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兩頭真”當下是個時髦的詞,李南央她爸“兩頭真”了,杜星她爸也“兩頭真”了,杜凡(這名起的不太有學問,一念得不太對就成了“毒販”了)他姥爺也“兩頭真”了。。。誰要是不“兩頭真”就可能被疑為“毛粉”、“僵化”、“土共”。。。曹豫生先生此文提出了另一個思考方向:“兩頭真”和“兩頭假”的關係問題。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到底是周惠說話是假還是李銳說的話是假?“兩頭真”對中國有什麼意義?“兩頭真”和"個人利益最大化“的關係是正相關嗎?為什麼“改革派”“開明派”大都是富翁?用紅樓夢裡的“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反思“兩頭真”,發人深思。
曹豫生:聊聊“兩頭真” 所謂“兩頭真”,指的是這樣一些人,當年參加革命,是真誠的覺得革命可以解放人民,可以讓老百姓當家作主的,可是後來的實踐讓他們發現,老百姓不但沒有解放,反而飽受專制的摧殘,於是態度發生了轉變,轉而真誠的相信西方的民主體制,普世價值才是民眾真正獲得解放的必由之路。這裡,兩頭真的“真”指的是真誠。關於兩頭真的讚美言論,媒體和網上我看到的已經很多,有些我也很贊同,這裡就不重複了,我這裡想說一下我以前沒見過的說法,放到這裡供討論。 首先,我們應該注意,今天的“兩頭真”裡面一定有大量的“兩頭假”,我所說的“兩頭假”,指的是當年參加革命,今天推崇民主普世,都不是出於真誠,而是出於投機。投機的目的不是管民眾和國家如何,只是考慮自己的利益。當年參加革命,是看到革命要得勢了,於是投入進去,今天推崇民主自由普世,是看到這東西要主流了,趕緊進去撈一票。這些人恰恰因為是投機,可能看上去比“真”的還像真的,當年的行為可能就比真的革命者更左,更革命,更激進,而現在看上去比真的自由主義者更愛民主,更恨那些提出質疑的人,更與非民主派不共戴天的樣子。
對於“兩頭假”而言,要投機,就要讓人們相信自己是真誠的,而“兩頭真”的說法不正是“兩頭假”們最好的遮羞布,最好的偽裝嗎?所以,我相信,幾乎所有的“兩頭假”都會給自己披上“兩頭真”的外衣。在“兩頭真”里,恐怕假的比真的還多。不僅是“兩頭真”了,在今天的各個思想陣營里,有的陣營假貨比真貨多,也沒什麼稀罕的。以前在網上我看到丁玲說的一句讓我很震撼的話:我只曉得,現在罵我‘左’的人,都是當年打我‘右’的人。”丁玲挨罵顯然是因為她沒有搖身成為兩頭真,堅持一頭真,可是,這些罵她的人,當年表現的比丁玲左,今天比丁玲右,真的都是兩頭真嗎?恐怕我們都心知肚明,其中必有不少兩頭假。
我們也可以看到,今天的不少自由派知名人士,當年都曾是紅衛兵或者造反派。最近我在網上看到,以“市場”知名的吳敬璉,當年也是比較左的。還有高行健,在文革中也有較左的行為,這些人是兩頭真還是兩頭假,說實話我是分不清的,我想說的是,這種行為是一種非常常見的現象,只是我們不可輕信這些人就真的都是兩頭真,要意識到其中假貨的存在,要意識到真正的兩頭真必然是極少數,而隨波逐流的裝模做樣者是大多數。
現在回過頭來說說那些真正的兩頭真。相比兩頭假,兩頭真們無疑是值得我們尊重的,他們應該還算得上理想主義者,腦子裡除了自己,還考慮到別人的自由和解放。這些當然應該肯定。不過,兩頭真們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沒有吸取歷史教訓,頭腦還是過於簡單了。當兩頭真們回首自己當年為何參加革命時,恐怕會認為自己輕信了某種宣傳,既然如此,就應該吸取教訓,不要再隨意輕信了,要多動腦子思考了。可是,我們看到,兩頭真們的毛病還和當年一樣,智識上未見提高,這一頭有問題,另一頭就好的不得了了,從一個極端跳到另一個極端。自己腦中一個神話破滅了,可惜並未獲得思想解放,繼而去追逐另一個神話,從社會主義的神話到自由主義的神話,從計劃的神話到市場的神話等等不一而足。所以我說,“兩頭真”的人品讓人尊重,他的問題是智識問題,當年幼稚,現在還幼稚;當年輕信宣傳,今天還輕信宣傳;當年找到“真理”了,今天又找到“真理”了。“兩頭真”們看不透,今天他們所推崇的民主體制等,依然不過是社會上層統治社會中下層的手段,從這一點來說,民主和專制不過是殊路同歸的。而民主之所以顯得更文明些,主要原因是因為它對中下層宣傳的極度成功,當有些中下層不相信而反抗時,壓制和暴力馬上就是選項,文明的面紗立即就掉下去了。活了這麼大,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看不透,如果活的足夠長的話,智識上又沒有提高,還不定的得多少頭“真”呢!從兩頭真身上吸取的教訓是,雖然真正的獨立思考是非常困難的,但還是應該追求的。我們不要被宣傳所蒙蔽,比如宣傳上說相信民主自由,相信普世價值就是獨立思考,就是思想解放,這種宣傳太荒謬了,但是有太多的人不但看不出,卻非常的信服,這反而說明獨立思考和思想解放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頌揚和肯定“兩頭真”是輿論的主流,我不喜歡湊主流的熱鬧,從不同角度說點不同看法,就算供大家批判和參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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