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参加南美旅游团去秘鲁,主要想看世界七大古迹之马丘比丘,年岁日增,心想再不去以后可能没机会了。因为有两年前去西藏的经验,听说会上到海拔一万二千呎的高山,事先在家每天练走山路,也请医生开了高山药。 首都利马 从洛城坐夜机飞利马要九个小时,晨早到巴拿马转机,等候三小时,到利马已是午后,旅行社安排接机。从机场到利马的酒店差不多走了一小时。沿途马路很窄,车子拥挤,路旁的旧式房子低矮,如是台湾三十年前的景观。到达利马海岸前的五星级万豪(Marriott)酒店, 豪华新款,很是气派。我们的房间在十一楼,面对一望无际的太平洋。
第二天我们在利马游览。导游带着全团三十六人坐上一辆大巴士。秘鲁在1560年被西班牙人征服。印加文明绝迹,西班牙统治数百年,直到1860年才独立。市中心的圣方济(Francisco)天主教堂建于1635年,教堂雄伟高耸,很有气派。各种木雕石雕门框窗框都非常考究,用的木材是最坚固的本地楠木。西班牙的军队只有一百八十人,却能征服国立雄厚的印加帝国,令人匪夷所思。西班牙军队有枪炮等先进武器,据说印加王朝因争夺皇位而内乱,加上后来天花等传染病蔓延,才至人口剧减。印加自后一蹶不振,如从地球消失。印加后裔与西班牙人混血,我们看到的秘鲁人,自称混种,几百年后早已不分彼此。 利马是海岸城市,秘鲁首都,有一千万人口,跟洛杉矶相似。秘鲁全国才三千余万人口,与加州差不多。导游说秘鲁全国有两百万华裔,是在十九世纪从广东来此做矿工。华裔开了很多饭馆叫“吃饭”,利马便有两千余家。 当天下午最精彩的是参观当地一位很有名气的艺术家的展览厅。九十岁高龄的达尔芬(Victor Delfin),他的作品很有创意,包含欧美与南美的艺术风格。他热忱的创造力,与秘鲁民族的生命力,在作品中散发的光辉,令我深深感动。 印加古城科斯可(Cusco) 我们从利马搭乘飞机去科斯可。此城海拔一万一千呎。机场很拥挤, 导游说每天有三十五班班机前往。这使我想起我们十年前去黄山时,到处人山人海。科斯可会被这么多人挤爆吗? 科斯可的四周被山脉包围。此地多山路,不能开大巴,我们分坐上两辆小巴。开了一个小时颠簸的路,到了一个古老的小山村,我们去参观一个秘鲁传统编织工场。先在餐厅吃午饭,主人招待我们吃当地食物。山地出产各种豆类、玉米、各式各样的马铃薯等等。除了炸鸡肉,烧猪肉,还给我们吃红烧天竺鼠(guinea pig),我们为了满足好奇心,浅尝一小块,烧的皮很硬,肉多油。 高山上的梯田(terrace farming) 在山上俯览,是一张张很美的图画。把山坡作为一块原木,然后顺着山势,垦出一排排的耕地。每一行的距离相等,有把山坡雕成一个圆盘状,中间陷下去的圆底,可以积水或防洪。也有把山头刻成一个个半圆,层次分明。这些梯田经历水灾地震旱灾,但是因为用石头堆墙防洪,几百年后,如今仍是整然有序,绿成一片,恍惚还有人在守护。据考古发现,他们的耕种方法很先进。上下距离高低不同,含水量,温度,湿度有异,梯田从上往下种的农作物也不同。此处是高原,农作物也只能是玉米、大豆、蕃薯、土豆等杂粮。 科斯可一日游 科斯可是印加首都,西班牙人觉得它离海岸太远,才把首府设在利马。科斯可是一座历史久远的山城。山坡上房子密密麻麻,都是绛红屋顶浅黄砖墙。人口五十余万,古城中心的街道狭窄,很多是圆卵石铺的路,单行车道只容一部车通过。两旁的行人路更窄,只走一人。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外表保持原型。我们参观了西班牙时代的天主大教堂,当时随军队而来的便是天主教,之后天主教取代了本土的沙曼教,当地的文化也踏上了灭亡的命运。 马丘比丘惊艳 早上八点导游召集团体,早已叮咛带备防晒油,太阳眼镜,帽子,水瓶等。也带雨衣,保暖衣物,听说这里天气变化多端,每天晴雨不定 。我看到头顶的蓝天,亮丽晴空上少有白云,天气真好,精神为之一振。不远千里而来,只有一天在此,老天爷如果不给面子,我们也无可奈何啊。五月是南美冬季的开始,雨季刚过。这里是亚热带气候,每年降雨量五十吋, 随时都可能下雨。 众人在小镇坐上环保巴士,先沿着乌鲁班巴(Urubamba)大河边走,然后就转弯上山。这段路只能慢行,巴士转了不止九曲十三弯。加上路面狭窄,很多地方只容一部巴士通过。看下去便是悬崖峭壁,四周山坡上树木茂盛,一片油绿,山花烂漫,风景优美。 据历史记载,马丘比丘在1450年由印加皇帝帕查库蒂(Pachacuti) 建立,1572年后被弃。虽然它距离印加首都科斯可只有五十哩,幸好西班牙人没有发现它,才没被破坏。耶鲁教授宾汉姆(Hiram Bingham)在1911年首次看到古城时,全被藤蔓树丛掩盖。如果他没有当地居民的带路,可能不会发现它。如今它是世界七大奇观之一,在1983年被联合国定为世界文明遗产,形容它「是一座建筑史上奇迹,一具印加文化独一无二的代表作品」。 巴士到了公园门口,排队进门者众,每人门票150秘鲁苏里(约美金五十元)。一位公园内的导游在前带路,我们进门后,眼前豁然开朗,如走进一座空中花园, 头顶是蓝天,四面是高山,在当中的位置,建着古城,建地顺着山体或起伏或平整。如乐高或积木的设计,紧紧相扣。它的背后靠着一座绿色的青山,如是它的保护神。在晨间阳光下,它遗世独立,寂寂无声。一股很盛的气场,让我们都起了仰慕心,如闯进圣地,噤若无声,脚下不动,眼睛可是忙不过来。我们在石阶上走着,发觉每一处景色都令人惊叹。大家不断拍照,巴不得把眼前胜景全收镜内。 马丘比丘的中心是一大片清幽的绿色广场,把古城分作两半。在东边的建筑看来是皇舍,高高在上。大型建筑,包括太阳神殿,三窗神庙,崇拜统治者的殿,观察星象的天文台与计时的栓日石遗址等,虽然只剩地基或围墙,却可以想像它们原来的伟岸。西边比较低矮的是一排排四方形平民式的房子,属于工人的生活区。这里可能是印加皇族别宫,可以住五百到一千人。在住宅区的另一半山头,向东的一行行梯田,排列整齐,盖满山面。每一行都用坚固的石头筑成高墙,旁边有石头砌的流水深沟,不少处还有涓涓细流。山坡的耕地非常考究,石墙防止坍塌与泥土流失,如今还巍然不倒。至于那些建筑根基,更是坚不可移,很多建筑的底部是利用现成的大石,堆在上面的一排排石头,被割切整齐,石与石间的接缝毫无隙缝。有些石头表面平滑如被磨过,经受了几百年的风雨地震。古人如何把巨石搬运,用什么利器割切,这些谜团一直令人遐思。如今那些印加的亡灵都往哪里去了?或许,他们还流连在这青山绿水,充满灵气的空间。 提提卡卡大湖游 大湖的形状像一只美洲豹追逐一只兔子,是南美最大的高山湖泊,海拔一万二千五百呎,面积三千二百平方哩面积,深度三百呎。此处属亚热带天气,每年降雨量四十吋,都下在春夏两季,有半年干旱。湖水水位最高与最低处相差两米。近湖岸有很多芦苇荡,又高又长的绿色芦苇,一排排如湖中长堤,机船在其中进进出出,毫无阻碍。在湖边看,一片浩渺的茫茫水面,此湖有一半属玻利维亚。 早上八点半我们搭了机船去参观湖上闻名的人造浮岛。几十个浮岛分布在水位比较浅的地方,听说居住人口大约一千五百人,分住在浮岛上,一个岛以一家的成员为主。每个岛上建有几间小屋,大概是是祖孙三代一起。 据传说在大约公元1425年,柔弱族(Uros)的居民被强悍的印加人逐出国土,逃至湖边,可惜湖岸跟一些湖中岛都住了人,柔弱族无处可逃,便用干芦苇结成船只,漂浮岛上避难。后来他们用干芦苇的断片(dry patch),连结起来,做为地,在湖中适当的位置,用粗绳与大石把它固定在湖底,再铺加一层层的芦苇草,在上面建屋,并用干芦苇织墙、搭屋顶,便是他们简陋可居的家,几百年来一代代人在浮岛上生活。他们以捕鱼打猎为生,接待游客赚点外快等等。当地人很友善,他们让我们参观住屋,还用芦苇船带我们游湖。我们离开时,妇女老少都唱歌欢送。听说如今人口不断减少,只剩下妇孺老幼了。我好奇,印加帝国早已灭亡,他们为何不返回祖先的土地呢?导游说他们都不愿意回去。几百年的漂流,生于斯长于斯,可能已找不到根了。这和中国人的“虽信美而非吾土兮曾何足以少留?”有天渊之别。 最后一天我们坐飞机回到利马,结束了十天秘鲁之旅。首次去南美,增长见识,收获丰盛,也打开了去南美旅游的大门,期待下一次的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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