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世界有句俗语:凡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金庸的小说。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我全都看过。连不流行的《射雕英雄传前传》也看过。小说名扬四海金庸先生囊括名衔无数,却没有几个人懂得欣赏他的散文,愿意去了解他对郭子仪或者哈姆莱特的看法。《金庸散文》是台湾版。搜罗了一九五五至一九七六发表的一些作品,按后记里的说法原版当属香港。大陆、台湾的属于盗版。
大约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家乡一条嘈杂的街道上,一个中年汉子不声不响走至街角,蹲下身,抖开一块蓝布,摆出几本书来卖。书是蓝色封皮,面上无画无字。私售盗版激起浓重的好奇心,我赶忙跑过去翻看,就这样,武侠小说第一次闯入了我的脑海。说是书,其实每本稀稀拉拉只三四十页,全是些大部头切开八九片的散本,可租也可买,作者的名字与以前听过的革命作家柳青、杜鹏程之类相比显的稀奇古怪,诸葛青云、卧龙生、陈青云、柳残阳、云中岳,更奇的事街上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卖书人意识到很不耐烦,几分钟过卷吧卷吧就收摊走人了。顾不了那么多,书的开头强烈吸引住我:‘月黑,风高,寒风似剑,马蹄声渐起……’
后来金庸的小说被大规模盗印,后来被贴上“毒草”标签禁止,后来又不了了之,后来官家出版社整套精印了兜售,后来斥巨资的电视剧大量翻拍……
事情明摆着,污蔑他人的著作,恫吓大众,小说在毒舌底下成了“毒草”。“毒草”老百姓吃了几十年,没毒死,反倒越吃越精神。近些年同样的“毒草”摇身一变成了香饽饽,粗加工堆砌的一包包“牛饲料”。观众呢翻身成了棚中豢养的笨牛。金庸的心血一点一滴全给拿过来摆弄,没营养的饲料吃下去殄充饥胀死人,丁点益处都没有,更别说精髓与升华。
否定别人的思想,动不动喊“打”喊“杀”喊“禁”的人,均是些浅薄的垃圾。乾隆皇帝附庸风雅,喜欢别人闭嘴光听他唠叨,兴文字狱,禁别人的嘴,砍别人的头,朝别人的脑袋上刷浆糊贴封条,自个一生“创作”了一万首诗,谁又能记的起?世界是一百八十个层面的多棱体,看到一两个是普通人,想到三个以上是超群智者实属不易,也许没人能意识到:还有十几个多维空间在等着你……
单论文学成就金庸先生只能算个小文人。他的散文不看也罢,不过这句民谚有意思,记下来权且作个念想:
知县是扫帚,太守是畚斗,布政是叉袋口,都将去京里抖。(比喻大小官吏拼命搜刮,拿到京里贿赂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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