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八歲的記憶 那年她十八歲,在菁菁的校園裡,她對着安心說,:也許是收穫的季節到了,因為兩年前路邊那個戴着墨鏡的算命先生曾對她很認真,很仔細地說過:到你十八歲歲的那年,會有一段你永遠也忘不掉的記憶。 莫名,這樣一段平常和話,卻象藤蔓一樣,糾糾結結地繞了她二年,難道誰的十八歲不會有閃亮的青春。 她喜歡文學,就在各種各樣、光怪淋漓的小說里一遍又一遍地找尋着屬於她的故事,在她自己胡思亂想的悲情的故事裡也一遍又一遍的演繹着可能是自己的故事,也許是天意,他真的出現了,也許是每一個花季少女都將演繹的夢。 是寒假的前一天,她和安心聽着音樂,在那落滿梧桐的大街上手牽着手隨意地走着,一輛自行車“吱”地一聲,在她們的後面停止了 慌亂中她拿下了耳機,驚奇在看着這不速之客,當安心高興在拍打他的手臂,並且大聲地說:你會要了我們的命,楊嵐卻看到他的眼睛盯着她,清亮地閃耀在梧桐下斑駁的陽光里。 迅速地她轉移了她的視線。甚至她的手,莫名地扯着自己的裙邊。 她曾無數次大膽地設想過她自己故事裡故事外的女主人公和男主人公相遇的情景,而這一次她徹底地迷失了她自己,而更可悲的是安心竟看到了她的驚慌失措,真的她怎麼就會如此地慌張到來不及修飾一下自己呢? 聰慧、乖巧的安心就介紹楊嵐認識了她的老鄉----林瀟。 “什麼時候回家,我送你。”他很大方地說着,手握着單車的把手,帥氣地盯着她,甚至她覺得他有些壞。 。。。。。。 在回家的路上,她坐有林瀟的單車後座,他紅色寬鬆的運動服穿在他的身上襯托他寬寬的肩膀。 斑駁的梧桐枝椏下映照着他倆長長的倩影,在燈光下將他們的影子一會兒拉長,一會兒縮短,她就痴痴迷迷地在影子中,或者在影子裡痴痴迷迷。 她不知是該抱緊他的腰,還是輕輕地扯着他的衣服,她猶豫着,亦或是等待着。 “怎麼?不怕掉下來。” 他的臉在燈光下很柔和,從後面望過去,被風吹起的頭髮向上揚着,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呼吸,可他的話她似懂非懂。 也許不夠大膽,也許不夠冰雪聰明,她依然只是扯着他的衣服,她想她離他的世界還很遠。 路真的不夠遠,她還未擺脫猶豫不決就到了。 兩聽飲料,是椰子牌的椰子汁,當年就數這個最好吃,丟在她的包里,一聲“保重”,悄然而去,她呆呆地站着,一直到紅色的風景消失在很遠很遠的梧桐樹里。 從些她編的故事裡全是梧桐的樹影,斑斑駁駁地分不清理不順,有她更多的是他。 安心勸她:他是一位“殺手”,你的手掌太柔太軟蓋不住他,從你的故事裡走出來吧,我帶你去看看景致。 她就跟着安心,來到了籃球場,四周全是一色的梧桐,葉子大片大片地飄着。 “他不少你這一個,也不多你這一個,看,那邊一字兒排開全是他的迷。” 他是前鋒。不偏不歪,抬手輕輕一扣,好漂亮的一個三分球。她不打球,可她懂得欣賞。 她真的不可挽回地又成了他現實中的球迷。 他變成了她想象中不可多得的前鋒 。 於是她的故事裡補充着各色各樣的球星和花里胡俏的球迷,而她自己成了永遠的鐵杆。可故事裡的他卻永遠都一個樣,相同的服飾,相同的名字。 四年,在她的故事裡,她迷迷糊糊地徘徊在他的左右,好象她從未走出現實。畢業了,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沿海繁花的城市,她想擺脫這份難言的哀愁,甚至她感覺到這兒的梧桐太多,葉兒太大,枝兒太密,她要到那陽光明媚的城市去,她要補充四年失掉的陽光。 在火車就要離別的那一刻,安心遞上了一封信,並且說:去吧,他早在那邊等着你。 安心在風中搖着她的手象要搖醒四年的夢一樣,她的影子也漸行漸遠,消失在城市的那一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