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的青葱岁月系列上周写了一个非常温馨美好的“情窦初开篇”。读那篇文章就象是乘着时间的列车穿越时间的隧道逆向而行去重温那隧道壁上斑斑驳驳的从前。看着那染上岁月风霜的色彩,看着那被岁月侵蚀磨平了的各式笔触,感叹岁月的流逝。突然间发现自己以为从来没有在意的瞬间居然还清晰地固执地占据着记忆的某一个角落,真的是感触颇深。。。
很多年前当老狼的“同桌的你”风靡一时的时候,我曾经有很用心地去回想自己曾经的同桌。然后就非常黯然地发现,我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加进一点点浪漫色彩的同桌。白白辜负了我情窦初开的美丽年华。然而我毕竟还是有过同桌的。我记忆的一个角落因着读了波波的故事,突然开启了一个小小的缝隙,我想试着去看看那个角落,看看我能不能把我同桌的他描绘出来。
上中学以后,爸爸妈妈决定把我和外婆接回北方。我是学期中转入这个班级的。因为是插班生,我没有太多的选择,被安插在一年九班。班级里唯一的空座就是和他同桌。他当时在学校是非常非常地出名。“不幸的”是他出名不是因为他的好,而是因为他的调皮捣蛋,他的霸道,还有他以他为首的小帮派。可想而知和他同桌会是怎样的一段惊心动魄的旅程。
那天早上我被班主任带到教室前面,把我介绍给大家,然后把我带到他的桌前,他的脚从老师说我会坐在他旁边开始就一直搭在我的座位上,我走到他面前他也没正眼看我一眼。直到老师说”XXX把脚拿下来“他才不情愿地把脚重重地挪开。很显然我是个不受欢迎的同桌。
我曾经有过很多次的转学插班的经历,已经习惯了每次适应一个新的环境时的艰难。这一次好象是最艰难的一次。刚开始的时候他对我很凶,象很多人经历过的那样,他也在我们的书桌中间划一道“三八线”我的胳膊肘如果不当心过了一点点,他就会用胳膊肘把我狠狠地顶回来。每当这个时候,我痛的不仅仅是胳膊肘,还有我那颗敏感的心。他自己上课不听讲,却总是故意捣乱影响我。他会在我认真听课的时候突然用力地踢我的凳子一下。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脸转到一边,偷偷地泯着嘴笑。他还会偷了老师的粉笔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在我的凳子上画几笔,这样我的裤子上就时不时地有些莫名其妙的“图案”。到了考试的时候他就会很理直气壮地说“快点儿,拿来我看看”。“借”橡皮的事是有的,他会说“把橡皮给我”。听他的口气好象是我问他借了橡皮忘了还一样。做眼保健操的时候,他会突然故意把桌子用力地一推或一拉,我搭在桌子上的胳膊肘会因此移动,我的手会就戳到眼睛。他则高兴地笑出声来。上课的时候还算好,不管怎么说有个老师在,到了上自习的时候他可就是猴子称霸王了。记得有一次上自习我在写字,他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几颗核桃,居然用桌子腿来敲。。。好在他是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生。他不来的日子就是我最高兴的时候了。平心而论,他对我的态度还是渐渐地在好转,特别是他发现我从不告他的状以后。对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到了后来轮到我们做值日的时候,他居然会主动帮我打水,擦黑板,让我“受宠若惊”。现在坐在这儿回忆他,记忆里没有灰暗,感情上也没有怨恨,只是象在看一部老电影。。。
做他的同桌不过是大半个学期的时间而已。一个学期结束后,我就被换到别的班去了。可是在记忆里他却占据了我“同桌”的位置。也许是因为那段经历太特殊,也许因为他我有了同桌“恐惧综合症”,反正后来的同桌们没有一个给我留下过深刻印象。奇怪的是,他居然也记住了我,几年前那个班的同学们搞了一次同学会。他也来了。据说混的还不错,还向我的同学问起我。问起我这个逆来顺受从不告发他的同桌。
我的豆蔻年华,我的青葱岁月,就那样匆匆而过没有留下一个能象歌里唱的那样的同桌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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