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2/2007 星期五
这一觉,睡得实在不踏实,雪莉不知道是否梦中还一直在重演昨天下午的情形,因为早晨醒来的第一个念头,仍旧是开会的那一幕。
还太早,雪莉躺在床上,想着该祷告,却挥不走千头万绪的心结。
“我的面子往哪儿摆?”
“还传福音呢,同事知道了会怎么想?”
“真是给主丢脸。”
“是我做错什么,神在管教我吗?”
“怎么从来没有意识到老板对我不满呢? 是他容不下我吗?”
“早该想到中国招了人,这儿就会裁人的,怎么自己从来没提高警觉,当过回事呢?”
“八月初还计划好了带公婆去阿拉斯加玩的,早知道就不花那一大笔钱了,这回哪有心情去玩呢?”
“为什么是我?”
“如今全组的人,只有我不是S亲自招进来的,这个会有关系吗?”
“我真的那么糟糕吗?”
“是不是我的薪水最高?”
前几天雪莉还对自己的先生叫嚣,“什么时候你挣钱比我多,我就可以不上班啊?读那么多书,还搞了个这么偏的专业。”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挣钱多了,就会忘乎所以。其实雪莉心里还是很敬重她先生的,但刀子嘴巴里出来的却常常不是那么回事,好在性情成熟的先生从不跟她计较。
神说过,“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
剪不断、理还乱;班还是要上的。
走廊的那一头,真是冤家路窄,雪莉的目光正好接触到了迎面而来S的眼神。抑制不住心里的气,雪莉一扭头从另一条道避开了。
“为什么要这么陷害我?为什么是这样的方式?为什么不早点让我有心里准备?”
不久之前,雪莉还在言之凿凿、自以为义地开导同组的一位要好同事,“公司付我们薪水,干活是应该的。他是我们老板,再怎么不满,按他的要求做也是应该的。” 自认有责任心的雪莉,岂不知是她自己祸到临头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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