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读一些当年在中国打过仗的原日本兵们所写的战争回忆录,这些回忆录中有许多都生动地记叙了战争结束后中国人对他们的宽容,这使他们终身不忘。 四宫清善在《蚌埠永远》中讲述了他们部队在日本投降后,住在南京民宅等候回国时的一段经历。那时,中国军队彻底贯彻蒋介石总统“以德报怨”的方针,对日俘非常宽大。他们每天在收容地点只是闲谈玩乐。因为四宫清善是通讯部队的下级军官,有一次中国军队请他们通讯部队的3个人去指导军官学校内通讯线路和通讯机械的维修,工作完毕后,中国军人为了感谢他,在饭店里对他进行盛情款待。四宫清善说,“完全就像为我开欢迎会一样。” 住在收容他们的民宅周围的中国人也时常跑来和他们聊天。有的人对他说:四先生你们是不是要回日本了?回去后请马上再回到这里来,我们家有住的地方,回来吧,我们等着你。四宫清善述怀说:他们都是一些穷人,可他们的亲热值千金。 这些被俘虏的日本兵由于太清闲,为了打发时间就组织在一起搞文艺演出。演出地点就在附近中国部队的营地,中国军人也来观看,演到兴浓意酣之处,有的中国士兵也要求上台演出。一个中国士兵扮演一个拾破烂的中国人,他说:你们回到日本,也被战争破坏得惨不忍睹,那些回去的士兵们现在幸福吗?我希望他们幸福。 四宫清善感动地说:撤退到重庆的国民党政府军的蒋介石总统,战后对驻中国的日本军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德报怨”,这是何等宽大的胸怀?近十年来,国土化作战场,人民沦为难民,但仍旧施之以德,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孔孟之邦。 冈野笃夫在《大陆战尘录》中以“中国人的宽容”为一节,记录了他们部队战败后在常州的经历。他写道:一般的中国人对我们的态度,宽容得令人不可思议,他们好象并不把我们和中国军队加以区别,我们带着刀枪喝得酩酊大醉在街上闲逛,没有一个人来责备我们。 街上有电影院,我们感到好象有十年没看电影了,我们问电影院的人,我们可不可以进去看,回答是“当然可以”。电影院的票价是普通人120元,学生60元,军人30元,电影院的人说我们可按军人价格买票。我们是军人不假,但是敌国的军人,又是战败的敌国的军队,他们还是按照军人优待我们,真令我们诚惶诚恐。 蒋介石在战争结束时,在如何处理日本军队的问题上,有“以德报怨”的训令,这个训令似乎被贯彻得特别彻底。使我们吃惊的是,中国兵看到我们都是先敬礼,对于中国军队的军官,我们虽是先敬礼,但对方的还礼,是郑重的对长官式的军礼,令我们诚惶诚恐。 战后,中国人对日本人的宽容,感动了无数日本人,他们大多都成了中日友好的使者。战争是国家间的战争,人民个人之间没有丝毫的怨恨;侵略战争是一个国家的国策错误,就是参战的士兵,也是出于无奈和强迫。我们淳朴、善良而宽容的先辈,深悟这个简单的道理,所以他们让当时的日本兵为“名副其实的孔孟之邦”而感动、感激、泪泗横流。
田中角荣曾在1973年访苏时对苏联总理柯西金说:中国问题对日本来说一半是内政问题,谈和中国发展关系,政府总能得到近半数的民众的支持,在感情上日本人和中国人是亲近的。在战争结束以后,中国人说:把日本人送回母亲身边,于是就把几百万日本人送回了日本,而你们却把很多日本人送到西伯利亚,强迫他们干重体力活,有很多人在饥饿中死去。
中国人感动了田中角荣,使他愿为中日友好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