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期)
亚妮呢,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差,本来这个周末伟特不打网球要和朋友一家放风筝,风筝放得很高很远,可一不小心,一阵狂风将风筝吹到了别人家的屋顶,可她就莫名其妙地生气,那细嫩的脸庞、清澈如水的眼睛和湿润如玉的嗓音也悄悄地在那不见硝烟弥漫的战争里一点一滴地消融了,后来亚妮甚至这样自嘲地说:其实我就是那只断线的风筝找不到归宿。 今年的七月,孩子们一放假,亚妮就带着孩子,带着忧伤,将这一屋子的晦气和枯萎的残枝败叶留给了伟特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就走了。 亚妮走了,孩子们也走了,伟特高兴地哼着小曲,将脚伸在茶几上,没有人管了,没有人烦了,没有人一天拉着脸给他看了,也没有人一天到晚问这问那。 天空,天空是那么湛蓝,白云,白云飘飘,连蜜峰儿都嗡嗡地扇着翅膀隔着窗儿向他唱着甜蜜的歌。 今晚叫人打一晚牌,好久没有过隐了,打给老黄,那天生的一对牌友,电话通了,没有人,才知道他去开会去了,还有两个星期才能回来,真是天不如人意。 那么就打给学生吧,很快就如同听到了命令似的来了一大群,可是琼没有来,有些不明就理的就问,琼为什么没有来?,也有人回答,我曾打电话邀请她一起来,可她说另外有事。 亚妮不在也仅仅一个月,冰箱里就只剩下了几听冷饮,东倒西歪地放在冰箱的隔板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买的中国大白菜已黑迹斑斑地横搁在那个角落,象那沧桑满面的老人 。窗帘上面则结满了蛛丝,窗台下则苍蝇和蜜蜂的尸体横七竖八地相拥在一起。 亚妮和孩子们一走,也将大不列颠的阳光和欢乐带走了,七月的天气又细雨霏霏,连着不见阳光,室外网球场上的杂草也肆无忌胆地向上伸展着它们湿漉漉的身体,打网球踩踏的草地本来依稀可见泥土,几十天的功夫,那不知名的小草就除虚而入了。网球场外更是零乱地散落着各种各样的饮料瓶,塑料袋。蔬菜园内的菜儿更是挣扎着与它们的生命在抗争。玫瑰花本该含苞怒放却因无人打理显得老气横秋,只有那果树院。水果压弯了枝头,小鸟在枝头叽叽喳地唱着欢乐的歌。 伟特呢也因过分的透支,表情沮丧,看上去有些苍白而消瘦。 当朋友聚会的时候,每每看到那馋人的草莓冰淇淋和鸡尾酒,大家就都会想起亚妮和那美丽消魂的夏季,伟特会不失时机地告诉大家亚妮的消息,因为亚妮的母亲生病了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以后,每当朋友家有聚会,伟特就会有意无意地告诉大家亚妮母亲的病情,当然是一步一步地加重,病重到只有亚妮留在国内照顾她的母亲才行。 更后来呢,则有人从国内来,无意中谈到了他们看到了美丽的亚妮,在某某公司任职。 ...... 其实也只有伟特的私人律师才真正明白他的苦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