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大叔,偶的一个同事。偶的同事,太多了,为什么单单写乔治?我不知道。 乔治,我工作公司的资深工程师,十多年前来自南美的一个小国。据他说,国家动乱了,他逃难美国,但势利的美国不收,说:你们丫的去加拿大吧,反正他们也缺你们这样的人才。结果乔治就只能来加拿大了。 那个时候,乔治也就四十上下。乔治在本国就做过无数项目,实力很强,但是在加拿大,找工5年,面试三十多次,无一所获。最后只能熟人介绍,打些短期工,薪水只有15加币一小时。也难怪啊,偶上下打量乔治一下,虽然比较其年纪不算老,还是真大叔了,大叔谁要啊!?乔治个高,背都弯了。更要命的是乔治看上去就是活脱脱一个水管工,哪像个白领呢?其次,英语口语很重,所以说话时,粗大的十指在那里比划个不停,显然是想弥补语言能力的不足。这个样,也难怪那些找工中介和公司,和他谈过之后,满口应偌,但鲤鱼摆脱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再回了。至于你是否真能干活,确实不重要的。于是我极为好奇乔治是如何找到现在这份工作的?‘老板十年以前做学生的时候,我帮他做过很多功课,我们是朋友,后来老板开公司了:“乔治,过来跟我做吧!”’,当然就来了!’。原来如此!不过,偶在想,虽然无疑乔治现在的收入,薪水,要比当初有顿无顿打短工强很多,还是一定比同工作名称的偶---虽然偶在职场也属于是极端的弱势,但毕竟是市场价,是无数次每次都必须拼掉所有其他竞争者的,不能比的吧?但这样特殊的机会,乔治自然还是分外珍惜了,别人都是5,6点走了,乔治常常干到9点多。不像偶,反正市场了,丢工作也不至于太在乎的。 凭良心说,偶这么说,与其说是得意,远不如说是心酸。因为我对乔治大叔,有一种不可言明的心动。想到他说话的那份凄楚,那双透明的眼睛,我会不禁双眼满含泪水。还可以这么说吧:我一直这么想,虽然完全是虚拟,就是如果偶和乔治两个里有一个必须丢工作,偶会毫不犹豫牺牲自己。偶这辈子,还没有对如何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怪了。 偶这辈子见过千百人,也是见过一些及其老实朋友,但大多呆,乏,但乔治不然,他会哈哈大笑,也是有能力的朋友。而且他坦诚,什么都说。没有孩子,但他有(相对)年轻的漂亮老婆,为什么生不出孩子居然也说的丝丝入扣。这么清澈,透明,坦率的朋友,确实不多。 那既然你们生不出孩子,为什么不借助现代医学的帮助呢?偶不禁好奇了。‘那要一万美元啊!’,偶估计那至少是7,8年以前的行情了。啊?一万美元算什么?偶呆住了。饱汉不知饿汉饥啊。‘那现在呢?’偶想到乔治的头衔了。‘现在年纪大了!’,偶再一想,现在恐怕没有3,5万美元拿不下来,而且他们两个还在苦苦挣钱哪,有时间带孩子么。。。偶不能再做一次饱汉了。 要说凄惨,那比乔治凄惨的人多了。乔治虽然惨,至少在做自己喜欢的专业工作,收入虽然不会高,但是比中国超市里的中国年轻的靓男美女们好的多。偶更见过很多年纪不大,根本找不到专业工作,而八仙过海谋生。也有很多所谓作专业工作的,也是15元一小时,甚至更低。理论上,他们比乔治惨的多,偶怎么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呢?应该说,我本来对华人更容易同情啊。当然,一定要和华人比,那是没的比,很多华人赚着低工资,三套大房子已经攒下了,三,五年。翻一翻。但老外哪行啊?偶的乔治,所以还是只能租郊远的旧公寓。。。 但是偶还是被震住了,当看到乔治凄然的眼睛,伤感的叹道:‘太艰难了,加拿大!偶在想,是不是不应该出国啊?至少,本国找一份专业工作很容易啊?’我顿时完全无语了,愣在那里。‘但我们国家太乱了,凶杀太多。。。’乔治见偶为难,开始自我安慰了。我这才好容易转过神来,‘会好起来的,还是这儿好。。。’ 嘿,乔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