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躺就躺了两天,不过也好。知道我病着,家中的大小琐事也不会来烦我。 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乐得个清闲。把我爱看得书让雪儿帮我从书房搬过来,一点一点看。 转眼到了大婚的前一天,府里不断来人贺喜,添箱,又是吵吵闹闹的一天。因为婚娶就在第二天, 我也就没有再抛头露脸。 一是爹娘怕我再有个什么头疼脑热,不好交代,二是我自个儿也不想再见府里熙熙攘攘的人群, 看到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我都会感伤,所以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起来。 大婚的当天,娘来到我房里给我开脸,上头。这本来都该是全福太太做的事,但是娘说舍不得,父亲拗不过,只好答应。 先是沐浴更衣, 然后坐在梳妆台前, 点上红烛,喝了闭口茶,我笑,“娘,这闭口茶是用来锁我嘴的。” 娘小心地为我把头发散开,口里念着,“一梳从一而终,二梳白头偕老,三梳子孙满堂,四梳祝福大富大贵、天长地久。” 梳好,挽成发髻。 她用丝线小心的为我修饰眉毛, 鬓角,将脸上和脖子上弄干净,“凤儿,为娘的知道你的脾气。做了章家的儿媳妇,以后不可以再淘气。像你以前办的那些档子事儿,上树抓猫啦一类的,听到没?”“娘,那只猫咪是上去了下不来的我才去救它的。”我心急的解释。“娘知道,可是章家不比自己家。自己家里的人清楚你的性子,你婆家就未必。乖,听娘的话没有错。” 娘的声音里充满了疼爱。 不禁想到以后能与母亲这样的独处,机会寥寥, 心中不免的又犯酸,不禁又落下泪来, “凤儿,别哭,妆都花了。娘知道你舍不得,荷花塘的荷花,金鲤池的鲤鱼,知道你要走了也舍不得哩,况且那些鱼还都是你喂养大的,你管的比咱家管园子的老李还上心。 ”娘的声音说着说着,竟有些把持不住,有些要哭得腔调。 “娘,…”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让娘不那么伤心,索性就什么也不说, 沉默了下去。 等到什么都打理完了,天已见晚,已经能听到外面迎亲队伍的吹吹打打了。 娘领我在府里的祖庙里站好,让我手里捧了花红,在那里等。头上蒙着盖头,我只见的地下的脚,好多好多双脚。娘嘱咐道,“凤儿,这花红可要拿好,代表平安康泰。” 我点点头。雪儿作为陪嫁的丫头站在我身后,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她好像比我还紧张。 父亲把他到引进门,上了堂,喜娘把 彩球递给他,另一头早就拴在我的手腕上,就这样,我被他牵出了堂门。出堂的时候,只听的父亲在后面说,“切记要恭敬从事,从早到夜,都不要违背公公、婆婆的意志!”娘为我系好小袋,结好佩巾,“要努力,要谨慎,白天黑夜,都要恪守妇道!" 就这样,我的轿子在泼水声中离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