之下,忽见彭铁竹单脚跪地,脸色铁青,右手按着刀在地,微微颤抖,原来这招也无法奏效,彭铁竹已是力竭,不得不认输。 阮明流为了顾全他的颜面,急上前施一礼,说道:“点到为止,平手,平手!彭大哥承让!承让!”彭铁竹脸上一丝尴尬闪过,也就顺台阶而下,说道:“承让!承让!”众人有的已然看出端倪,有的以为真是平手,胜负不分,然不管明不明所以然的,四下只是啧啧声四起,赞不绝口。 众人之声未落,一声娇喊又响起:“阮明流!待本姑娘来领教领教!” 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后面凌空而起,一个漂亮三连翻,裙裾飞舞飘摇,轻轻盈盈地落在场地中央。众人嗡嗡之音瞬间鸦雀无声,定睛一看,场中间站着一个面容俊俏,又似笑似怒,身材娇小又惹人怜爱的小姑娘,手上握着一根青翠发亮的竹棍,微微扬起的头望着阮明流,嘴角翘起,似乎竟然带着一丝丝嘲笑的神情!大家愕然,纷纷点头、摇头,有的认为不自量力,有的嘉奖勇气称许。 这一个英姿飒飒的姑娘,自然就是“竹林七侠”的老幺妹子,人称“竹灵子”的黎箬竹! (待续)
转载自蒙特利尔《华侨新报》第167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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