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冷酷的人

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如果你能战胜了自己，你就是一个伟大的人。这句名言在黎明智青年时期，曾经作为一种心里上安慰而存在。

黎明智为了克服自己种种心理上的煎熬，在那随时都可能会崩溃的精神压力下能够坚强下来，直面惨淡的人生，他也在苦苦寻找自己人生中的榜样，但是一直都是找不到的。

听说那个小说《红与黑》和《钢铁是怎么炼成的》中的主人公是一个意志无比坚强的人，他就找那个小说来看，想给自己找一点的安慰和勇气。

但是一点作用都没有的，在经过心中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后，觉的他们那些所谓的坚强只不过是小儿科。那个身体上的痛苦，咬咬牙就过去了，不算得什么，最难以忍受的是人那种心中的刺痛。

忍字就是刀插在心头上，那个时候，心可是真正的痛。那种痛，让人想要狂叫，想要疯狂，想要沉迷，脑子中各种的念头变得无比地强烈，能把人的理智给淹没。

黎明智在那种巨大心理痛苦中，老是会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老是会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不了啦，到极限了。

一开始，黎明智还以为自己是意志薄弱，所以他通过种种身体上痛苦来折磨自己，来磨练自己坚强的意志。

他虽然没有做过用鞭子来抽打自己，用刀刺来自己这些疯狂的举动，但是他也选择在运动场上疯狂飞奔，人间在谈笑熟睡的时候，他在孤独一人在练拳。就是想通过这着身体上的痛苦，来减轻心理上的痛苦，也可以起到磨练自己的坚强意志的目的。

黎明智可以在运动场上狂跑五六公里，一停下来，那种身体上的痛苦就消失了。但是每当那种心里上的巨痛出现的时候，他都会觉得自己是无比的脆弱，不堪一击，难以忍受，还是无法去消除掉的。

这样的痛苦，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什么理想和目标也就变动微不足道了。那个时候，他的心里老是会转着这样的念头。

所以黎明智苦苦地在书中是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偶像，在学校大学生心理调查中，在偶像那一个选择中，他最后填上的是释迦牟尼。

据说，这位印度的王子为了解决这生老病死的苦，舍去了人间的荣华富贵，慈父慈母，娇妻幼儿。

孤身一人在野外大雪山，苦行六年，形同骷髅，终于悟到这个解决痛苦之道。

也许释迦牟尼和自己有着同样的感受，为了解决这个心理上无比的痛苦，可以舍去身边的一切。在这一点来说，黎明智是佩服释迦牟尼的，也羡慕释迦牟尼最后从这个痛苦中解脱出来。

其实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的巨痛，其实也和那个潮水一般，是一阵阵而来的，痛苦过一阵就会好受一点，等一下又会再痛起来了。人只要能够做到忍受痛苦，都是可以忍得过去的，上天本没有绝人之意。

但是人的心就是那么的脆弱，受不了那么的一点苦，苦一点就觉得这个天都要塌下来，什么都不管了，连命也都可以不要了。

人在痛苦中，还会出现一种心理，就是觉得老天爷不公平，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快快乐乐地生活，而我却要生活在痛苦之中，会产生一种仇视世界的心理，还会产生各种各样的邪念。

虽然大脑中不断产生着各种的邪念，但是黎明智思想中善良的一面也是根深蒂固的，所以他还没有迷失了自己本性，暂时没有做出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

心里再难受，再痛苦，情绪无比低落，黎明智都会选择默默地忍受着，不会和别人诉说，表现出一幅懦弱可怜的样子。

因为就是和别人诉说，痛苦也不会减少一点，别人也不会了解自己的，所谓是人生知己难求。

还有就是乞求别人的可怜和同情也不是他的个性，打掉的牙齿合着血吞进肚子里才是他所推崇的个性。

所以身边的人经常见到黎明智都是一副咬紧牙关，紧绷着脸，不苟言笑的摸样，神情总是透出一股冷漠和不屑一切的傲气。

就是因为这个样子，黎明智变成大家眼里最为冷酷的这么一个人，但是他那不是装酷，只是他内心的一种外在的表现。

用星月飞歌的话来说，黎明智就是给他夹到一条肥美的鸡腿，他的脸上也不会露出高兴的表情。

用才子的话来说，就如在下象棋的时候，就是给黎明智白白吃掉一个车，他也不会有半分得意的情绪

用黎明智自己的话来说，所谓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这一份古人所推崇的心理修养给他在无意中做到了。

对于这一点，星月飞歌是非常推崇的，打拖拉机（四副纸牌）的时候，最喜欢就是和黎明智做对家。

因为黎明智无论拿到多好的牌，他都会非常冷静的出牌，不会因为高兴而犯半点的差错。

他可以非常冷静地如电脑般记住和分析出四副扑克牌，有那些已经下，有那些还没有下，最后得出精确的结论。给对家提供出很好的出手机会，不会一味顾着自己出牌，和他的配合就是爽。

有时候，在一旁观战的胖哥也不由瞪大眼睛看着黎明智，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人。拿着一副八个王，可以一个人把整盘牌从头打到尾的好牌，竟然脸上神情都没有露出半丝的情绪波动，那还算是人吗？是机器人吧。

和黎明智相反的就是才子，他的牌术也最烂，打牌的时候就象在梦游，经常出错牌，把这个星月飞歌气得哇哇叫，以后再也不肯和他一边了。

其实，这也是黎明智过于执著了，打个牌，娱乐娱乐，轻松轻松嘛，但是他就象上战场一般认真，搞到自己也神经兮兮的。

有一次，黎明智发烧了，在晚上高烧不退的。按照他自己的习惯，发烧感冒这一类的小病他是从来都不看医生的，也从来不会吃药的。

小时候，每一次病了，都是妈妈给他手脚心和关节涂上一点万金油之类的，盖上被子躺上一觉就会好的，所以他今天也是这样就在床上躺着。

在宿舍里躺着，黎明智发烧的事不知怎么一下之就给传开了，隔壁宿舍的同学也都跑过来看望，有药的还带来了药，盛情难却下，他就吃了点药。

到了晚上十一点关灯后，高烧还是不退，其实这都是小事一件而已。

班上有一个同学，叫做赖八，是军区子弟，为人脾气暴躁，好耍威风，但是人长得高大威猛，性情豪爽仗义，倒也是得到大家仰慕的。

听到说黎明智发烧后，他也过来探望，可能是他自小生活条件比较好，对这些小病小痛是比较重视的，听说黎明智高烧不退，心里还是比较着急的。

赖八抱着热心帮助别人，同时也想炫耀自己的能力，就说道：“我来给你拔火罐吧，把里面的寒气都抽出来就没事了。”

在一大帮人的围观下，赖八找来了一个铁罐。本来拔火罐都是用玻璃罐的，最好是牛角做的罐子，但是现在都没有，就拿个铁罐来代替了。

用火把这个铁罐给烧烫后，就直接按到黎明智背上，在那一刻可是非常痛的。那个身体的表皮一下子就给铁罐给烙伤了，火辣辣的。

但是黎明智就是一声不吭，动也不动，也没说什么，但是他脸上的痛苦出卖了他。

这个时候，大家也都回过神了，拿开那个铁罐子，只见黎明智的背后给烙上了一个圆印，那一圈皮肤都给铁罐口给烫伤，都脱皮了。

这对于黎明智来说，这只不过是小事一件，不是说他是个受虐狂，只是经过那个心理上的磨练，这个小痛实在不算得什么。

在旁人看来，可就不是这样的。

用星月飞歌的话来说，在旁边看到黎明智的脸都变形了，但是这样都能做到一声不吭，无所谓，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意志力大大超越常人了。

这样，黎明智一夜间变成了班上的风云人物，就是最冷酷的人。

“钦敬！钦敬！我对你敬仰之情就像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说什么##党员，宁死不屈！”

双手抱拳，象古代武林中人那么行礼，大叫叫嚷：“黎师傅，佩服！佩服！”

反正是同学们说什么的都有，怎么搞怪就怎么弄，大学生活也是需要很多乐趣来调剂的嘛。

黎明智以那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和忍耐力获得了大家的尊重，也许还有一点点惧怕。

对于这个说法，黎明智不置可否，远不说两千多年前释迦牟尼佛祖的六年苦行，就是在现代，黎明智也知道有这么的一个人，比起他们来，自己什么也不是。

在他追求的气功路上，曾经听说有这样的一个奇人故事，那个人就是天山剑派的当代掌门人陈伟。这可不是在说小说，而是现实中存在的人物。

在中国的名山大川中确实存在着各种的奇人，也存在着各种修道修佛的法门。在气功的大高潮中，这些古老门派也都派出门下弟子出来传授道法。

当然阴阳相生，鱼目混珠，也大量存在着一些乱编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骗人钱财的，自称什么大师之类的。

这个天山剑派是属于一种古老所流传下来修道法门，修道人闭门修道，不理人间是是非非，所以也就不存在小说中所说的修道人为了那个宝藏美女和武功秘籍出山来打打杀杀的事情。

如果说有什么联系的话，在天山剑派中历代掌门人中确实存在着飞红巾这么的一号人物，这个和梁羽生所写的小说《七剑下天山》中所提到人物相同，是巧合，还是作者有查过这一方面历史资料，这里也就不深究了。

天山剑派的不传之心法就是剑道，据说每天拿着一把宝剑，按照一个剑桩修炼的话，得到心法的话，就可以修炼出无坚不摧的剑气。

但是这些都是不传之秘，目前传授出来都是一些简单的丹道引导之术，但是比较起其他骗人的东西，也是无比高深的。

在在这个古老的门派中，黎明智第一次了解到这个心法的重要性，这个心性要是达不到要求的话，根本就不得真传。

可以说，从这里，黎明智知道了自己以前都是走了弯道，就是自己的心性不行，杂念纷飞，和修道人那种清心寡欲的心性差别太远了。

虽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但是没有用，自己已经是深陷到这个泥沼中出不来了。

这个道家心法除了有这个心清似玉的说法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个忍耐之道。

据说这个陈伟，为了得到他师傅的认可，曾经在地板上整整跪了半个月，一动不动，不吃不喝的，最后才得以传授这个真正的道法。

军训的时候，教导员要求大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坚持一个小时都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不要说半个月了。

就是说修道人对这个心性要求之高，已经是大大超出常人的想象之外了。

陈伟有一次下山去办事，碰上几个小混混，其中一个用刀刺着他的眼角，那个鲜血沿着他的脸颊流了满面。

这个时候，陈伟只是静静看着这几个混混，也不喊痛，也不去躲避，就是这样用眼光平静地看着他们，最后吓到这几个混混落荒而逃。就是说这份忍耐的精神，已经是使得这些屑小之辈魂飞胆丧。

不是说这个天山剑派的掌门人没有用，天山门派中一个每天负责扫地的道人，时间一长，都可以用那个扫帚把那个石碑给粉碎掉，这个都是曾经公开表演过的。

这个故事是说道家每修炼到一个的层次，都会有相应的心法要求，都要达到这个要求才可以的，这个忍耐也是其中的一项要求。

人只要吃得了这个苦，真的是什么也难不到他的，其中最重要的是这个苦其心志，现在这个黎明智还远远做不到这个以苦为乐的至高境界。

就如圣经中所说的，他打你的左脸，你就把你的右脸转过来给他打，这一点，坦白讲，黎明智目前也做不到。谁敢那么对他，估计黎明智就会和谁拼命了。

这个忍耐的精神在中国古代也是非常受到推崇，禅宗也有类似的故事，那就是吐沫自干的故事。

就是人家往你的脸上吐上一口沫，就让它自己干掉，擦也不擦，心里上也象古井不波，无怨无悔，不记不报，还可以高歌，这种境界也是非常高的。

黎明智博览群书，这些故事道理，他都懂。其实他在知道自己的心性不行，也一直是找这一反面的资料来看的。

有点时候，黎明智也在做梦，有那么的一个世外高人，收自己为徒，自己就能从目前这个苦难中给解脱出来。

这个天山剑派所流传出来的功法可算是一种正统的修炼之道，讲究性命双修。但是唯一有个不好，就是非常繁琐。

就是现在所流传出来，还不算是最重要的种种功法都是非常的多了，就是一天不吃不喝的，也不知道练不练得完，也只有那些在深山里，一心闭门修道的人才能做得到吧。

　　在这个功法上面，黎明智也存在着入不了静的问题，虽然自己知道最后也知道这个心性的重要性，但是不得其门也是白搭，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免灰心丧气。

要是黎明智没有考上大学的话，也许会在这一条路上走下去，现在就非常不现实了，这个可能就是他的命运吧！父母的期望等等因素可不是能随便就放弃的，释迦牟尼佛可不是每一个人随便就可以做到的。

一般来说，大城市中的人都会看不起偏远地方来的人，这个一般有两个方面的原因：

从教育来说，偏远地区教育水平差点，那里来的人，讲的话都带有地方非常浓重的口音，这个国语讲得也不标准。

经济上也相对落后，穿的衣服更是老土，见识上也差很多，就是通常说土包子进城，什么都新鲜。

还有一点，就是在大城市中生活长大的人是非常实惠的，重利而人情味淡薄。

黎明智现在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当时第一次来到这个省会大城市来的情景。

那个时候，黎明智和妈妈子坐着一辆运输木材的货车从家乡来到这个陌生的大都市，当时路上的交通非常的差，坑坑洼洼的，短短的五百公里，足足跑了近二十个钟。

在那个高速公路的路口上，下了汽车，从家里带来的那个大肥鸡已经给闷死了，只能丢到垃圾桶堆了去了。

那个时候，天色已经是慢慢发黑，通过看那地图，步行奖近两公里，才找到了那个公交车站，黎明智第一次领略到大城市道路上那种灰尘滚滚，黑烟四起，人头涌涌的景象。

公共汽车上拥挤不堪，要人推人才挤得上去，象找个舒服地站一下的位置也没有，人贴人地挤在一起。

公共汽车走两步，停一停，有的时候更是塞在那里一动不动，令到初到这个大城市的黎明智感到心中是无比郁闷心烦。

好不容易坐公交车熬到了北京路，想找一部出租车去江南，拦了半天也找不到一部车。

好不容易拦到了车，一听说要去江南，什么话也没有说，开着车就走。最后黎明智才明白原来是江南那边大塞车，出租车都不肯去。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又挤公共汽车了，但是又不知道在那里搭，只能到处找人问。大都市的人情冷薄，来回的人都是匆匆忙忙，要不是不理你，要不是就没有那个耐心给你说清楚。

等到坐上公共汽车，赶到那美术学院那边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在这个大城市已经是转了三个多小时。

所以初到大城市的黎明智对这个梦想中的大都会可是厌烦到了极点。

难道这个就是自己苦苦努力所追求的幸福吗？第一次对自己的未来感到悲观和怀疑。

在这个庞大拥挤的城市里，这是一个无比繁华，纸醉金迷的世界，同时也是一个充满无奈，苦涩的城市。

想着要是不成功，作为这个城市的底层就要遭受到这个如此痛苦的人生，受人鄙视，那种渴望成功，一定要成功的念头，在那一刻给黎明智放到了最大，心里狂叫着自己一定要成功。

但是现实非常的无奈，黎明智想不怕辛苦去努力，去拼搏，但是天公不作美，神经功能症的出现摧毁了他一切的希望和梦想。

别人都在非常幸福地享受着大学的生活，但是黎明智却每天生活在痛苦之中，那种心理上的煎熬，使得他的心理给严重扭曲。

　　这个时候，黎明智心理中各种阴暗思想也不断地浮出来，那种心中苦闷要发泄，要暴力毁灭面前所看到的一切，幻想着用暴力解决一切问题的想法充满着他的大脑，令到他自己也不寒而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