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我们和乌义在老地方会面,驱车出海法向东偏南,直奔拿撒勒而去。出城的路上,乌义说回来时会带我们走中国人穿凿的隧道,那隧道有六公里多长,从海法城所在的卡梅尔山下穿过,穿行海法的车辆走隧道可以避开闹市,从而把从海法西到海法东的交通时间由数十分钟减为只需六分钟。 海法到拿撒勒约四十多公里,据谷歌计算,开车要四十几分钟,似乎以色列的公路速限要比美国更严些。 拿撒勒位于下加利利,四面环山。拿撒勒声名远播自然是因为那里有约瑟夫和玛利亚的故居,更是耶稣基督度过童年和青年时代的地方,无数信徒前往朝拜,当地于公元427年建起了第一座教堂,教堂就选址在相传为约瑟夫和玛利亚故居所在地上。相传天使长加百列正是在这里向玛丽亚报喜,告诉她已经圣灵感孕,教堂由是得名天使报喜大教堂。教堂建起之后数百年间基督教与穆斯林轮番统治拿萨勒,教堂几度被毁,几度重建,如今的天使报喜大教堂建成于1969年,已是同一地点上建立的第五座教堂了。 拿撒勒今天是以色列最大的阿拉伯城市,车行街上,两边行人大都是阿拉伯装束,让人浑然忘记身在以色列。 这里有无数清真寺,同时还拥有30多座教堂和修道院,也有古代犹太教会堂。十九世纪中叶建起的老城一带以中东建筑风格为主,迂回曲折的小巷,异国风味的的房舍,很受各方游客青睐。但是说到底,天使报喜大教堂依然是拿撒勒这处圣地的圣地,对于时间紧迫的我们,来到拿撒勒自然首先直奔那里。 大概因为是旅游中心,泊车不易,乌义和我们商定好参观完出来的时间,把我们放下,自己开了车向偏远的地方去了。 在拿撒勒,天使报喜大教堂大概是最雄伟壮丽的建筑。 教堂采意大利建筑师基奥瓦尼·穆齐奥的设计,既非罗马圆顶,也非哥特高尖顶,不知是否有把两种风格的要素捏合混成的意思,反正令人印象深刻。 教堂内分两层,上层正面墙上有报喜天使、玛利亚及四福音书作者的雕像,大理石地板上呈有意大利著名画家萨尔瓦多彪马的大型马赛克画作,头上方是可透过阳光的百合穹顶,象征圣母的纯洁,底层则是最神圣的地方“报喜洞室”,信徒们认为这洞室是玛利亚童年时代故居的原物,而天使加百列也是在这里向玛利亚通报她圣灵感孕的喜讯。报喜洞室前摆了一张大理石祭台,上面刻了“言辞在此化为血肉”(Verbum caro hic factum est),提醒信徒们,上帝正是在斯地、在玛利亚的身体内化身为人。 (本照片来自网上) 设计师在新教堂内部很好的结合保留了原有教堂的遗迹,教堂石墙和报喜岩洞的背面就是十二世纪十字军时期老教堂的遗迹。教堂入口处两扇大门上有精彩的浮雕,类似于佛罗伦萨圣乔万尼洗礼堂前被米开朗基罗赞誉为天堂之门的浮雕装饰。 我们去时赶上教堂里在做礼拜,虔诚的信徒们围成数圈儿听教士布道宣教。 从教堂走出来,见还没到和乌义商定好的会合时间,同伴也都还没从教堂里出来,于是信步走出教堂院门,朝与来路相反的小巷里漫步。这里小巷两边都是商铺,所出售者无非和报喜大教堂主题有关的旅游纪念品,向前不多远又是一座教堂,信步走进去,院子里悄无声息,看不个出头绪,于是又转出院子走回天使报喜大教堂。 回到家后一查,却原来那另一座教堂也颇有来头,名为圣·约瑟夫教堂,相传玛丽亚的丈夫约瑟夫就曾在那里经营木工店。玛利亚是圣灵感孕,和约瑟夫没啥关系,想来约瑟夫的称圣也是因了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吧。 需要指出的是,玛利亚旧居处的天使报喜大教堂只是基督教内天主教下几个教派的圣地,东正教徒们认为玛利亚是在水井打水时从加百列那里得到喜讯的,因此东正教在那水井旧址处另建了有教堂,也叫天使报喜大教堂,两座报喜大教堂在拿撒勒并立共存,各领风骚。 据说拿撒勒的市场很有名,各色商铺林立,出售的布匹锦缎让人眼花缭乱,艺术品和纪念品玲琅满目,更有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游客在那里可以体验真正的中东风情。只可惜我们时间紧迫,出了圣.约瑟夫教堂就到了会合乌义的时间,也罢,就算那些其他景点给我们留下了再访拿撒勒的借口吧。 下一站是加纳,不是非洲那个加纳,这个加纳是距离拿撒勒不过数公里的一个人口不足两万的小镇,却因为传说中耶稣曾在此地的婚礼上将水变酒而闻名于世。我们到达后又是直奔教堂,教堂名曰“婚宴教堂”,据说是建在举行了那场见证耶稣水变酒奇迹的婚宴的地方。 教堂祭台上方是一张耶稣和玛利亚参加婚宴的油画,头顶光环的耶稣和玛利亚在条形餐桌前居中而坐,身着白袍的耶稣左手拖住大红披肩,右手覆在餐桌上一个酒杯上方,眼睛注视玛利亚,似乎在说:“女人,这与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时刻尚未来到。” 一身暗绿长袍、头戴白巾的玛利亚面对耶稣,上身前倾,眼睛下视,状极谦恭,似乎在说:“他们没有酒了。” 画面边缘处,一个孩童头顶酒壶,正迈步向餐桌走来。整幅画以耶稣和玛利亚为中心,布局有序,主次分明,凸显变水为酒的神迹, 特别是突出了做出神迹的耶稣。 (本照片来自网上) 《若望福音》记述了耶稣变水为酒的故事:“第三天,在加里肋亚加纳有婚宴,耶稣的母亲在那里;耶稣和他的门徒也被请去赴婚宴。酒缺了,耶稣的母亲向他说:“他们没有酒了。” 耶稣回答说:“女人,这与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时刻尚未来到。”他的母亲给仆役说:“他无论吩咐你们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在那里放着六口石缸,是为犹太人的取洁礼用的;每口可容纳两三桶水。耶稣向仆役说:“你们把缸灌满水吧!” 他们就灌满了,直到缸口。然后,耶稣给他们说:‘现在你们舀出来,送给司席!’ 他们便送去了。司席一尝已变成酒的水----并不知道是从那里来的,舀水的仆役却知道----司席便叫了新郎来,向他说:‘人人都先摆上好酒,当客人都喝够了,才摆上次等的;你却把好酒保留到现在。’这是耶稣所行的第一个神迹,是在加里肋亚加纳行的;他显示了自己的光荣,他的门徒们就信从了他。” 和天使报喜大教堂一样,完工于1881年的婚宴教堂也是建在一座更古老的教堂的废址之上,并在地下一层很好地结合废址的遗迹建成一个小博物馆,内里的展品包括一个榨葡萄场,涂有灰泥的蓄酒池,不同时代盛酒的器皿。 展品中最受重视的则是一个古朴的盛水石缸,真的好简陋,就是在一块圆不圆方不方的大石墩子中挖出个洞就算完事儿。 可据说这正是当年耶稣用来完成水变酒神迹的六口水缸中的一口。以水变酒神迹为题材的画作不知有多少,画面里少不了要交代出那六只酒坛子,有的华丽,有的朴素,但似乎都是大陶罐儿,就连这婚宴教堂祭台上方那幅画也不例外。 可是画家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圣经里明明写的是:“在那里放着六口石缸”,石缸当然不是陶罐,画家们都错了。 (以上两张照片来自网上) 由于热衷于拍摄风景,我一如既往地一路走一路照,乌义在旁边看在眼里。从加利利海前往约旦河洗礼处的路上,乌义忽然问我那相机什么时候买的,当初卖多少钱。 我告诉了他,他问我愿不愿意把相机转售给他,并出了个$1,000的价钱。 我摇了摇头,我出门旅游一个重要的目的是照相,接下来还要去埃及,还有慕尼黑,还要回罗马。 我把相机卖给他,我用什么呀? 乌义于是把价钱加到$1,200,我自然还是谢绝了他。 我想乌义要买相机应该不是为了自己,从他的言谈可以看出他很溺爱自己最小的那个儿子,他当时肯定是在顾念着那小儿子,想送给他一个好些的相机,让他多学会一门技艺。 犹太人在这方面和中国人非常相像,犹太家庭从来不缺虎妈狼爸。 接下来乌义带我们去加利利海,途中远远经过他泊山,圣经新约中说那山上是耶稣基督变身之所。所谓“变身”是另一个神迹,“耶稣带着伯多禄,雅各伯和他的兄弟若望,单独带领他们上了一座高山,在他们面前变了容貌有如太阳,他的衣服洁白如光……并且云中有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你们要听从他。” 说是海,其实加利利海是以色列最大的淡水湖,湖边有以色列最早建立的基布兹(合作社)。 十九世纪下半页俄国沙皇亚历山大三世时期的反犹政策导致犹太人移居到奥斯曼帝国统治下的巴勒斯坦。他们中的一些人从当地阿拉伯人手中买下一块地,成立了当地第一个犹太人农业合作组织,这些人中有一些后来成为基布兹运动的创始人。越来越多的犹太人移民来到巴勒斯坦,约瑟夫.巴拉兹是其中之一,他在一本书中写道:“我们很幸福地耕作土地,但我们越来越意识到,旧式的移民扎根的方式不适合我们。旧有的方式是犹太人高高在上、阿拉伯人在下面为他们工作,这不是我们理想中的方式。 反正我们认为不应该分成雇佣者和受雇者。 肯定还有比这更好地方式。” 但是巴拉兹的文字也许有着成功者事后粉饰历史的成分。当时的实际情况是,即便新来的犹太移民想成为独立的农户也不可能。 犹太移民集中的几个地方,加利利海周边沼泽遍布,犹大山地乱石丛生,纳格夫那里则是大片沙漠,大多新移民从未干过农业,卫生条件又差,天花、霍乱、水痘时有发生。游牧的贝都因人会袭扰农庄,不时还会破坏灌溉渠道、焚毁庄稼。 更主要的是,建立一个能维持久远的农庄需要大量资本,集体行动可集涓滴为巨流,个人行动则寸步难行。 按照另一位基布兹先驱亚瑟.鲁宾的说法,在当时那种恶劣环境下,要想扎根,只有采取集体合作的方式。由是基布兹应运而生。 最早的基布兹建于1908年,这是一种基于社会主义理念,通过共有共享财产与合作生产发展农业的集体组织。说到这就难免让人想起当初苏俄的集体农庄、中国的人民公社,但是基布兹与那些共产党建立的组织有一个根本的不同:基布兹可以自愿加入,自由退出。另外基布兹内部采取民主管理,由全体居民大会决定政策,选举干部,审核预算,接受新成员。基布兹不仅使犹太人向巴勒斯坦移民成为可能,更在日后以色列为建国而进行的斗争中功勋卓著。今天的基布兹已经从纯农业发展为农工商娱乐文化并举的联合体,以色列现有约270所基布兹,共有人口约十三万,只占国家总人口2.5%左右,却是以色列工农业的重要力量。 基布兹初创时强调集体性,生活生产都体现集体意志,甚至连孩童都集体住在儿童之家。时至今日,处在强调个人价值的大环境之中,基布兹为了维持存在而逐步有所改革。譬如现在更尊重家庭的个体性,大部分孩子与自己父母同住。个人生活上也较过去有更多的自主权,人们可以自由決定穿什么服饰、买何种家具,去哪里渡假,等等。青少年也有更多机会接受高等或专业教育。虽然基布兹成员仍然不领薪金,但他們每年能得到一定金额,供自己随意花用。但是对孩子的集体主义教育一如既往,孩子们自幼便学习如何相互合作,过集体生活,为集体承担责任。 集体生活安定,有安全感,但有人会觉得这种生活太束缚,太压抑个人创造性。好在基布兹允许自由退出,如果有人选择退出,基布兹会根据该人的年资发给离去金。 以色列年轻人除了正教都要服兵役,从基布兹出去服兵役的,约有40%在服完兵役后仍回到基布兹,剩下的60%则会选择到基布兹以外的广阔天地去另谋发展。 假设当年的人民公社也有来去自由,也有民主管理,也许今天的中国仍存留有千千万万的人民公社。再假设当年的上山下乡运动也有来去自由,也尊重青年们的迁徙和择业自由,应该就不会有后来的大返城,不会有激烈至今的有悔无悔的争论。 乌义把车子停在90号公路靠加利利海一边的观景区内。 加利利海位于海平线下211米处,是世界最低的淡水湖,也是一湖之上万湖之下的世界第二低湖泊,唯一比它还“低下”的是死海。 90号公路旁一块牌子标出了海平线位置,提醒人们这些有关加利利海的事实。 从路边极目远眺,万里晴空下的加利利海湖水湛蓝,大湖旁良田万顷,生机勃勃,现代化的美丽农庄点缀其间,当年犹太移民面临的种种困境已踪影全无。遥想更久远的过去,加利利海周边正是耶稣进行宗教活动的最主要场所,据传他曾在湖上展示踏波而行、于呼吸之间平息风暴,更在这里招纳门人。而他那场著名的“山顶布道”,据说就是在一个可以居高临下望见加利利海的地方做出的。 圣经中提到,“耶酥见到众人,便登上山头坐下。待门徒们四周聚齐,他便开始训导: “…… 而现在我要告诫你们:任何人若对兄弟动怒,必遭受惩罚;任何人若责骂兄弟为‘废物’,必被送上大堂公断;任何人若责骂兄弟为笨蛋,必遭受地狱之火。因此,假如你正要在祭坛前向上帝献礼,这时忽然想起兄弟对自己的不满,那么先把礼物放在祭坛前,立刻去与兄弟言和,然后再回来向上帝献礼……” 遥想当年,耶稣必是挑选了一个风景绝佳之处坐而论道,而我也正站在一个高地上特意开辟出的观赏加利利海的绝佳之地,谁知道呢,也许我竟不期然地站到了当年耶稣布道的地方也未可知。 离开观景区,顺90号公路来到一个叫做雅德尼特的专门做洗礼的地方。 这里贴近约旦河出加利利海的河口,约旦河由此蜿蜒曲折五百里后汇入死海。 在约旦河开辟洗礼点,自然因为耶稣基督是在约旦河里受的洗。不过根据圣经新约,耶稣受洗的地方在死海以北、耶利哥(Jerico)以东的耶胡德堡(Qasr el Yahud)那边的一段约旦河里。 耶胡德堡在六日战争后成了以色列和约旦之间的前线地带,于是以色列旅游部特意在雅德尼特另辟洗礼点。这里土地归属一个基布兹,洗礼点也由该基布兹管理,每年约有四十万人来此访问。 洗礼点建了几处供游人贴近约旦河水的平台,游人走下台阶来到平台,挽起裤脚站入水中,水里有硕大的鲶鱼,成群结伙地围绕游人的赤足打转。 洗礼点当然还有专供信徒下水洗礼的地方,信徒们三三两两脱掉衣服换上白袍,扶着栏杆缓缓走入河中,不时把头浸入碧水。 平静的河,虔诚的人,祥和的景。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也挽起裤脚走入河水,在鲶鱼啄弄脚趾的恬静中从感官的层面体会了一把耶稣基督当年受洗的滋味儿。 回想起来,在以色列第二天的行程完全是以基督教、以耶稣基督为主题。由于基督教是人类历史太过重要的一部分,即便我们不是信徒,也不免在那里感受了历史、体验了沧桑。 事先和乌义说好,回到海法的时间要早些,让我们可以浏览海法市容。 乌义掌握得不错,回到海法时距离开船尚有一段时间,如先前许诺的,乌义回来时带我们走了穿城隧道,这条中国人穿凿的隧道确实精致漂亮。 最后乌义把我们放在卡梅尔山顶,告诉我们向前找到巴哈伊教堂花园在山顶的起点,进园下山就到海港了。 果如其言,才走了不久就见到了美丽的巴哈伊教堂花园的山顶大门,然而非常可惜,那天正赶上巴哈伊教庆祝节日,花园对外关闭。这个说起来就是我们运气不好了,据花园的看门人讲,巴哈伊教一年就两天节日闭园,一天是我们在海法的第一天,另一天就是我们在海法的第二天,全让我们赶上了。 没办法,继续向前走,寻路下山。 如此却也有意外收获,卡梅尔山是海法的最高点,走在山顶,海法市容一览无遗。 山上又是富人集中的地方,花园处处,美景怡人。之字形的下山道路把巴哈伊教堂花园截成数个区域,经过时会看到路两旁花园的大门,高大牢固,精工细作,堪比伦敦白金汉宫的大门,令人叹为观止。 寻找下山道路的过程也是跌宕曲折,有时走通了一条捷径,有时又误入歧途,最后一段是经一位从外国移居海法的妇人指点,一路无阻地下到了头一天才到过的德国区,也就是巴哈伊教花园在卡梅尔山脚的起点。 所谓德国区,原是德国侨民在这里建立的相当于当年上海外国租界性质的一片地方,后来因为那些德国人多支持纳粹,二战中被管辖此地的英国驱逐出去。如今的德国区虽沿袭旧名,其实已经和德国没有关系,只是海法一处商业特别繁华之所。 巴哈伊教堂花园正是从德国区那里绵延向上,依山而成。 暗夜中,花园内山坡上由耀眼华灯组成的一幅幅美丽图案似乎悬停在半空之中。这巴哈伊教中文旧译大同教,其最高宗旨是创建一种新的世界文明,真正实现人类大同。 人类历史上无数杀伐征战,大多和宗教信仰脱不了干系,如果人们真能放弃成见,实现世界大同,人类幸甚!然而旷日持久的巴以冲突似乎在顽固地传达另一种信息:大同始终只是一个梦,就像那灯火组成的图案,永远只悬停在半空之中,终于无法在地面上实现。 游轮缓缓驰离海法,夜色朦胧中又看到停泊在海港中的那些灰色军舰,似乎在为岸上海市蜃楼般的美景做出现实的评判。 这难道是永远无解的迷局?最近按儿子的建议看了电影《回路杀手》。 回路者,可以利用时间机器在过去将来穿梭之人。 电影讲述一个回路杀手在忽然发现从未来被送回的处决对象竟然是将来的自己以后所发生的故事,最后杀手为了隔断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而果断自戕。 电影一般,却讲出一个道理,要想止住冤冤相报的轮回,轮回中的各方是要有勇气做出牺牲的。当然不必到自戕的那一步,需要的是对等地做出相应的牺牲。 然而何谓“对等”? 又有哪一方愿意在只讲利益的世界里做出牺牲? 有些事情在电影小说里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在现实中实现哪怕一次却也难如登天。呜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