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个人单独专研学问的人。我从事社会科学研究。我想写一写我在加拿大从事独立研究的一点亲身感受。简而言之,说不尽的甜酸苦辣。寒窗苦有多少人知道?漫长的苦读书和写作经过多少风风雨雨。我自己写的书的出版会带来一阵兴奋。但是,要推广我写的书则非常艰难。这是本人目前所处的境况。我究竟做了哪些事?一个人一生究竟能做什么事? 我主要从事政治学和社会学的研究。我特别钻研政治社会学。但是我从人与语言的关系、语言与媒介的关系以及媒介与人的关系来研究人类社会。我从事跨学科研究。从2013年开始,我就开始出书。我总共写了两本书,书名几乎相同,但副标题和内容不同,两本书互相解释。如果一本书是A,另一本书就是B。我写A的时候,总是留下一部分内容不写,而在另外一本书里进行解释。虽然每本书都能独立存在,这两本书互相依存。我不断修改那些书。让那些书不断完善。不断出再版书。 我用英文写书。我渴望与英语学术界交流。特别喜欢进行跨文化交流。渴望高水平的学术交流。虽然我写的书在美国出版了,我的学术观点独特,很难被学者理解。我想找学术界的同行来看一看我的书。但是,说句真话,找到一位学者来读我的书似乎比我自己写书还要困难。我找不到人来读我的书。我自吹自擂没有人会相信我的书值得读。人们总会想到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事情。没有第一位愿意读我书的人,我的书内的理论或观点就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样,再过若干年,学者可能还会重复我的研究过程也说不定。我自信完成一些理论发现。如果不是我说,人类可能永远也不知道。 我要实现的突破就是找到第一位愿意读我书的学术界同行。有了第一位读我书的人,就会出现第二位读我书的人。由于我在中国早就被踢出学术界,而且我对中国学术界的那些人的认知让我也不会去找那些人。我只能在加拿大或美国或英国去找这样的人。这样的人都是陌生人。我仿佛是在沙漠里的空旷空间呼喊,却见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2018年,我偶然遇到一位自称从中国来的访问学者。她也从事社会科学研究。所以,我送给她两本书。还给她做了一次非正式学术辅导。她自称是中国西北一所大学的教师,在加拿大温哥华一所大学当访问学者。她还说,在加拿大做访问学者后会去美国一所著名大学当访问学者。我让她读一读我的书,提供一个评论或看法。她满口答应我。我庆幸找到第一位愿意读我书的人。可是,自从她走后,我写电邮催促她读一读我的书后,她就消失了。我的希望也就落空。 最后,我走上这样一条路:请专业杂志给我写书评。如果写书评,就一定会有人读我的书。我在加拿大、美国和英国找到大约10多家专业对口的杂志社。但是,大多数不对我的书评申请作出回应,但也有一些杂志社作出回应。British Journal of Sociology(英国社会学杂志)是英国社会学协会主办的杂志,由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一些老师编辑。但是,这家杂志社不接受作者的申请,而仅仅接受出版社的申请。我立刻联系我的出版社。出版社向这家杂志社提出申请,并寄出书的样本。但是,收到书以后,编辑又给我电邮说,我的书是再版书,不能做书评,这是杂志社的政策。我反复劝说编辑做特例处理,对方也不通融。我也只能作罢。那位编辑也是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老师。她只是承认,我写的书体系庞大。 看到她的回复,我自然心情不好。直接感到找第一位读者很困难。不过,出乎我预料之外,今天我收到通知,加拿大的一家官办专业杂志已同意给我的书写一个书评并计划登载在他们的专业杂志上。这个杂志是加拿大一所大学的老师编辑出版的。这样我找人来读我的书找了一年多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其实,我找人来读我的书已有很多年。只是我认为我的书写的不够好,找人读也没有多大意义。只是去年出版的书相对比较完善,我就更加积极地去寻找人来读我的书。毕竟,我认为我的书创立一套理论,而其内容则没有哪本书能比。这让我心里感叹:学术界从事学术道路艰难,但也有预料不到的事情发生。加拿大的一家专业杂志社愿意替我打开一个窗口,将我的理论介绍给加拿大学术界。我这个外来的移民,曾经长期以清洁工作为谋生手段的人,母语不是英语或法语且几乎是一个长期边缘化的没有英语国家大学文凭 的中国土学者,开始看到一线曙光:能通过西方社会里的一些学术媒体进入西方国家的学术界,谈谈我自行创立的理论。我也开始获得一个话语权。失望之余又看到希望。看来,不能丧失信心,而应该勇往直前。 我也想看一看我自己创造的理论究竟能在西方国家的学术界产生什么反响。这是我感兴趣的事情。我的理论绝没有重复前人的观点。我的理论展现一种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独特思维。我不像很多北美洲的华裔学者以研究中国问题为专长,而是研究人类社会长期演化规律的理论探索者。我想知道不同文化背景的学人是否能找到求索知识的共鸣。平时,我只是在网络博客里胡扯,现在要用一种正式的学术语言来和西洋人的知识界沟通。我想知道的是我的理论能在北美和欧洲产生多大的影响力。我期待有一个结果。我认为,这可能是一个巨大的突破。如果非欧洲裔人不能在世界的人文和社科知识和理论的创造过程中占有一个位置,他们在精神上就永远无法自立,就永远是人类精神的单向获取者和追随者,而非能反馈的贡献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