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来自: 海南岛文昌县 |
注册日期: 2011-02-04 访问总量: 3,966,702 次 |
|
点击查看我的个人资料 |
|
|
|
|
|
|
| 回忆1978至1980年高校办刊的文字 |
| 紅豆春來发几枝
作者: 康乐中文七八级
http://kangle78.blog.sohu.com/230627943.html
前
天与78级几个同学一起拜访黄天骥老师才知道,黄老师是1952年院校调整,中大合并了岭南大学,搬到岭大校址的第一届学生,毕业后留校任教,从此没有离
开中大中文系,到今年刚好是一个甲子。这六十年,风风雨雨,老师见证过康乐园中区的草坪如何变成地瓜园,又变回绿茵,也能够见证,中文系以至全校,六十年
来,只有过一个铅印的学生文艺刊物,这就是1979到1981年的《红豆》。2003年,中文系《红豆》曾复刊,已经是油印了。
过去三十多年了。在博客如云,微博如雨的今日,《红豆》犹如隔世烟云,每个人的记忆难免偏颇,或挂一漏万。因此,我的回忆也属管蠡而已。
那
是一个很特别的年代。我找不出能确切描绘那个时代的词汇。当时正逢三中全会前后,国家满目疮痍,百废待兴。停止了十年的高考在77年恢复,77级开始,考
生可以自由报名,全省统考。78级全国统考,更是排除了家庭出身和家庭背景,以分数录取。记得在学时有美国的大学代表团来中大访问,说我们是“世界上最勤
奋的学生”。那时图书馆座位太少,傍晚时分,开馆之前,学生已经排起长龙,纠察队在维持秩序。不然,大门的玻璃又要被挤破。被戏称为“才子佳人”系的学
子,自然要舞文弄墨,要体味一下自己的文章变成在中国有神圣地位的铅印方块字以后的感觉。当时社会上还有民办刊物,尚未严管和取缔。种种特殊的历史条件,
催生了中大中文系学生文艺刊物《红豆》。
大约在1978年12月,78级入学两个月后,早我们半年入学的中文系77级牵头组织了“钟楼文学社”,并筹办文学刊物。
当时,78级的同学也准备办一个油印的学生刊物,方风雷和我,一帮热心的同学在积极筹备。记得常丹琦还到广州争取到单位赞助的纸张。很快,楼上楼下两个年
级的同学会合在一起开会,筹备铅印的杂志。会议大都在东四二楼,王培楠或苏炜住的宿舍召开。78级参加编委的有方风雷、林英男和辛磊。苏炜任主编。王培楠
是钟楼文学社的社长。两块招牌,其实是一套人马。这二位师兄是《红豆》的核心人物。我看到过苏炜的两篇回忆文章,其中78级编委的名单却错得离谱:在他的
一本散文集中,编委中林英男和辛磊都遗漏了,却换成了当今某名人同学;另一篇是发在中大中文系网页上,仍然是把名人弄进去,遗漏了我这个小人物,幸好辛磊
没落下。苏炜在大洋彼岸,三十多年前的往事,未免有点烟雨迷茫了。
------
在网上,我下载到中大校友,外语系的谢盛友先生的回忆文章《30年前的大学学习》。摘录如下,可以参阅:
我非常热心关注和事奉《红豆》。中文系苏炜(海南知青)他们成立了“中山大学钟楼文学社”,得到了吴宏聪、王起、金钦俊等老师的支持,苏炜任社长,不久创办校园杂志《红豆》,苏炜任主编。编委有王培楠、陈平原(现任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林英男、辛磊等。
郑红(现任广东省检察院检察长)是78级中文系的一位班长,海南文昌人,我们星期六晚上在中区露天电影广场卖《红豆》。郑红有一点点腼腆,不敢吆喝。我天生大嗓门,不用喊人家也听得到:“卖《红豆》,3角5分钱一斤!”卖了的钱交了上去。
我们卖的那期《红豆》是第四期,里面有海南老乡冯淑萍(77级中文系的一位班长)的小说,同期还发表了毛铁、刘浩、骆矩、谷风、田新生、何东平、蔡东士的
小说,吴少秋、康庄、晓麟、曼华、流波的诗歌,“钟楼论坛”栏目中则有陈平原、刘之光、林英男、小舟、晓金的论文和杂文,卷首是苏炜、王培楠的《春来红豆
发新枝——写在红豆创刊一周年之际》,文末写道:“搁笔之际,只听得珠江涨潮的涛声,隐隐传来。临窗眺望,我们默默地想:在新的一年里,应该采撷更多晶亮
结实的红豆,献给扶持帮助我们的老一辈,献给广大热情真诚的读者,让她,在1980年的春风里留下点点殷红……”这篇文字写于1979年12月18日。
但是,天不如人愿,1980年的“春风”吹过不久,《红豆》就和全国各地高校的刊物一起,被迫停刊。
------
《红豆》杂志之所以在全国高校学生刊物中独树一帜,活得较长,离不开当时广东是改革开放的“解放区”这一大环境,也离不开学校领导和系领导的默许和支持。
时任系主任的吴宏聪老师和楼栖、商承祚、王起等老教授给杂志以直接的关怀和指导。向有通天手腕的方风雷,在周扬来广州养病时请他为创刊号的《红豆》题
词:“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南国文艺一如红豆累累盈枝,以副人民的想望。”落款时间是“一九七八年十二月”。题词使创刊号增色不少。后来又请广东作协文艺
批评家萧殷题写了刊名。1979年初,《红豆》在广州一家空军的印刷厂付印,正式出版。按当时的出版物水平,其装帧出版质量是全国高校学生刊物中最好的,
与正式刊物比也毫不逊色。
在有《红豆》的时期,中文系学生的创作热情高涨,很多人在这里发表了自己的处女作。发表在79年第二期的陈海鹰小说《黑海潮》,还先后被多家杂志转载和评
论。从组稿编辑到印刷发行管理,未来的诗人作家和编辑在这里成长。不能忘记的是,负责出版发行最辛苦的周小兵、冯淑萍、谢日新和李才尧、周琼芳等几位同学
负责校对、印刷与财政总务。至今,很多同学都缅怀当年推着三轮车冲过海珠桥,到市区叫卖自己杂志的豪情。
最后没能出版的一期,可谓胎死腹中。1981年上半年,77级同学离毕业只有一年了,把《红豆》交给78、79级去办。所以这一期是由我出面组稿的。当时
准备做一期以实验性小说为主的特刊。我们还找到广东的文艺界老前辈黄秋耘先生,送上一些短篇小说的初稿请他指点。他很认真地对每篇小说提出了意见。其中有
许鸿基、何东平、李江南和我等同学的习作。我和辛磊都知道这一期可能办不成,当时的风声很紧,杂志随时可能停刊,内部也有不同意见。但是,内外交困中,我
们很认真地开组稿座谈会,熬夜写作,改稿编辑,当成自己的作业,乐在其中也。2002年同学毕业20年聚会,东平还对我提起此事,不胜唏嘘。
辛磊2010年荣获广东鲁迅文学奖之后英年早逝,我悲痛不已。他的手机号码和邮箱地址,我至今不忍删去,偶然跳入眼帘,竟化为酸泪。送走辛磊的头七,我徜
徉于惺亭的暮色中,吟就几首诗,贴在诗词网上。因注中提到《红豆》和紫荆诗社,中大在学的师弟在跟帖中告诉我:你们毕业后,从80级开始,紫荆诗社文脉不
断,断断续续地办下去。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当年由辛磊和陈小奇、吴少秋发起,硬是把不会写诗的我拉了进来,成立了紫荆诗社。辛磊任社长。当时倒没有什么特
别的活动,但为《红豆》提供了不少诗稿。红豆与紫荆,成为记忆中的青春岁月的象征。谨录旧作,以纪念《红豆》编委辛磊同学:
庚寅四月初三哭別辛磊兄夜獨步康園見荊花紛紛泣賦
卅年莫逆岂成塵,散我凄然五柳巾。天道迷茫颜跖壽,惺亭寥落去留人。一鸣祗為悲鸞鏡,三哭無非有此身。紅豆曾經生嶺海,紫荊如雨黯傷神。
注:辛磊兄曾经與余同担任学生文学刊物《红豆》编委和紫荆诗社的發起人,辛兄為紫荊詩社首任社長。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