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2-06 何谓“四不像”,根据百度 和Wiki(维基百科)的说法就是一种麋鹿,英文名叫Pere David's Deer ,“四不像”是麋鹿的绰号。由于麋鹿长相非常特殊,它的犄角像鹿,面部像马,蹄子像牛,尾巴像驴,但整体看上去却似鹿非鹿,似马非马,似牛非牛,似驴非驴,故获得“四不像”的美名。在现实生活里,人们对某些人或事也会形容为“四不像”。而我自己其实就是这四不像的真实例子。 这段时间在万维“晃荡”,众多博友中,难遇一位自己的“同乡”,不免有些失望,但也更加证实了我长期坚信的一个结论:老广就是那种只看不写或不会关心“明天天要是塌下来,谁去扛着”的这些对他们来说不切实际的问题。但每次提到“同乡”,我心会咯噔一下,我是老广吗?他们是我的同乡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的童年,我的少年直到出国之前。 说起自己在广州的日子,虽然生在广州,长在广州,却一直被自己的同乡“歧视”着。父亲原籍山西,母亲原籍河北,不过十几岁就来到了广州扎根(具体经过在此节省了)。父亲,母亲虽住在广州,但生活圈子还是北方人多。特别是父亲,年纪轻轻就是一工程队的头,下属中有本土的员工都要硬着头皮跟他说普通话,所以四十多年住在广州,楞是一句广州话都没有学会。而母亲,因为要与生活里的各种人打交道,比如菜场的农民,商店的售货员等,也就硬逼着学会了听,并用上两句,不给别人骗就行了。而我和哥哥都是在上初中之前,对广州话,只会听,不会说。后来,搬了几次家,上初中的时候,学校有很多的本土学生和老师。记得自己的初中语文老师用广州话读唐诗,宋词,现在想起来都忍俊不禁。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让我学会讲广州话。初中毕业的同学留言册上,祝福的话就是:祝XX同学坚持讲广州话,越讲越好。 当我的广州话越说越顺口的时候,因为长着非常典型的北方脸,却遇到了另一种“排外”。大学二年级,时髦打暑期工,就跟邻家好友去应聘一家快餐店。一进面试的地方,正打算拿身份证出来,就听到面试小姐冷冰冰的冲着我说到:我们不收外地人啊。我没好气地把身份证扔到面试小姐的桌子上。可这位小姐仍然不罢休,非要挑我些毛病,又说道:你会讲粤语吗?我一连串的用广州话自我介绍了一下,面试小姐没话可说,但很不情愿的让我登记了一下,然后要我等通知。后来面试通过了,但我没有去。这样的现象一直持续到出国前。 好不容易逃离“苦海”,来到了蒙城,确再次遇到语言“歧视”,这儿是说法语的,而我们中国人从小学的是英语,而我更是外语系英语专业毕业的。当我自鸣得意以为不用过语言关了,却对着满口浓郁的魁北克口音的法语(与正式的法国法语有区别),低下了“高贵的头”,要想生存,就得学法语。多少带着“伟大理想”的中国同胞,在政府办的法语学校一级一级的往上爬。有“志气的”跑去了其它省份,更“有理想的”去了美国或干脆回国,甘愿“自作自受”的留了下来。而我这种惯于“歧视”的四不像,最终和LG 留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把法语读到了八级,虽然当中的酸苦,有时候也问自己值不值得,但先苦后甜的学会了一门语言并帮助了孩子的学习,觉得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抛开这一层一层文化歧视,其实自己觉得非常幸运。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语言歧视让我会说广州话和普通话,成年后的语言歧视又让我学会了英语和法语。而当我面对文化冲突的时候,我学会小心的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在蒙城多年,我和LG 依然保持每隔一周去喝早茶的习惯,身边的朋友也是来自五湖四海,我们时不时会到这儿不同的法式餐厅去尝试。当我对面的邻居Monsieur Trambley 用“你好吗”对我打招呼的时候,我会回答他:Bonjour,Monsieur Trambley。Ça va bien?。老头很喜欢中国文化,常要我教他几句中文,并想在有生之年到中国旅游。而M。Trambley 又是一名有点左派的Quebecer,时不时强调自己是魁北克人,不是Canadian. 对自己文化的热爱和对其他文化的接纳,其实没有冲突。而唯一的冲突,就是你自己能不能放下思想的包袱,勇敢地去面对接纳过程中的困难。 注:怡然的“海外华人的孤独感与文化混血”-读后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