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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望望
  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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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那女孩 2009-09-07 03:08:56


我的家里,到处都摆放着芦荟,那青青,厚厚的叶子点缀着我的家。

母亲说生我的时候,天突然下了一场大雨,雨过后,阳光灼灼,那彩虹分外地美丽,彩虹下庭院里长满了绿莹莹、厚厚叶子的一种草。她不知道叫什么,将梦镜告诉开中药店的爷爷,爷爷说可能是“芦荟”吧;在生我之前上面已经有了二个哥哥,母亲的意念中,我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让她十分喜悦,等到我出生时,她便给我起了个名“芦荟”,二个哥哥,玩皮捣蛋,都不是学医的材料,爷爷及爸爸都预感到我将是他们的接班人,我就这样在他们的熏陱下,很早就识文字,认中药,爸爸的处方  便是我早年的启蒙教材,在医学界颇有名气的爷爷更是把所有的心血都倾注在我的身上。

可到了我自己选择志愿的时候,我一声不响地选择了“牙科专业”,就这样放弃了“祖传”的秘方和那个中药店,

陪伴我的是美如天仙的蕊,蕊的家离大学很近,她常常带我到她家去,她的父亲和我是同乡,老乡见老乡,有说不完的思乡之情,她漂亮的妈妈在外贸厅任高职,可只要我到她们家,她妈妈总是热情有加。甚至包揽了我的脏衣服及被子之类的活计。

有一天,蕊拿一件裙子给我,“正流行的款式”出口转内销,妈妈送给你的,并且叫你明晚到我家吃晚饭。

蕊是那种格外阳光灿烂的女孩,既有出口转内销又懂欣赏有品味,大学里追她的人一大堆,她总是说他们太嫩,她说她要找就要找“施瓦辛格”那种。

相对于蕊,我就太普通,普通得走在大街上,除了我那痴情的父母,恐怕没有人会回头看我。

那晚在蕊家吃晚饭,我第一次见到了蕊的哥哥,研究生刚刚毕业在我们大学当教师,那晚她哥哥口约悬河,滔滔不绝地谈论着新闻、足球,等到后来蕊对我说“你要做我嫂子就好了,就可以常常在一起了”。终于明白了那晚她的良苦用心,“滔滔不绝”依然是我的老师,我还是那个听话的学生。为这事情遗憾的不是我,是蕊,以后多次感叹“你要做我嫂子就好了”。值到后来,那“滔滔不绝”留学日本,找到了一位日本姑娘,蕊的话才变成了“你会嫁给一个天地下最好的男人”,她说这话的时候带有一种祝福,那神情至今我不能忘怀。

我们的牙科诊所在蕊和我的精心设计下开张了,甜美善交际的蕊加上最现代、最先进的技术,我们的诊所生意很红火。

第二年的春天,蕊到香港跑了一趟仪器,带来了她的乔,乔来自英国伦敦。

乔象极了“007”,健美的肌肤,英俊的面孔,幽默、风趣的性格,总而言之,“酷”极了,听说乔是药品、医用仪器、健康产品等推销商,还听说他们家祖祖辈辈都做这个,总部在伦敦,他们的产品遍布世界各地。

蕊有时候来上班,有时候干脆不来。有时候一个电话来在长城八达岭 。有时候 一个电话来在新疆吃“哈密瓜”,有时候说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山村看“牧童”骑黄牛。有时候,我将诊所的情况告诉她,她说你管着我有什么不放心,还不让我打搅她,我想她一定幸福得忘了归路,我还想,设准那一天她打来越洋电话告诉我,她结婚了,正在那里度密月呢。

二个月以后,见到了他们,甜蜜蜜的一对,蕊更加妩媚动人,充满柔情密意。

乔常常来我们的诊所,看到诊所窗台上的芦荟,他说他们家经营此产品,于是我们谈得很多,也很投缘。

于是,蕊不在时,他也常来。我们谈花,谈草,谈药,谈美容,谈健康,他经叹我这方面知识的广泛,在时候我也随意胡编一些故事,什么何首乌藤和木莲藤的故事,什么七叶一枝花的故事,总之,他有兴趣在中草药上,而我正好回忆以往自己这方面的知识,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兴趣在中草药呢?有一天,我笑着对乔说:“如果你真的有兴趣听故事,我带你去见我的爷爷,他才是医药宝典”我不过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蕊在准备另外一个分店,规模更大,设备更新,我每一次给她打电话,她都说忙。

有一个周未下班的时候乔提着一个行李包,一袭“鳄鱼”牌休闲服等在我下班的路上,“你答应过我要去见你爷爷的”,没容我多说,把我塞进了“的士”车里。

“去那里”

“去你家,听你爷爷讲草药的故事”他把火车票扬了扬,“我已经买好了去的火车票”

“可是蕊知道吗

“她不知道”

“你应该告诉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她,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为我所说的话很后悔,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之间这一段时间的变化,我的情绪由惊奇到沮丧,我象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我感觉对不起蕊,又觉得没来由,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蓝天白云下是一片金黄色的稻谷,时有鱼塘跃过视野,我喜欢这鱼歌唱晚的季节,可今天,我在想,如果蕊要是一起来了,那该多好。

就这样,他到了我的家,不论怎么样,我必须尽地主之谊,抛开郁闷的心。

固执的爷爷并没有和他成为忘年交,甚至把那些草药当宝贝似地收藏起来,而我的奶奶和母亲却截然相反,象迎接上宾似地迎接他,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他。

当我悄悄地回到诊所时,蕊在哭,说乔不辞而别了,望着眼圈红红的蕊,我很愧疚,我知道蕊这一次是动了真情。

果然很长时间不见乔,几个月以后,我收到了他从伦敦发给我的邮件,邮件里反反复复说我才是他今生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并且附了大量的相片,他们家的芦荟种植场,芦荟加工厂,芦荟新产品系列。。。。。。在最后加上一句“前生前世,今生今世,我们有缘。”

我不想欺骗蕊,把邮件和相片都给她看了,蕊说她很恨我。

就这样,我离开了诊所,离开了蕊,离开了那我本想一辈子都想从事的职业,蕊恨我,我能理解,但我实在舍不得离开蕊,多年了,我习掼了她的一切,包括她的美丽,真诚,也喜欢回忆以前她常常说的那句话“你要是我的嫂子就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常常在一起了”,那种感觉很好,有一种姐妹的情谊,可现在我不得不离开她,我不敢看她忧伤的眼睛,不敢面对她。

我回到了爷爷的中药店,爷爷也将那只传男不传女的绝活全部都教给我,特别是我的针灸技术也达到了炉火纯真的地步,也常常会想起乔和蕊,想乔的时候,我就种芦荟、想蕊的时候,我就种花。

又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我的种植院却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丰硕成果,几万盆芦荟正赶上流行季节,不论是花店、药店、美容店竟想抢购,定购。二年不到的时间,我竟挣够了三年自费留学的费用。

乔的邮件不断,偶尔,我也会将我的收获吐露给他,他帮我联系了学校,希望我好好复习英语,如果英语通过,就可能获得全额奖学金。

蕊早已从忧伤中解脱出来,今年的春节,将远嫁美国,她捎来信告诉我,她已经找到了真正爱她的“007”,并且希望我能回诊所,她说诊所里没有我,就象花儿没有绿叶的衬托,于是我托人给她捎去了那饱满的绿叶,期望能带给她美丽的祝福。

乔又一次神奇地出现了,他说他刚参加了蕊的订婚大典,然后风尘朴朴地赶来我的“百草园”。

乔将一封信交给我,信里有新娘新郎的相片,蕊在她的“007”怀中,小鸟依人;蕊的信里这样写着:荟,相逢是缘,别忘了我们的友谊,在太平洋彼岸,我会为你们祝福的,如果有来生,希望你成为我真正的嫂子。

望着蓝天白云,望着我园中那颗最灿烂的花蕊,我在心里为她祷告:永远幸福。

乔的投资,合时宜地带给我们丰硕的回报,我也收获到了那份经风雨的爱情。


(此文曾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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