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他已经很久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动笔。他的人生真的是很难用一句两句话来形容。想来想去或许可以用“蹉跎”? 他是我中学最要好的朋友的哥哥。用世俗的眼光来看,他是一个含着银钥匙(如果称不上金钥匙)出生的幸运儿。他的父亲是我们那个地方军区的#号首长。他是在一个我完全陌生的环境中生长的起来的。我是在大学圈子里长大的。在我们的圈子里大家见面都是称某某老师,对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就称xx老,比方说李老,赵老。。。大家平等,有的是一种对学术,知识的尊重。认识了他才知道他们的那个圈子里大家都某某#号,比方说张三号,李四号,处处等级鲜明。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我所认识的极少数的公认的“美男子”之一。还没见过他的时候,他的名字就吧我的耳朵磨出了老茧。因为他们一个军区大院的另外两个女孩子一直在念叨他。天地良心,那可是个男女生不说话的年代啊!那时候他刚刚当兵。那个年代当兵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从小就想当兵,可当兵却是我遥不可及的梦想,因为我的政审是不会过关的。当然当兵对于他来讲是指哪儿打哪儿。他选择去当了比较轻松的文艺兵。他是一个很聪明很有灵性的人,悟性很高。不论学什么,上手很快。可是他的一切来的太容易太顺了,家庭和自身条件都太好,处处受捧,养成了他的心高气盛,养尊处优,骄傲不能吃苦,没长性的个性。用一句大家熟悉的词来形容就是一个典型的公子哥儿。 那个时候我和他的妹妹还有另外一个同学相当地要好。好到家长之间也有互动。爸爸妈妈给我们买东西的时候都会买三份,每人一份。他家的阿姨织毛衣时也会给我们三人各织一件。我到现在还保留着他妈妈亲手给我们三人每人绣的一对枕套。我们经常轮流地“sleepover”. 只要是我们在其中的任何一个的家里,家长们就会很放心。过年过节也都会在一起聚餐。那个时候在照相馆照相的”package”是给一张底片三张照片。我们不管是谁照了相,我们都是人手一张,很有种天经地义地感觉。当然照相也是我们一同去的。我们“三个臭皮匠”中,当然是他的家里条件最好。他家住的是一座两层的红砖房。我们也就在他家呆的时间最长。到了后来,我们进出他家军区大院的时候。警卫士兵都不再问我们就放行了。他们部队里经常发各种东西,每到这时他妹妹就会叫我们去吃去拿。 这样我就见到了他。那天我们照例去他家“做功课”。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饭厅坐好了,听叔叔说“小二怎么还不下来?”。我才知道他回来了。他家的阿姨去楼上喊他,回来说昨天玩儿的太晚,还在睡觉。我们就开吃了。等我们吃完准备起身,他突然下楼来了。不愧是文艺兵,长长的头发,挺拔的身材,很有点儿放荡不羁的感觉。他的妹妹拉住他把我们介绍给他,他很有礼貌地点点头,显然没把我们这两个黄毛丫头放在眼里。他抬眼看我们的时候,我的一个深刻的记忆就是齿白唇红。那时的他也不过是十八九岁的样子。 因为他在当兵不经常回家,关于他的消息都是他妹妹告诉我的。文艺兵当了不久他就厌烦了,突然来了灵感想去当卫生兵,说是可以学点儿医学知识。于是他就转进了一个部队的护校,可是进了护校不久,又觉得护校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有意思。就又打了退堂鼓。因为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想做的事情,又不想在部队受约束,就办了病休窝在家里。平日里就和一群干部子弟在一起玩儿。当然少不了女孩子围着他们转。因为他帅,又有文艺范儿,加上他爸爸身居高位。他身边的女孩子真的是走马灯一般。但是他心气太高,好像没有什么真的看上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很喜欢和我们在一起玩儿。很积极地跑前跑后地帮我们照相。后来我们开始准备高考,在一起玩儿的时间就少了好多。当然他的女朋友的消息还是络绎不绝,现在想想,还是因为我们对他特别关注的原因。(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