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民主是中国统一的障碍吗？

夏天的草

进入21世纪以来，台湾民调显示台湾人不认同自己是中国人的比例在节节攀高，想独立的台湾人数迅速增加，想和大陆统一的台湾人比例急速下降，按照这个趋势，可能过不了多久，想统一的台湾人会降到统计学的误差范围，那就成了台湾的全民独立了。自20世纪90年代后期进行的台湾社会民主是造成上述现象的重要原因，顺着过去和现在的趋势，一般人似乎都会得出：台湾民主将会阻碍中国的统一进程，最终引向台湾的独立。事情果真如此吗？

台湾独立只有在下面两种情况下才可能：其一是大陆完全放弃武力统一台湾，其二是大陆没有能力抗衡美国可能的武力支持台独。第一种选项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第二种选项同样在现阶段不成立，而且，随着中国国力的迅速增加，美国军事介入的可能性将永远消失。事实上美国的战略正在调整，从过去的武力帮助台湾独立变成今后的武力威慑，阻止中国大陆主动武力统一台湾。也许台湾人看了不舒服，那我们台湾自己的武装力量呢？那还真不行，用金灿荣的话，大陆都不需要用太多的导弹，用大量廉价的火箭弹猛轰台湾，就可以在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完成对台湾的军事占领。中国有独立的北斗系统和大量的军事间谍卫星来保障军事攻台的顺利进行。

陈水扁是个狂热的台独分子，在其八年总统任期用尽心机想让台湾独立，可惜本拉登把他的事给搅黄了，美国不愿为台湾再开启第三个战场，所以阿扁离任前无奈地叹息：台湾独立不了了。既然不能独立，那么台独绿营就只剩下阻止统一这一唯一的政治目标了。统一有武力与和平两种，太独对武统无能为力，就只有不遗余力地阻止和平统一了。造谣、抹黑、恐吓就是台独今后对抗统一的主要法宝了。

也许有人会反驳，民主社会是开放社会，怎么可能用下三滥手段呢？诚然，专制社会用的是新闻和舆论壁垒来控制信息，这在台湾是不存在的，台湾有民主社会普遍存在但却被人忽略的心灵壁垒。举一个美国的例子，在美国大约各有20%的铁杆民主党人和铁杆共和党人，对于这些铁杆派，对方的任何观点和陈述都是放屁，都是垃圾。对于顽固共和党人来说，只要电视上出现民主党的言论和节目就立即关掉，同样，民主党也同样如此。中间派的大多数人同样是对外界心灵封闭的，盲目地依赖自己认为空前自由、独立的媒体来获得资讯，这样我们就很容易理解为什么美国政府忽悠伊拉克化学武器有那么多美国人信。于是，美国舆论场上实际是两方铁杆派的大PK，看谁有本事能影响那些摇摆又不怎么关心政治的中间派。台湾同样如此，对独绿来说，统派目前缺乏强有力的领袖，处于弱势，在加上独派又自认为骑在民主上比大陆有天然优势，所以不费力的加工抹黑就可以起到十分显著的效果，这就是过去台湾赞成独立飙升，赞成统一下降的重要原因。

如果大陆经济对台湾长久处于落后状态的话，台独的势头必然会空前壮大。但现在这种势头正被大陆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全面进步所遏止。2014年台湾经济在大陆各省经济榜上排名第六，也就是说台湾是小六子。按照这种趋势，5年后，台湾经济可能会成为十阿哥，10年后，台湾经济会再降至十六阿哥。在目前台湾的小六子状态，台湾约有近1百50万人在大陆打工或创业，我认识不少在美国留学回去的台湾人几乎全在大陆上班，在台湾留学的大陆人普遍没有兴趣在台湾工作，当然台湾也不敢留他们来抢夺有限的饭碗。在文艺领域，大陆丰厚的回报和大量的机会已经成为包括台湾在内所有大中华区艺人的强磁场，上世纪港台文化的强势已经成为了一个遥远的梦。

大陆的快速进步带来的是台湾人心态上巨大的落差与不适。在台湾开放大陆部分城市自由行不久，有台湾的记者问大陆游客对台湾的观感，一位大陆客对台湾记者说：台湾落后了啊！这句评论让持有优越心态的台湾记者和民众打吃一惊：落后应该是台湾送给大陆的帽子，怎么反戴到自己头上了呢？这反映了一直持有对大陆优越感的大多数台湾人对大陆现状一无所知，对大陆快速改变的已经处于世界最先进水平的基础设施浑然不觉。记得在21世纪初，台湾电视台讨论两岸青年总是信心十足地说台湾青年资讯开放，活泼进取，相反大陆青年资讯封闭，虽然聪明但相对闭塞、保守，台湾青年必然能在竞争中占据优势。这就是我前面讲的典型的心灵自我封闭产生的幻觉。随后大量的交流无情地粉碎了弯弯的自恋迷幻。结果呢？现在的台湾电视台把大陆青年比作狼，而台湾青年是封闭保守的小羊羔，是根本没办法和大陆竞争的。就是这种恐惧驱使了台湾的太阳花运动，尽管大陆在我看来作了过分的让步，但台湾年轻一代仍然没有勇气和大陆接触，他们希望将大陆拒之在外以延续自己安逸、宁静的生活。

蔡英文曾寄希望通过与大陆的交流来让大陆人民认识到台湾民主的优越。中华民族是个重结果的民族，儒家重行甚过重言。台湾确实有值得自豪的言论自由，但它的效果难道就仅仅体现在公开的胡吹猛侃和毫无底线的谩骂侮辱，和教科书上老掉牙的空洞优势吗？何况，除了极端言论的出版限制外，大陆各方面的自由与台湾差距很小，有人形象比喻为，台湾有120分贝的言论自由，大陆有60分贝的言论自由。然而，在其它所有方面特别是治理层面，大陆都有比台湾相当多的优势。所以到过台湾的大陆人不但兴不起羡慕台湾的心情，反而在看到台湾街头论战时庆幸大陆没有卷入台湾式的民主中。

台湾民主实践的不尽人意和大陆的持续发展将侵蚀台独的根基，现在是台独势力最顶盛时期，如同当前发生的西方民主退潮一样，它将会逐渐衰退下去。当然，历史总是充满复杂性与戏剧性的，对此，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