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一把拉住了慧君的袖子,挽留着惠君說出了幾個字,字字都像悶雷在慧君耳邊炸響。 寒梅說:“慧君姐:我想偷渡去美國。” 慧君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趕緊又追問了一句:“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寒梅看到慧君錯愕的表情,笑了笑,然後又說了一遍:“姐,你別緊張,我說我想偷渡去美國!" 慧君這回聽清了,心裡暗暗地吃了一大驚。心想,寒梅呀寒梅,你在說夢話嗎?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你要去美國?美國在哪裡你知道嗎?美國的大門在哪你知道嗎?我都不忍心告訴你。 寒梅看慧君驚訝的說不出話,就說:“慧君姐,你聽我慢慢給你說。”
寒梅的娘家在東北的一個小縣城。父母年紀已大,退休的早,所以退休金也沒有幾個,幫襯不了她。父母的房子裡現今住着下崗的哥哥一家,她回家看父母都只能和父母擠在一室,打個地鋪。住上二、三天還行,久了自然就有了諸多不便。哥哥,姐姐都各自有各自的煩惱和難言的苦衷。因為她自身的殘疾,都暗地裡視她為包袱和累贅,有意無意之間迴避着她。娘家她是不能回去了,也回不去了!因為她心裡太清楚了,她若想保住兄弟姐妹間的手足之情,她就不能回娘家。 寒梅嫁給了文濤,以為後半輩子有了陪伴的伴,有了着落、有了依靠。生活再不濟,也還有文濤的一份勞保,再窮也不至於餓死。可誰知道文濤的身體又出了問題,被擱在半道上是遲早的事。文濤的大哥和姐姐每人都有二處住房,而他二哥有三套住房都是精裝修,她怎麼也弄不明白為什麼他們對她是這個態度。婆家人的態度讓可憐的寒梅心灰意冷,無處話淒涼。
婆婆的話常常在寒梅的耳朵邊回想,讓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難過。文濤要是走了,她和女兒便無家可歸了,這是明擺着的事,只是早晚而已,寒梅開始有了心病,迫使她不得不為自己的今後做打算了。 這時寒梅的小夥伴給她出主意,想辦法偷渡吧!偷渡去美國吧!中國是弱肉強食的社會,我們不是國家的主人,我們是被社會遺棄的人。當今這個用錢說話的社會,沒有我們這些人生活的空間。並且給寒梅提供了不少信息和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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