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子》

——上部之《哑孩儿》

作者：（唐）飞龙  

第六回   圣手云芳初相遇 卢郎慈妹偶做媒

（接上期）

阳光折射下，只见她身体瘦削高挑，脸方额洁，一双杏眼，两道柳眉，左衣襟上别着一束白色小花，看得我俩都呆了，天下竟有如此美的女子！她随即从岩石上轻跃而下，又宛如仙女下凡。”

“嫂子？！” 竹灵子听得兴致盎然，一点睡意也无。“对，她就是你们的嫂子。” 侯圣手笑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道：“她手上不知从何而来一把剑，指着我们喝问道，说！那个狗官王仲浦与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一愣，直接答道，是我们长官。她二话不说，捻个剑花，就向我刺来，她的剑法不知是哪门哪派，招式轻盈无比，却也凌厉异常，但我足以应付，轻轻一跃，躲过一招，只是纳闷，她为何对王都将有如此深仇大恨？

王仲浦是桂州戍卫营最高长官，平日里是比较横行专断，桂州百姓对其愤恨的不在少数，但不知此姑娘与他有何怨仇？王前些日子带人在桂州城外杀了几个流匪，不知是否与此有关系？心里想着，也不愿出手，只是一味躲避，一连十几招，并没正面还她一招。

赵可立护着卢郎、慈妹站在一边观望，看我只一味躲闪，急的大喊，许兄，快出手啊！卢郎、慈妹也焦急地大叫，但其声调却似乎不是替我焦急，而是不愿看见我们打斗。可她见不得手，连连变招，一丛剑影封得到处都是，我只能凭灵巧东躲西藏，好不狼狈。我连忙叫道，姑娘，停手停手，有话好好说！她骂道，与你们这些狗官有什么好说的，残害百姓，乱杀无辜！快出招！我越听越不对劲，看来不出招是不行了。看准了一个破绽，她一招刺来手劲使老，我侧身一避，右手伸出‘鸟嘴’，以极快速一弹在她剑面上，震得她剑脱手而出，扑倒在地。我立生歉意，过去把剑拾起，双手奉还给她，连声道歉。她坐在地上，不接剑，哭了。我问道， 姑娘，请问尊姓大名？与王都将有何深仇大恨？慈妹又是怎么跟你在一起的？万望告知。

她哭着说道，哼！我既然败给你了，你一剑把我杀了吧！像那个王狗官杀了我爹爹和黄哥一样，你们杀人还需要理由和借口吗？可恨我自己练艺不精，大功未成，要不我就去杀了王仲浦这个狗贼！……唉，如今还说什么报仇雪恨，连他手下武功都这么强，看来我报仇是没有希望了。你赶快动手吧，给我个痛快的，把我杀了可以回去邀功领赏了。说完，她眼睛慢慢闭上了，一脸沉静，似乎还露出微笑，应该是在想可以去跟她爹爹和那个黄哥在一起了。

我又怎会随意去杀一个人？看着她安详美丽的脸，我一点主意也没有了，急得在那团团转，最后说道，姑娘，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是想帮你！如果你不愿说你爹爹的事，起码告诉我慈妹怎么飞到这里跟你在一起？慈妹见她坐在那，早就飞跑过去在她身边蹭啊蹭的，显得好亲密的模样。她忽然睁开眼，手抚摸着慈妹，才展出一丝笑意，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它呀？我也不知道啊，我正如往日一样在岩石上练功，正犯愁我的啸功练到五成功力左右就进展缓慢，声音怎么也传得不够远，杀伤力也不强，连着呼啸了好几次，还是感觉不好，忽然就见一只大鸟从空中俯冲而下，缓缓地落在我身边，望着我兴奋叫着，它说的话好像我能听懂，我的啸声它似乎也明白，我们就像上辈子认识的老朋友一样，它陪着我练了好一会功，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赶来了。怎么，这对鸬鹚是你的么？”

侯圣手停下，看了一眼床上的夫人，关心她睡着没有，侯夫人突然像在说梦话一样道：“ 我都听着呢！老头子，我就算睡着了功力也是一样，你小心着点，休想乱说大话。” 侯圣手高兴的嗞了一口酒，笑眯眯道：“ 岂敢岂敢！有夫人在旁，我有天大的胆也不敢瞎说，我一一如实向弟妹道来。”

“我回道，是啊，这卢郎，慈妹自小就陪着我，从毛绒绒像个小鸭子，摇摇摆摆的跟在我后面，到后来长成大似雁，巨如鹰，犹如我的一双儿女。它们两个也是情投意合，本去哪都在一起，从来不会分离，像今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吓得我和卢郎都急疯了，生怕它中了什么妖……要紧的陷阱，幸好有姑娘帮着照看，慈妹也得以安然无险，我心底实在是感激姑娘，也替卢郎谢过姑娘！

她怔怔地望着卢郎、慈妹，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唉，如果能像它们一样无忧无虑在一起该有多好！说完，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知道她又想爹爹和那个黄哥哥啦，也不敢打扰她。她突然问，这位是你的兄弟是吗？赵可立马上回答，是，在下是许兄的副手，见过姑娘！她说，好吧，如果你们想知道，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待续）

转载自蒙特利尔《华侨新报》第170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