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2025年《國家安全戰略》嚴厲指責歐洲的移民政策,正在改變人口構成,導致歐洲正失去自我,甚至正走向歐洲文明的消失。這個指責對不對呢?當然對!但是大量引進移民,一個最直接的最現實的原因:歐洲的生育率越來越低、人口越來越
剛剛發布的2025年美國《國家安全戰略》,核心是美國要實現全球戰略收縮,不再做地球上的老大了。這相當於美國官方首次公開宣稱要放棄全球主導地位,轉而把重心放在西半球。這個戰略調整,意味着美國與世界的關係及整個世界秩序的根本
右翼民粹主義主張減稅、放鬆監管,復興製造業,以創造新的就業機會,但最終的政策效果可能是貧富分化進一步加劇;左翼民粹主義則倡導高稅收、高福利的再分配政策,但可能的政策後果卻是弱化經濟活力,甚至不可持續。目前這兩者都有走
這是一次不由分說的命題作文——出題者,是北京市革委會的專案組外調人員,自恃有尚方寶劍,降臨到勞改農場、各單位“牛棚”,由不得你不寫;作文者,是在中國名字一度熠熠閃亮的文壇祭酒、畫苑泰斗、戲劇界名宿、評論界大咖……題目
當校長們幾乎全是某領域專家時,他們天然更擅長回答“我們能做到什麼”,卻越來越少有機會和制度空間去追問“我們應不應當做”,“到底要把學生培養成什麼樣的人”。久而久之,“教育家精神”就變成了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在高壓縫隙里偶
“是不是有什麼境外勢力在背後指使?”一個成都本地的孤女,在只有幾百本藏書的社區圖書館工作,因為舉報領導上班時間打麻將而被關進精神病院達八年之久。如果這都能扯上“境外勢力”,那這個勢力的手伸得未免也太長了點,甚至伸進了
長期以來,伊斯蘭世界對抗西方至上的浪潮不斷高漲,並渴望重新樹立穆斯林的價值觀,恢復穆斯林的偉大。穆斯林已經遭受了連續的失敗,因此憤怒的爆發是不可避免的。這種憤怒主要針對他們千年以來的敵人,並從古老的信仰和忠誠中汲取力
“楊先生,我的一千塊呢?”這句半真半假的追問,不只是對一位前總統候選人的調侃,而是對整個現存制度的盤問:當AI替代了越來越多崗位,社會是否準備好新的分配機制?當平台把注意力變成了利潤,普通人能否從中獲得哪怕一小部分收益
時至今日,有人還在否認中國大饑荒餓死了成千上萬人。他們是裝睡叫不醒?還是鑽進某種思維牛角尖、入夢太深真醒不過來?就算將楊繼繩等人統計的死難者總數,認定是敵對勢力詆毀毛澤東時代的謠言,中共官方自己大量記載總是白紙黑字吧
有人稱劉道玉為武漢大學“永遠的校長”,也有人說他是“中國的最後一位校長”。我採用了後面這個說法——劉道玉的身後,當然有人繼續擔任武大校長,更多的人擔任其他大學的校長,其中不乏佼佼者,但他們的第一身份,都是官員,而不是校長
美國民主的崛起曾激勵世界各地民眾,而美國民主的衰落也將產生同樣大的影響:在國際上助長新專制,衝擊那些國家民主政治體系,美國自我消音後,中俄的宣傳機器或許將直接贏得全球意識形態論戰,削弱美國影響力。更難預料的是這種轉變
普通人希望歲月靜好,但我們趕上了多事之秋。美國並沒有某種神秘而空洞的糾錯能力保證人們安然度日。糾錯機制是有,但它不是某種“美國例外”的神跡,也不是一輛可以安心搭乘的順風車。糾錯機制需要人掌舵,需要一群人的清醒認知與持
許多美籍華人家庭內部分歧日益加劇:一方是逃離集體主義的父母,另一方是在自由環境中長大、被平等承諾所吸引的子女。許多年長的華裔移民的政治觀點正在向右傾斜,代際差異、加上記憶、媒體和經歷的影響,分歧的趨勢體現在紐約市長競
余英時這部回憶錄教會我們如何在不同時間節點上做出與學術相容、與人格相符的選擇,在面對政治巨浪時,把“判斷”與“研究”擺在各自位置,把“尊嚴”從抽象詞彙變成日常功課。一位政治歷史學者的價值,在於他用一生把一套可操作的秩
在布魯納公開聲明的敘述里,“川普主義”是一種滲透在日常政治、甚至生活邏輯中的病態結構。它靠顧問的算計、幕僚的退讓、選民的縱容,以及整個社會對道德麻木的默認,一點點積累成今日的威權形態。現在,美國已經到了一個不能再裝睡
“這是下一代的共和黨嗎?”不要讓文明與野蠻的分野迷失在左右之爭的口水裡。這些言論不是什麼與極左相拮抗的極右,分明就是跌破了文明底線的地地道道的野蠻。我們不應該以牙還牙,用更過激的語言來口誅筆伐,形成新一輪的左右惡鬥
女作家緊緊盯着那些逃荒的婦女娃娃們深一腳淺一腳踉踉蹌蹌的步子、敲開的沒敲開的每一扇門。她的這些作品,不會混同於中文世界任何一位作家的任何一部作品。它列在文壇,就填補了一項認知空白;它豎在圖書館,就撐起了一角記憶空間
這位匈牙利作家是個徹頭徹尾的憂傷主義者:“沒有什麼理性的原因可以讓我快樂起來,當我回顧人類的歷史,有時我覺得是一齣喜劇,但是讓我哭泣;有時又覺得是一齣悲劇,卻讓我微笑。”人類所有自以為聰明的努力不過都是在原地跳撒旦探
“早歲那知世事艱”(陸游詩),多年之後,我們才會注意到轟轟烈烈、變幻莫測的歷史風雲背後那平淡無奇長時段的日常生活;而經歷過日常生活受到嚴厲干涉、粗暴侵犯的日子,我們才知道、才體會到日常生活的重要,甚至是那樣地值得珍視
在美國目前左右嚴重撕裂的政治環境下,這是一個極具爭議的話題。川普的支持者說,美國法律保障程序正義,每個人都有起訴的權利;川普的反對者則認為,這種高成本的法律戰本身就是一種對新聞自由的打擊,無論法律程序如何,其目的和效
不同類的狂熱者看似南轅北轍,但他們是一個模子出來的,極左和極右社會運動其實一祖同宗。真正南轅北轍的是一個社會中的狂熱分子與穩健派。要一個狂熱的極左翼轉變為狂熱的法西斯主義者、沙文主義者都不難,但要他們轉變為冷靜的自由
真正的焦點,不是誰來了,而是談了什麼?這是美國AI發展方向最關鍵的一次定調。通過這次聚會,美國政府實際上為AI行業明確了三大發展路徑,即基礎設施先行、算力保障跟上、應用落地為王。這正是AI從概念願景邁向產業現實的戰略起點
哄你玩,在很大程度上是權威到權力蛻變過程的產物。哄你玩,說明你的實力仍在,但權威已經失落。這時,人們只是怕你,惹不起你,但在內心裡已經失去了對你的尊敬與信任。越來越多的感謝與恭維,表明的絕不是親近與認同,而是疏離與反
與事實不符的表述,被稱為“不實之辭”,按性質從輕到重,可以列出幾個級別:第一級:失實;第二級:撒謊;第三級:造謠。第一級,可能是無心之失;從第二級升到第三級,就可能是蓄謀,甚至是居心叵測了。失實,未必就是潑髒水,可能
張聞天做報告說,中共應學列寧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聰明絕頂的“一箭雙鵰”:坐看蔣介石與日本廝殺,最後勝利歸人民。毛澤東接着發言支持張,強調要“冷靜,不要到前線去充當抗日英雄”。對於政府發來的命令,“凡不利於八路軍的,要以
西方的左派右派的區別只基於對平等與自由的偏重:左派更偏重平等,右派更偏重自由。但對基本限度的平等與自由,均持有同樣的共識。所謂極左,是把左派思路推向極端,突破“自由的底限”;所謂極右,是把右派的思路推向極端,突破“平
川普背離共和黨尊重自由經濟、防止權力干預的傳統與宗旨,分明隱隱閃現“東西南北中、黨政軍民學,我是領導一切的”的宏大企圖。習近平一上任大權獨攬,定於一尊,川普所作所為或許因國情不同還達不到習的程度,但他所欲所思,與習是
半世紀前,美國被視為現代民主國家中最保守的堡壘,宗教精神、家庭觀念、憲政共和是其文化脊梁。而當今美國卻已劇變。這並非一屆政府的偶然風向,而是跨越百年的文化遷徙。以保守主義為文化底色的國家,為什麼會完成思想坐標的大逆轉
這個世界最大的惡魔是極,而不是普通的左右。有人群的地方就有左中右,左右之分既基於天性也基於法律,更基於自發秩序。一個社會重要的議程,是努力爭取法律框架下自由選擇的權利,以及維護左右共存、互相監督、保持相對均衡的權利
美俄兩國總統馬上要在阿拉斯加會談了。川普對俄烏戰爭的綏靖態度,已經成為了他在外交政策上的一個“出血點”,他每嘗試一次這樣的對俄綏靖,就在外交上失分一次,並且永遠不可能達成他所構想中的和平,直到他失去手中的所有籌碼為止
大眾讀者讚賞許倬雲的宏闊通透,部分專業學者卻質疑其“考據密度”不足,甚至嘲諷他“宏大敘事的段子手”。批評卻未能撼動他的讀者緣,不少曾狂熱追捧民族主義敘事的青年,在閱讀許倬雲的文本後,轉而開始討論“天下主義”“多元文明對話”
冷戰中,美國選擇“自由”——民主自由、言論自由、思想自由、選擇自由——作為與敵方蘇聯和紅色集團的核心區別。極權主義者一旦失去對信息的控制,也就失去了對人民的控制。“是書籍在這場戰鬥中取得了勝利。我們應該為書籍建一座紀
武功是少林的、武當的、華山的、峨眉的,歸根結底是朝廷的。各路大俠在武俠世界裡你爭我斗,不過搶奪皇權盛宴後一點殘羹冷炙而已。皇權必須絕對控制暴力,不會容許少林寺擁有什麼武林秘籍,教出徒弟動不動以一敵百、敵千,練得跟特種
早期互聯網曾被譽為“信息民主化”奇蹟,似乎每個人都可發聲,都可能被聽見,都會匯入公共領域,成為推動社會變革的力量。然而今天人們發現這只是幻象。人人皆可發聲,但幾乎無人被聽見。最致命的是:互聯網釋放了表達的權利,卻並未
愛潑斯坦醜聞,兩黨都沾上了髒水,兩黨都用它做殺手鐧攻擊對方,但打起來更受傷害的必是執政陣營。所以去年看到:在野的共和黨頻頻猛攻,在朝的民主黨屢屢招架,川普更許願入主白宮就公布密檔“排乾華府沼澤”。沒想到大選後朝野易位
美國當下的社會撕裂、左右對立,讓我們憂心忡忡,有人甚至認為末日將至,然而卻既不是史無前例,更遠遠談不上登峰造極:遠的如南北戰爭且不說,上個世紀三十年代初、五十年代初、整個六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中期的混亂、騷亂、動亂、暴亂
索維爾指出,馬斯克低估了選舉制度的結構性約束(選舉人團、單一席位制、政黨控制的提名機制等),高估了“民調情緒”所代表的行動意志。不否定馬斯克個人的理想與熱忱,但花數億美元成立一個註定失敗的黨,不如用這些資源去改造黨內
有朋友曾說:“美國與言論自由,這就是同義詞啊。”在我看來,美國從法律體系、從制度設計、從社會人心,對言論自由的徹底貫徹和切實保障,稱得上“堅如磐石”,正是我願意定居於此終老一生的最重要理由。孰料,半年來出現了危險的變
若《大而美法案》通過,無疑將成為近年來最具深遠影響的立法之一。牽涉的財政開支將超越川普首任、拜登、小布什乃至奧巴馬政府的經濟刺激方案;對聯邦預算的衝擊,更將遠超《平價醫療法案》。諷刺的是,高達三分之二美國民眾對此法案
把中國學生和學者作為打擊對象是極其糟糕的主意,將在學術、經濟、戰略上給美國造成損害。魯比奧專門提到不讓“與中共有關係”的學生入境,這對黨掌管一切的國家來說幾乎毫無意義:哪一個中國人能繞過中共權力掌控的機構、能自詡“與
川普與過去的美國總統不同,經常公開責罵媒體和記者,甚至把整個新聞行業妖魔化為“人民的敵人”或“假新聞”的傳播者。不要以為這僅僅是他的個人語言風格,也不要以為他對媒體的攻擊僅僅停留在言辭層面。五個月來,他採取了更多限制
伊朗困局給中國外交上了深刻一課。波斯帝國的歷史榮光與什葉派殉道意識形態交織,使伊朗精英難以理解現代契約精神,在他們眼中,合同不是法律文件,而是強弱博弈的臨時記錄。中東正從“衝突大陸”向“發展高地”轉型,正在淘汰伊朗這
從印度尼西亞到德國再到巴西,一場新的中國衝擊正在席捲全球。美國市場築高了堤壩,中國便以一種重塑經濟和地緣政治的速度和規模,將玩具、汽車和鞋運往其他國家,今年對世界的貿易順差接近5000億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長了40%以上
政治暴力的研究人員都試圖了解提高或降低暴力風險的因素。在美國有三個關鍵因素尤為突出:致命武器很容易獲得;嚴重的兩極分化將政治對手描繪成叛國的敵人;高知名度的公眾人物煽動政治暴力。這三者結合在一起,發生政治暴力的幾率就
無論他是否如抗議者所說那樣追求獨裁統治,他確實試圖全面掌控社會的進程,尋求將自己的意志強加於政界、學術界、文化界、法律界、新聞媒體、華爾街、好萊塢和私營企業。從紐約交通擁堵的規章,到肯尼迪中心的演出劇目,他都想親自定
中國政治運動的當事人、親歷者,無可挽回地一茬茬陸續離開了世界。甚至第二代、第三代也都凋零老去。這是中國權力者最盼望、最期待的事!但是,證人走了,證詞還在,證據仍存。在他們留下的證詞和證據基礎上,後人一步一步深入的研究
改革開放定律應拆解為三個子定律,第一,自由定律:財富創造與經濟自由正相關。第二,執政者衰亡定律:官家背離自由定律越遠,越容易衰亡。第三,收放定律:官家趨利避害,收收放放,隨時調整自由邊界,直到放權收益與放權損失相等為
當人們還在討論世界是否進入了“新冷戰”時,民主世界可能已經在新冷戰中失敗——至少是遭到重挫。當然,它不會是“歷史的終結”。民主體制失敗的“新冷戰”結局確確實實意味着“新熱戰”危險正在臨近,就像兩次世界大戰之間第二波民
左與右、專制與民主、自由主義與保守主義……激辯的口水滿天飛。這些詞聽起來玄而又玄、眼花繚亂。如果將所有這一切落地到人們的現實生活中來,事情也許可以簡單得多!在莫衷一是的紛爭之中,不要模糊了一條最基本的邊界——文明與野蠻
九十三歲高齡,數年遇前車禍斷了幾根肋骨,又先後患上前列腺癌和肝癌,卻與癌共舞,老驥伏櫪,寫出百萬餘字《郭羅基訪談錄》——我感受到了一種“較真的精神或不屈不撓的精神,一種中國人最可寶貴、最是需要也最為欠缺的理性反對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