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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子来了！ |
2015-07-23 08:3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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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看到一只燕子！”
几天前的某一天，下班回来，停好车，从车里出来，我在车库前看到一只燕子快速地飞过，我不由自主地惊叫。太太和女儿在屋里，不知道我在喊什么，她们没有任何回应。我兀自沉浸在惊喜中。
上次看到燕子是什么时候，我记不清了。也许是第一次离开家去县城上高中？那年是1978年。也许是远离北方去南方？那年是1984年。不，也许是2011年，那年夏天去老家探亲，印象里老屋前几只燕子叽叽喳喳，飞来飞去，一会儿落在院子里晾衣服的铁丝上，一会儿又跳到枣树的树枝上，它们似乎在热烈地欢迎我们一家的到来。
在北美二十六年了，我还从没看到过燕子，以至于认为这里就根本没有燕子，或者因为有什么燕子的天敌，它们不敢到这里来。
我之所以为看到一只燕子惊喜，除了因为突然看到了燕子，还因为我喜欢燕子。从记事起，没事儿就喜欢看着住在房梁上的燕子们发呆。它们把窝筑在冲屋子门口第二根房梁上。这个位置方便它们从门儿上方的小窗口飞出飞进。
每到春暖花开，燕子们就从南方飞回来，找到它们各自的家。大人们说，燕子会找到它们自己或它们的父母在头一年筑的窝。如果窝坏了，它们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河边衔泥回来补窝。如果窝不在了，它们就重新筑窝。窝一旦补好或筑好，它们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生儿育女。它们轮流在窝里孵蛋，直到雏燕破壳而出。之后，它们又会轮流着不停地到外面觅食回来喂给它们的大黄嘴巴的孩子们。
我们这些小孩子们有时侯或因好奇，或因调皮，总想去捉一只燕子来玩玩。这时大人们会说，被摸过的燕子以后就飞不起来了。因为担心真的会发生，于是大家就会罢手。因为没人去捉它们，它们胆子就更大，不像其它的鸟类那么怕人。
燕子远看是黑白两色。背上和翅膀都是黑的。嘴巴下和肚子都是白的。但仔细看，黑的地方有轻微的五颜六色，白的地方也有黄或褐色。我见到过的燕子基本有两种。第一种，体型稍大，我们叫它们“巧燕子”。它们筑的窝很整齐干净，每个小泥团都像一个棉花籽，没有杂质。它们的叫声很悦耳。另一种，体型稍小，我们叫它们“拙燕子”即“笨燕子”。它们筑的窝则杂乱些，除了泥，还夹带些草根儿树叶什么的。叫声也没有“巧燕子”的叫声好听。
今天，在我们家的院子里我又看到了燕子，不是一只，是十几只！它们体型小，应该是属于“拙燕子”那一种。我刚把除草机开到草地上，抬头就看见有几只燕子落在房顶上，有几只在对面的树枝上，还有几只在空中快速地掠飞着追逐飞行中的昆虫。它们飞姿轻盈，快捷，变向神速，忽高忽地，非常优美。逮到昆虫并不独享，而是分给其它同伴们。开始，我以为是成年燕子在逮昆虫喂小燕子，但经仔细观察，它们可能都是成年燕子。因为它们轮流着追昆虫，又轮流着休息。
更有趣的是，大部分燕子休息一会儿之后，会自觉地飞去追昆虫。也有不太自觉的站着老是不动，傍边的燕子要么是看不下去了，要么是监工，要么是父母，就会飞过去赶它去逮昆虫。这一点，我小的时候在老家没有注意到过。难道燕子受人感染？在中国，父母辛苦，子女享受，燕子也是如此？在美国，父母要求子女尽早独立，不要啃老，燕子也有样学样?
我不禁在想，如果燕子学人，那么人学燕子了吗？燕子飞得再远，都记着回家。人呢？二十多年从没见到过的燕子为什么突然出现了呢？难道它们是从地球那边儿飞来的？是来提醒游子们，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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