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Tube上有刘欢、莫华伦、廖昌永三人合唱的《国际歌》视频,是我喜欢听的歌曲之一。活到这么大的年纪,早已没有了什么“革命情怀”,但就是喜欢听这首歌。究其原因,小时候接受的灌输和洗脑固然“功不可没”,也因为我喜欢听慷慨激昂、节奏感强烈的歌曲,刘欢等三人唱得好、乐队伴奏好也是一大因素。 一首好歌的魅力并不因时代的变迁而湮灭。在刘欢等三人唱《国际歌》的现场--人民大会堂里坐满了观众,男女老少、外国人都有,旋律一起下面就开始骚动,唱到高潮时许多观众开始打着拍子合唱、有些女性更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拍手喝彩。这些人当中固然不乏“老共产党员”,但身为七零后、八零后的那些女性如此“嗨”,显然是受到旋律和节奏的刺激,也或者是爱慕男歌手,却肯定不会因为听了《国际歌》而成为江姐、赵一曼、刘胡兰。
自从《国际歌》诞生、共产主义运动在全世界兴起后,多少“仁人志士”唱着《国际歌》慷慨走向刑场。现在的人可以说《国际歌》是“精神鸦片”,麻痹、欺骗了这些“革命烈士”,说轻点这是代沟。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精神图腾,如果你不是生活在前人生活的那个时代,你就不应随意嘲笑前人的所作所为。
《国际歌》能成为各国无数“革命者”的“精神鸦片”,主要在于它的艺术魅力。《国际歌》的作词者欧仁·鲍狄埃、作曲者皮埃尔·狄盖特都是工人。抛开如今被人批得体无完肤的社会主义制度、共产主义理想不论,个人认为:单从艺术的角度,鲍狄埃和狄盖特仅凭借一首《国际歌》,艺术成就就不亚于莫扎特、贝多芬级的音乐大家,《国际歌》也有资格成为人类历史上一百首著名歌曲之一。这让我想起了聂耳。他作的曲子寥寥无几,除了《义勇军进行曲》外再无大作,且年纪青青就英年早逝。但仅凭一首中国《国歌》,就足以令他流芳史册。
听遍各国的《国歌》,似乎只有法国国歌《马赛曲》可以和中国国歌媲美,而《国际歌》与《马赛曲》颇有渊源。首先它们都是由法国的小人物作词作曲的(《马赛曲》的词曲作者鲁日·德·李尔以工程师的身份加入军队并获得上尉军衔);其次《国际歌》歌词诞生之初,是用《马赛曲》的曲调演唱的,法国共产党员皮埃尔·狄盖特于1888年为其谱曲;第三《马赛曲》因1792年8月10日马赛志愿军开赴巴黎支援杜乐丽起义时高唱这歌而得名,随后风靡全法;1871年巴黎公社成立后,欧仁·鲍狄埃当选为公社委员,并在街垒浴血战斗。5月公社失败后,他躲藏在一位工人家的阁楼中写下了《国际歌》的歌词。看来好的歌曲不论谱写还是流行,都离不开激情,不管这激情是源于革命,还是源于爱情。
《国际歌》其实不是“资产阶级”眼中的共产主义“洪水猛兽”。从《维基百科》中可知:“《国际歌》不仅仅被共产主义者传唱,在很多国家中的社会主义者、社会民主党人和无政府主义者以及左派民主人士中也广泛流传,它也曾经是第一国际和第二国际的会歌。共产国际(第三國际)的会歌并不是《国际歌》。”这让我想起了切·格瓦拉。上世纪九十年代时,某次我参加了在加州硅谷举办的招工大展。一进展厅,赫然看到切·格瓦拉的头像高悬在某展台上,当时还挺纳闷:切·格瓦拉可是死于美国中央情报局之手,美国“资产阶级”难道就不怕这头“洪水猛兽”吗?答案还可以从《维基百科》中找到:“自切·格瓦拉死后,他的肖像已成为反主流文化的普遍象征、全球流行文化的标志,同时也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英雄和世界左翼运动的象征。”美国是个宽容的国家,只要不杀人放火、不搞恐怖活动,民众的一切信仰爱好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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