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周末在路上，边开车边听着国家公众广播电台(NPR)“侃车”(Car Talk)节目的一个问答，很有意思。在美国，一般每个城市都有一个调频台(FM)是播放古典音乐的，这些电台通常播NPR的节目。今年四月，NPR的 “新鲜空气”(Fresh Air)节目还采访了前华尔街日报驻北京记者炎恩-约翰逊(Ian Johnson)。约翰逊写了本书，叫“野草”(Wild Grass)，描写了中国三个普通老百性的故事，观察深刻，很有独到的见解。

   NPR的“侃车”节目，是意大利裔的两兄弟主持的。哥哥叫汤姆(Tom)，弟弟叫雷(Ray)，两人都是麻省理工学院的毕业生。兄弟俩还尝试过一个 有趣的商业模式：一个“自助式”(Do-It-Yourself)的、让顾客自己动手的修车行。车行提供场地、起吊机，各种工具和零配件，由车主自己动手 修车。按说，在七十年代经济不景气的时候，这个主意或许有市场？但他们想错了。后来实在不行了，因为看到有些人趴在那里，一天下来也换不好一个汽车火花 塞。善心一起，他们就出手帮忙，不要钱。慢慢的，少要点钱，一小时两块五。再后来，干脆变回到了普通的修车行。但让两人闻名全美的，还是NPR的“侃车” 节目。

   很难想象，油腻腻的汽车修理工和电台节目主持人会象他们这样在“侃车”节目中融合在一起。但一招鲜，吃遍天。兄弟俩一起主持，幽默而恢谐，象讲相声 一样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很有意思。打电话问与汽车修理有关问题的听众也都乐得配合，非常风趣。如果读者从来没有听过这一节目，应该试试。

   话说回来，那天提问题的，是康州一个准备加入威斯里大学的教授，教古典文学的。他的问题是，在高速公路上开车时，应不应该锁上车门。他与妻子各执一 见，一方认为应该锁，这样万一汽车失事，不至于从汽车里被摔出去，有利于安全。另一方认为不应该锁，因为万一汽车失事，车门不锁，容易从里面逃出来，救援 人员也容易进入救人，也有利于安全。

   看起来，双方都有道理，这也好象是一个不可调和的问题，非此即彼。因为锁与不锁，没有第三种选择。那到底谁是对的，到底是应该锁还是不锁车门呢？我听着听着也来了兴趣，想看看两兄弟怎么回答。

出乎意料的是，按汤姆和雷说的，教授夫妻俩都对，也都不对。汽车万一出事，是汽车的安全带勒住乘 客，使之不会摔出车外。还有，如果汽车撞坏了，不管锁与不锁，车体受损，车门可能都打不开，救援人员通常要用利斧把车砸开。再者，现在出的新车，一旦开动 时，车门都会自动锁上，不需操心了。

   这个答案真让我有点吃惊。就是说我们做市场研究，或研究任何问题的时候，真是应该跳出框框来，不能固执己见。看起来我们都面面俱到的想到了的东西， 也可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凡事看来不能那么绝对化，什么东西太绝对了可能就错了。还有，我们也真应该多接受别人的劝告，尤其是那些真诚、善意的劝告。兼听 则明嘛，我们真是很有可能就不自觉的自以为是，封闭了自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