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革,习二中国所谓的“文革专家、文革学者”全部虾扯蛋。简单说,文化革命不是文化革命,是“武化革命”。
毛泽东的共产党,通过发动群众、挑动群众斗群众,在全国、全民范围内进行了一场“人民战争”,毛泽东的共产党趁乱夺权、篡权,把中国变成了“党军主义国家”,完成了全国的“军事化”统治,军委主席成为中国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 ……… 时至今日,习主席皇帝发布号令:党政军民学,东西南北中,党是领导一切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一带一路如党章,标志着中国向世界自由民主制度宣战,现代版“文革”开启。枪杆子政权更加稳固,“挑动群众斗群众”手法运用的更加纯熟。就是在下所说“狗打架、鸡自掐”。
《文革大串联》十二、抄家
因为“报告会”的巨大成功,我们几个“水涨船高”,备受欢迎。会后,好几个学校的“红革派”也邀请我们前去宣讲。许多“大工厂”、“大企业”的革命派代表,也闻风而至。面对突如其来的成功,我们“全无敌”战斗队,不得不召开“临时会议”,讨论该如何应对。
会上七嘴八舌,怎么说的都有,单平主张先去“工厂”、“企业”,这小子大概“造基层党支部、党总支的反”造上瘾了;张玉龙、刘志良主张去学校;许剑先,武装部长,话不多,和我关系最铁,很多问题上,看我的眼色行事。会议最后,我总结了以下几点:
1、哪个学校都有两个以上的派别,我们大概无意中支持了“偏于保皇”的这一派。 2、企业、工厂,造反刚刚开始,造反派当然需要我们去鼓动、宣传。 3、“正告、劝告、提醒北京红卫兵……”的传单,有可能成为工具,被人利用。虽然我们写的时候,完全出于对“革命造反事业”的忠心。
会议决定:工厂、企业可以由单平先去,摸摸底;其它学校,看看再说,由刘志良负责,去学校中的另一派,也就是“红造”了解一下情况。
其实,除单平外,我们最关心的一是红革中,那些漂亮的女“红卫兵”们,她们的热情深深打动了我们,二是,抓紧时间,到广州的“旅游胜地”看看,像什么“三元里”、“农民运动讲习所”等等。不过这东西不好在会上直说。
会后大家开玩笑就随便了:什么总司令秘书最好看啦、某某梳辫子的女同学杏眼迷人啦、留短发的女生光着脚丫穿草鞋特别致啦………等等,我和张玉龙为哪个女生最漂亮吵得不可开交,他愣说我眼光不行,没品位、太低俗!明明女生光脚穿草鞋挺好看,这怎么能叫“低俗”呢?(题外话:那时还没有凉鞋这种东西,看着新鲜也是理所当然,后来,这个习俗不知怎么传到了北京,我们学校,有一半儿女生穿起了草鞋!还有的干脆打赤脚。因为我校靠近农村,稻草有的是。自己编草鞋也成了一大乐趣。甚至与,还有个女同学,叫什么白若莉的,剃了个光头!学习老红军嘛。)
没想到,这位“红革总司令”想得比我们还周到。当晚,来到我们宿舍,给了我们一份儿行程安排表。说是:第一天,去两个学校作报告;第二天,跟着他们去广州“华侨新村”抄家;第三天,带我们去“农民运动讲习所”、“三元里”抗英纪念地参观。原来,刘志良已经把要去参观的意向透露给他啦。
这一下,虽然是变生不测,却也令我们十分感动,毕竟什么车钱、饭钱全省了,坐车旅游外加漂亮“女兵”导游!总司令派他的秘书(那时不叫秘书,叫亲密战友)还有另两个女兵跟着我们,说是有个照应。其实,后来想想,这相当于把我们“软禁”了,唯恐我们再去支持其他派别的组织。不过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一帆风顺、春风得意。
去另两个学校演讲、宣传不必细说,大同小异。说得是第二天的“抄家”。
说实话,我们虽是北京最早期的“红卫兵”,抄家、打人这类事情我们“战斗队”还是真没干过,只是听说。这一次有个机会,我们也想见识见识,开开眼,怎么抄?抄什么?
当天上午,两辆面包货车,载着我们几个还有几个学校的红革战士,直奔广州“华侨新村”。路上,红革的“作战部长”陆陆续续的向我们介绍情况:华侨新村乃是广州市专门为“归国华侨“建造的居民区,那些华侨大多是外国资本家,间谍、特务肯定少不了,被“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待若上宾,与国外资本家沆瀣一气,破坏我们伟大祖国的社会主义制度,及其反动、最大恶极,早就应该彻底打倒、砸烂。
接着他辩解道,本来“红革”也有到“华侨新村”造反的意图,但是初期广州市的“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中的“保皇派”下发文件,禁止“骚扰”华侨新村。红革派多数是“干部子女”,就没有在这方面采取行动。不料“红造”一起来,头一个大动作就是“查抄”华侨新村,引起了不小震动。
后来中央明确表态,人民日报发文,支持“红卫兵小将的一切革命行动”,把抄家说成是“破四旧”、“铲除资本主义的残渣余孽”。这一下“红造”声威大震,大有势不可挡之势。“红革”傻了眼啦,只好也跟着“抄家”,我们这次去华侨新村抄家,就是为了表示我们“红革”派的立场也是很坚定的,是跟着毛主席、党中央造反到底的。
您看,其实后来社会上的“打、砸、抢”就是这样一步步发展起来的。这就叫做上下互动、齐心造反、打烂旧世界,壮志冲云天!
车到了华侨新村,放眼一望,哇!好一派人间仙境,绚丽风光。
那华侨新村乃是市政府为“归国华侨”、“海外侨胞”精心打造。成片的精美小楼、高级别墅,树木成荫、花草成行,道路整洁。各色各样的、不同风格的建筑,高高低低错落有致。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天下!我们几个在北京,哪儿见过这么漂亮的住宅区域呀?当时都傻了眼啦,只觉得眼睛不够用,看着什么都新鲜。
汽车在华丽、优美的小区中,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大型别墅门前。大型别墅什么样儿?诸位如果在网上见到过销售高档别墅的广告,那就好办了,就是那种。只有比广告上的更漂亮。
当下,几个人下了车,直奔别墅大门而去……结果却甚是失望。
为什么呢?原来,被抄的这一家,早已被“红造”抄得干干净净,值钱的东西早就没有了。显而易见,房间里所有的家具、摆设都被移动、检查过,凌乱不堪。花瓶倒在不在原位的桌子上,瓶中的鲜花早已枯萎,令落的残枝败叶散落下来,带着无奈的悲哀。墙上的几幅精美的镜框中,空空如也,估计画儿被抄走了,抄家的“红造”小将们不屑镜框。镜框斜挂在墙上,只剩下一颗钉子。有的干脆掉在地上,玻璃摔得粉碎,这由虽经打扫,却仍留下的几片碎玻璃上可以看得出来。
偌大房间的一面,有个几乎占满一面墙的透明玻璃柜,里面大大小小的分成几十个隔断,刘志良小声在我耳边说:“眼儿王,那是“礼品柜”,里面原来的宝贝肯定少不了……”(我外号儿不是叫四眼儿王吗?叫着方便,连四字都去掉了)。从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家具叫做“礼品柜”!当然,也是空的。
看起来房间是几天以前被抄的,虽经打扫、整理,仍然凌乱不堪,显然,没有人会精心整理、打扫被抄的房间,抄都抄了,还打扫个屁。
大厅通向里间的门廊旁边,悠闲的站着一个抱孩子的中年妇女,一手抱着孩子,一手不断的嗑着瓜子儿,斜倚在门框上,冷眼看着我们,毫不在乎,目光里流露的分明是万分的轻蔑和嘲讽。我只和她对了一眼,只觉得透体冰凉,心寒不已。怎么说呢?
这位夫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嫁的尊贵夫人,虽然姿势不雅,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气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眼前发生的一切,对她几乎毫无影响,司空见惯、宛若天仙。好像在欣赏一幕“滑稽的小丑剧”。我们几个当然就是“小丑”啦。不只是我,其他几个人也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好装模作样的在屋里“巡视”一番,匆匆忙忙,仓皇逃窜。
出来以后,张玉龙说:“眼儿王,你看那位太太,好像满不在乎诶,指不定家里多有钱呢!”,许先力,平时不多说话,插了一句:“别是红造这帮家伙抄错了吧,这可不像是万恶的资本家。”单平也搭茬儿道:“孤儿寡母,怪可怜的。”……刘志良说:“不行,眼儿王,依我看,这个“红造”有问题,咱们也别去调查他们了,就冲这种抄法儿,这帮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诸位,我事先说了,我们这次“抄家”只是跟着“红革”,象征性的抄一抄,无非为了表现一下“红革”也是坚定的“造反派”。总的分析下来,综合几个人意见,我认为,我们支持“红革”还是对的。
正是:希望变失望,劝君莫惆怅,仔细一算账,革命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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