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苏苏走进小桥饭店时,廖刚已经坐在一个不引入注目的角落里等她。
苏苏走过去,廖刚一直用目光追随着她,直到她坐定。廖刚的表情是内敛的,沉静的,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苏苏先开了口:“廖刚,你这么隆重地请我吃饭,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你在办公室就可以说了。”廖刚微微地笑了笑,“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谢谢你接受我的邀请。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知道这样单独请你吃饭有些不太合适,但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以后再请你, -- 会更不合适的。” 廖刚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其实我只想跟你解释一件事。” 苏苏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当你和叶超刚刚。。。刚刚要好的时候,是我把消息传出来的。” 苏苏一听他要解释这个,脸有点红,急急地说:“你不用解释,这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以前就没有介意,现在更不会介意了。”苏苏停了一下,“你,-- 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廖刚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苏苏,你一点也不介意我知道?一点也不介意我看见? -- 你心里真是从来都没有过我。。。你真的从来都不知道我的想法?” 看到苏苏眼睛里的惊讶,他慢慢地说,“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 从你第一天来G院报到开始。我知道我要是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不不,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憋在心里难受,想要说出来。”
“那天晚上,我碰巧看到你和叶超在一起,我真是感到一种绝望。。。从公园出来,我就和亲戚一起去喝酒了。我喝了很多。我这人没什么酒量,喝了一点就醉了。是我的那位亲戚扶着我才勉强走回了宿舍。我的同屋本来是要去别的宿舍过夜,好把他的床借给我的亲戚用。但他看我醉得很厉害,就多呆了一会儿。我当时胡言乱语了一些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可是我肯定是提到了你,还有你和不知什么人在公园里拥抱,接吻。。。他就立刻去告诉了别的宿舍的人。。。苏苏,我很抱歉,我不是那种喜欢传话的人,也不是善于表达的人 -- 不然也不会。。。不然也不会你到如今也不知道我的心思。”
苏苏看着廖刚,他的眼睛仍然是沉静的,即使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他的激动。
“苏苏,你大概也不知道院里喜欢你的男生不止一个吧?我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但我仔细地分析过, -- 以我的条件,我以为我会有很大的希望。。。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叶超来,横刀夺爱。”
苏苏暗暗地想:“爱本来也不是你的,何来夺爱之说呢?”但她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听他继续讲下去。
“叶超这个人,我也打听过, -- 我不是故意去调查的,我是碰巧有熟人在A院,就随便问了几句。。。他各个方面都很一般。-- 我真是有点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吸引了你?”
这时苏苏忍不住开了口:“廖刚,我知道你请我来是好意,可是请你不要对叶超说三道四。他哪里吸引了我,不关别人的事。”
廖刚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一点怜悯,不知为什么,让苏苏很不喜欢。他说:“苏苏,我是忠言逆耳啊!只有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会给你忠告。叶超跟你不合适。你跟着他,是会吃苦头的。”
苏苏实在不想再听他说下去,就打断了他:“廖刚,我们说点别的吧,我听说你打算考托福?”
廖刚盯住她:“我想考托福,还不是想离开这块伤心之地?在 G院呆下去,总要见到你和叶超在一起,我不会开心的。看不见,也许慢慢就忘了。”
苏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正好饭菜来了,她就开始低头吃饭。她不喜欢这种谈话。而且,不论她怎么转移话题,廖刚似乎都能转回来。她干脆就不说话了,听他一个人说。同时她觉得自己的心很硬, -- 廖刚给她讲他的伤心事,她对他,却缺乏同情心。可能是因为他总是流露出对叶超的敌意吧!
这顿饭是苏苏记忆中最漫长的一顿饭。分手的时候,苏苏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廖刚的背影,心里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觉得自己很有希望竞争过其他的男生了。廖刚个子很高,大概有一米七八到一米八零的样子吧。头发是三七开,留得较长,显得挺时髦的。听说他还有亲戚在美国,大概对他申请留学能有帮助吧。
如果说苏苏以前是对他没感觉,现在则是有一种不怎么舒服的感觉。她还想,不能白吃了他的饭,但她绝不想回请他, -- 也许,可以买一本英语书送给他? 对他出国有帮助,也算她不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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