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是中国人的道德楷模
何哲收藏的关羽绣像
中国人的道德楷模是谁?不是雷锋,是关羽。
关羽字云长,生于公元160年,死于219年,活了59岁,河东解州(今山西省解县)常平村人,因杀了乡里恶霸吕熊全家,避官方通缉逃至河北涿州。遇刘备、张飞,桃园三结义,兴兵扶汉,成为一代名将。
关羽一生光明垒落,勇冠三军,威震华夏,被誉为“天下英雄第一人”。曹操夸他:“事君不忘本,真乃天下义士也!”死后民间传为武圣,与文圣孔子齐名。全国到处建庙,四时祭祀,称关王庙、关圣庙、关帝庙、关老爷庙关夫子庙、关陵庙、伏魔庙、伏魔庵、武庙。还有与岳飞合祀的关岳庙,与刘张合祀的三义庙,与张飞、赵云、马超、黄忠合祀的五虎庙,与赵公明、土地爷、天惓圣母、二郎神、财神、火神合祀的七圣庙,与龙王、土地爷、药王、财神、雷神、青苗神合祀的七圣庙,民间到底有多少祭祀关羽的庙宇,已经不可考,明朝徐渭说:“居九州之广,上自都城,下至墟落,虽烟火数家,亦靡不醵金构祠。”。现在有多少关帝庙,也没有确切的统计数字。中国大陆各地遍布自不必说,台湾、日本、朝鲜、越南、马来西亚、印尼、欧州各国,只要是中国人的聚居区,总少不了关羽庙。美国也不例外,纽约的关帝庙就有至少三处,居家供奉关羽的更是普遍。
关羽成了民间尊奉的神,历代帝王为了收揽人心,也对关羽多有褒奖,且层层加码。关羽生前,汉献帝封了他个“汉寿亭侯”。死后,蜀汉景耀三年(260)关羽诞辰100周年,后主刘禅追谥壮穆侯;宋代封了六次:徽宗赵佶祟宁元年(1102) ,封羽忠惠公;徽宗崇宁三年(1104),封崇宁真君;大观二年(1108) ,封昭烈武安王;宣和五年(1123) ,封义勇武安王;南宋赵构建炎二年(1128)封壮缪义勇武安王;赵昚淳熙十四年(1187)封壮缪义勇武安英济王;元文宗图帖睦尔天历元年(1328)封显灵义勇武安英济王;明神宗万历十年(1582)封协天大帝;万历四十二年(1614)封三界伏魔大神威远震天尊关圣帝君; 清顺治元年(1644)封忠义神武关圣大帝;光绪年封为“仁勇威显护国保民精诚绥靖翊赞宣德忠义神武关圣大帝”,封号罗哩八嗦,多达24字,记也记不住。
其实,民间尊奉的关羽,与帝王尊奉的关羽并不一样,帝王一再宣扬关羽的忠,目的是让人死心塌地为皇帝卖命。民间尊奉关羽的忠,则是他忠于朋友。民间喜爱关羽的忠,并不是官方鼓吹的“君叫臣死,臣不敢不死”的愚忠,而是他对朋友发乎内心、顺乎民情的忠。
关羽的忠建立在义的基础上。义有小义大义之分。小义是择善而从,知恩图报;大义是为民除害,匡扶天下。关羽在家乡打死恶霸吕熊,为民除害,后随刘备扫荡群雄,力图安定天下,都是他的大义,如果刘备是个暴君,与他志不同、道不合,关羽绝对不会忠于他,这正是关羽流芳千古的原因。
关羽的小义表现在他与曹操的关系上,小沛一战,刘备的主力被曹操打败,刘备投奔袁绍,关羽被夏侯淳、许褚、徐晃三员猛将围在屯土山上,曹操挥军打进下邳城,俘获了刘备的两个夫人,张辽跑上山来劝降,关羽说出三个条件:“一者,吾与刘皇叔设誓,共扶汉室,吾今只降汉帝,不降曹操;二者,二嫂处请给皇叔俸禄养赡,一应上下人等,皆不许到门;三者,但知刘皇叔去向,不管千里万里,便当辞去;三者缺一,断不肯降。”曹操求才心切,答应了关羽的条件。后来,关羽得知刘备在河北,过五关斩六将去寻他,曹操非但不为难他,反而赠送战袍,放他前去。关、曹这一段个人交往,使得关羽一直感念曹操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赏识,正所谓“英雄惜英雄”。等到曹操赤壁大败,狼狈走入华容道时,关羽横刀断路,本可立取曹操首级,却放了曹操,这就是关羽的小义,知恩图报也。大义灭亲固然难矣,小义纵敌又谈何容易?关羽是神非神,是圣非圣,有血有肉,有情有义,原本就是一个平常人。
关羽的诚信受人称道,他说话坦率,话既出口,就坚守诺言。论武艺,吕布比他高强,可惜吕布没有诚信,为贪图利禄先后杀死丁原和董卓两个干爹,又袭取刘备的徐州,反复无常,朝秦暮楚,终落得了一个“三姓家奴”的恶名。
关羽的勇,包括了艺勇和气勇。艺勇者,温酒斩华雄,万马军中取颜良文丑首级,过五关斩六将,斩庞德,擒于禁。气勇者,单刀赴会一段故事最为传神。
古人的道德观一向很强,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是中国人最高的道德境界。忠、义、诚、信、勇,则是日常的道德操守。关羽的为人符合中国人的道德理想,故而被尊为神圣,千百年来一直在中国人心目中占着崇高地位,成为中国人的道德楷模。
另一方面,中国黑社会一向也把关羽当作偶像供奉,拉帮结伙,在他面前歃血盟誓,利用他的声望约束帮内兄弟为老大卖命。奸商老少皆欺,缺斤短两,以次充好,冒牌盗名,造假掺毒,偷工减料,囤积居奇,哄抬物价,赚得是黑心钱,图得是缺德利,却也喜欢供奉关羽,表现出分裂人格。山西省解州关帝庙有副对联写得好:
入此庙当要出此庙 莫混帐磕了头去
拜斯人须思学斯人 须仔细扪着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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