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重器是什么 国之重器是什么?或说是珍贵文物,或说是先进科技,或说是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都是唯物主义的思维。真正的国之重器是仁贤,贤能之士都是国之重器,以仁为本的贤能又特别重要。 春秋战国,各国亦多贤相、贤臣和能臣,如孔子有所赞可的臧文仲、 柳下惠、 季文子、宁武子、令尹子文,诸葛亮崇仰的管仲乐毅等等。但这些人并非仁贤。孔子说:“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武王曰:予有乱臣十人。”舜臣五人和武王乱臣十人,才是仁本主义大贤。 孟子曰:“不信仁贤,则国空虚;无礼义,则上下乱;无政事,则财用不足。”(《孟子尽心篇下》)领导人若非正人君子,就不能亲信仁贤,国家问题重大,后患无穷。不亲信仁贤,仁贤就会离去;国无仁贤,就会空虚,就无礼义以正尊卑,上下秩序混乱,就无政事而财用不足。 礼义由贤者出,政事由贤者出,不信仁贤则礼义不兴,礼义不兴则政事不行,政事不行则不能理财,生之无道,取之无度,用之无节,而国之财用于是不足。朱熹集注引尹氏曰:“三者以仁贤为本。无仁贤,则礼义政事,处之皆不以其道矣。” 《易经·系辞下》说:“何以守位曰仁,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践履仁德,实行仁政,信用仁贤,团结人民,管理经济,端正思想,禁止人民为非作歹,这些都是政事题中应有之义。 信仁贤即尚贤。《易经·系辞上》:“天之所助者,顺也;人之所助者,信也。履信思乎顺,又以尚贤也。是以自天佑之,吉无不利也。” 《孟子离娄上》中孟子曾指出“不仁而在高位”的后果。他说:“是以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上无道揆也。下无法守也,朝不信道,工不信度,君子犯义,小人犯刑,国之所存者幸也。故曰,城郭不完,兵甲不多,非国之灾也;田野不辟,货财不聚,非国之害也。上无礼,下无学,贼民兴,丧无日矣。” 不信仁贤而无礼义,即使是中原,也不成其为中国。陆九渊在《大学》《春秋》讲义中说:“圣人贵中国,贱夷狄,非私中国也。中国得天地中和之气,固礼义之所在。贵中国者,非贵中国也,贵礼义也。虽更衰乱,先王之典刑犹存,流风遗俗,未尽泯然也。义之所在,非由外烁,根诸人心,达之天下,先王为之节文,著为典训,苟不狂惑,其谁能渝之?中国之所以可贵者,以其有礼义也。” 不信仁贤,就很容易亲信小人和乱臣贼子,自取祸乱。例如,赵简子亲信阳货,就给赵氏家族遗下了巨大深远的麻烦。鲁定公九年,阳虎在鲁国叛乱失败,先逃奔齐国,再跑到晋国,投到赵简子门下。孔子预言:“赵氏其世有乱乎”。《孔子家语•辨物》记载: “阳虎既奔齐,自齐奔晋,适赵氏,孔子闻之,谓子路曰:赵氏其世有乱乎。子路曰:权不在焉,岂不为乱。孔子曰:非汝所知。夫阳虎亲富而不亲仁,有宠于季孙,又将杀之,不克而奔,求容于齐,齐人囚之,乃亡归晋,是齐鲁二国,已去其疾,赵简子好利而多信,必溺其说而从其谋,祸败所终,非一世可知也。” 孔子关于“赵氏其世有乱乎”的判断,依据有三: 其一、阳虎“亲富而不亲仁”,他深受季氏宠信,却要杀死季氏;其二、怙恶不悛,逃亡齐国,就挑拨鲁齐关系,鼓动齐景公伐鲁。此人到那个国家就祸害那个国家,他来到晋国,晋国的祸难开始了。其四、赵简子“好利而多信”,贪图利益并轻信,难免会被阳虎的花言巧语迷惑。不出孔子所料,赵简子亲信阳货,导致了晉陽再圍,趙邑三遷,子孫爭立,九世有亂。 综上所述可见,仁贤才是国之重器。贤乃国之宝,儒为席上珍,此之谓也。而培养仁贤的是仁学,即仁本主义学说,即儒家文化,国家品格和精神依靠其奠定,政治文明建设有赖其引导。故进一步说,儒家文化才是吾族吾国重中之重。2019-6-29余东海 首发于邕州儒学会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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