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者按:五个星期前写好了短文,刚贴上网,就有感动不妥,因为在神没有难成的事情,所以立马就撤了下来。从此以后,祷告中多了有试探之嫌的一条:求神用医治的神迹来证实我的小信。几天存活的预告变成了35天,但刘弟兄终究还是去了。现再贴上,略表哀思] 今天是主日。崇拜完后,因上周化疗的副作用,很累很困。跟Z牧师请了主日学的假,与萍儿一起准备回家。刚在车里坐定,就听见有人在敲窗门。一看是天路小子,忙按下窗,问他L弟兄怎样?刚才敬拜时,见他领着L的岳父母走了出去,因此就想到了在医院住院的L弟兄。他回答说不太好,医生告诉H姐妹说,应该就在这几天了。 L和H是夫妻。他们平常来教会不多。知道他们是一对恩爱夫妻,还是在一次聚会。太太说,先生里里外外一把手,她很幸福,希望郎君要量力而行。 天下着雨。默默地回到家中,雨还在默默地下,清静的后院,阴阴的,蒙蒙的。窗前菜园的围栏上,有一对鸟并肩站着。他们都缩着头,任凭春雨飘在身上,再滴下栏杆。偶尔慢慢地伸出鸟喙来,轻轻啄去同伴羽毛上的水滴,试图维护眼前的美丽。 这种鸟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看上去笨笨的、憨憨的。前不久跟太太散步,见马路上有一对被车撞死的,也是这种笨笨的、憨憨的。 这会儿在带着寒风的春雨里,他们彼此关注着,神态安详而满足。我突然羡慕他们,因为他们肯定不知道自己寿终正寝不会超过两年。 我也羡慕他们不去想明天能否仍然在一起。不去想为什么昨天是那样晴朗。不去想为什么他们要在雨中经历迟到的春天。 突然,我看见一只松鼠窜上了菜园的围栏。鸟儿受惊,然后无悔地飞去了旁边的树林中,消失在属于自己的空间里。空空的围栏上,雨水依然往下滴着。 我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看萍儿,见她的眼里噙满了泪水。轻轻地把她搂在怀里,任凭她的泪水顺着青丝滴下,再浸湿我的胸膛。 不知过了多久,抬头向窗外望去,又见天空晴朗,落日的余晖罩满了后院。后院菜园的围栏上, 飞来了一只鸟,笨笨地、憨憨地站着。而她的同伴,却已不知去了何方。 我在想:他会孤单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