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爸,是我。”晓敏给在武汉的父母家里打电话。
“小敏阿, 最近情绪好点没有啊。你妈还说有时间要去看你。”
“算了,不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你和同住女孩子关系处理的要好,东西不要乱放。“
“我知道,爸爸,玉薇比我好一些,也不是好很多。我们处的还不错”
“你妈去了无锡你外公外婆家里。他们生病了。“
“两人都病了?”
“好像是外公先生了病,后来外婆也病了。”
“怎么会这样呢?”
“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晓得。你可以给外婆家里打电话。”
“好的,爸爸,你多保重。”
晓敏放下电话,就给外婆家里打过去。第一次不通,她又打了一次,才通了,一听是妈妈的声音。
“妈,是我,爸说外公外婆都生病了。”
“是滴呀,晓敏,前些时候,你外公房颤得厉害,医生要他住院,他不肯去, 还不承认自己是生病。”
“外公怎么这样,他以前多好呀。”
“那外婆呢?“
“外婆是跟你外公怄气,气病了。”
“啊?”
“他们老吵架,还没吵明白?”
“都是越老越糊涂”
“妈,到底怎么回事呀?”
“晓敏,这个事体,我还说不好,像是满复杂地。我以后再讲给你听,你有空可以回来一趟。”
“好的,妈妈,我试试看。“
晓敏挂了电话,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心想今年真是不顺,自己和杨子吹了,外公外婆一起病了。妈妈话里有话,欲说还休。这都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小敏记得以前小时候,学校放了假,妈妈就带她到外公外婆家玩儿, 外公退休以前是个老摄影师。晓敏很喜欢外公, 他脾气好极了。就是说起话来,总让晓敏云里雾里的。动不动就是流年不顺,什么和什么相克的一套。小敏带杨子去见过外公外婆,外公说杨子好面相,将来是大富且贵。 还给杨子和小敏和过八字,说他们虽然年份不和,但月干,月支,日干,日支,还有时干时支都相和有情。小敏虽然不相信这些,但听说她和杨子八字是和的,还是很高兴。晓敏有点儿怕外婆,因为外婆看起来不是很容易亲近。 而且,在小敏眼里,外婆老喜欢发号施令,还欺负外公,让他做这做哪,做了还不满意,晓敏偷偷跟爸爸说,外婆象个女王,总是高高在上的。
晓敏有一次为外公打抱不平,偷偷地把外婆老式珠宝合里中间镶嵌了粉玉的一个荷花戒指,藏在了外婆的枕头下。过了一天,外婆开始到处找,又骂外公说他把自己娘家的嫁妆也拿走了。外公急忙帮她找。晓敏,也装模做样地找,后来在外婆枕头底下找到了,便幸灾乐祸地说“外婆记性不好了, 你看在你枕头下面呢。”。然后她听到外婆非常疑惑地自言自语:我明明记得放在盒子里的。小敏在一旁偷偷地笑。外婆并不怀疑小敏,因为小敏从小就不喜欢那些戒指耳环之类的,外婆以前要给她一对镶玉的老金耳环,她也不要。直到现在,她也不喜欢戴那些东西。杨子给她的半个克拉钻戒, 她要还给样子,但杨子没要,她现在把它放在抽屉里了。
晓敏想起这些的时候,心里又开始有点儿消沉。不过,她决定了今天要去mall 里,还要剪头发, 好像总有点儿盼头,便拿起了小包,出去了。
小敏开车后,就发现油箱里快没了汽油,顺路开到了加油站,她把信用卡输了进去去,又选了加油的号码,把枪头拿起来的时候,却不出油,她以前看过杨子加油就是这样的,轮到自己怎么就不工作,她左看,右看,没发现什么别的机关,只好把眼睛向别人看去,正好有一个男人在旁边要加油,小敏便看着他,他拿起枪头后,又把放枪头的座子往上一挪,小敏才明白了原来自己还差这一道工序。恍然大悟之后,她觉得自己以前都差不多是白活了。
开车到mall门口,停了车,又想起礼拜五买的报纸没带,以前是杨子把coupon剪好了放在她包里面的. 小敏叹了口气,还是走进了商店。 不过,当她看到那些漂亮的,五颜六色的时装,便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夏天的牛仔裤,牛仔裙,长的,短的,蓝的,白的,黑的,绣花的,带水钻的,式样繁复。吊带杉,体血杉,无袖装,针织杉,粉红,粉绿,粉兰,天蓝,月白,纯白,橘色,棉的仪态端方,丝的风情万种,都眼花缭乱地在向她招手,运动装里,棉质的瑜伽套装也有一种潇洒可爱。小敏的心里充满了欣喜,她尽情收罗了自己喜欢的款式和颜色,最后还没忘记捎上两双开始流行的细高跟皮鞋。买单的时候候居然有15%的打折,小敏又回头去买了一条一侧绣花的牛仔短裤。
小敏最后去了发廊,那里的“同志”理发师剪的头发不尽她意,她看着书上的发型,跟那位“同志”指导了好几遍,才把头发弄出她想要的样子。不过事后,虽然不满意,她还是给了几块钱的小费。
回家后,小敏忍不住地要站在镜子跟前端详自己。她喜欢把头发这样那样地折腾着,法式髻,中式纽花或是辫子,她的头花头饰凌乱地躺在抽屉里。镜子里的小敏剪了头发,头发齐肩披着,经过失恋的打击,她瘦了,下巴又尖了一些,眼睛更显得大了。眼里虽然没有了以前哪一种神采,却因为有些落寞而显出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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