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秀秀人如其名,很秀氣很好看,是貨真價實的美女。之所以說貨真價實,是因為當她與其他美女同時出現的時候,其他美女就統統不成其為美女了。如果一堆美女在一起,只要瞿秀秀身在其中,無所謂C位或是任何不起眼的旮旮旯旯什麼位,總是一眼就看到她,她讓其他美女黯淡無光。 當初還沒有恢復校花的選舉活動,但毫無疑問瞿秀秀是我們學校里公認的無冠校花。我們學校化學組有個女老師,從前是大夏大學(就是後來的華東師範大學)校花,據說年輕時候容貌不輸夏夢王丹鳳,但我們那時候沒覺得她怎麼不得了的漂亮,儘管行事風格似乎依然有些風流,喜歡和年輕男老師或男學生打情罵俏,全然不顧同在一個學校里做副校長的她老公的感受,但“美”是美不到哪裡去的了。但她不服輸,說,阿拉年輕的辰光比小瞿不曉得好看到哪裡去了。她的那個有點酸的評語其實也間接證明了瞿秀秀的好看。 我認得瞿秀秀很早,那時還在讀書,瞿秀秀在圖書館裡做管理員。那時班裡有同學去圖書館借書,回來就說,圖書館裡有個女的,哈(很)好看。之後就有好幾個同學特地跑去圖書館借書,借了又不讀,丟在枕頭邊上,過兩三天再去還了再借其他的。有天我陪同桌孫吉星也去圖書館借書,到了圖書館兩人眼睛隔着櫃檯朝裡面猛打量,一眼就看到一年輕女的正在桌邊往嘴上塗潤唇膏,塗完順手從桌上包里取出一小鏡子對着照,一面上下嘴唇抿幾抿。她是側面對着我們,透過窗戶照射進來的斜陽使那個側像立體柔順,十分好看。她看到借書的學生多了,其他兩個管理員忙不過來,跑來幫忙,正巧就到了孫吉星和我面前。她問孫吉星要借什麼書,孫吉星張口結舌說不上來,我在邊上幫他解圍,說,他想看《少女的心》。那女的白我一眼,說,瞎七搭八,沒有那個書。我說,那就《紅與黑》或者《漂亮朋友》吧,他只想看有關愛情的。那女的嫣然一笑,露出兩排十分整齊的白牙,說,是他借還是你借呀?他自己不會說話呀?我說,他有一怪病,看到好看女的就說不出話來。那女的說,油腔滑調。但她笑吟吟的並不像生氣。孫吉星緩過神來說,對對,我就要《紅與黑》或者那個什麼,對了,《漂亮朋友》好啦。那女的叫我們稍等,進書庫房間去幫我們拿書。我和孫吉星對望一眼,孫吉星說,就是她吧,肯定是她。我說,你看麼要看的,看到她又說不出話了。孫吉星就摸摸他的一字胡,嘿嘿笑起來,說,朋友儂腦子好反應快。 片刻那女的回來了,空着兩隻手,對孫吉星說,同學,那兩本書都借出去了。你看這樣好嗎,要麼你再選一本其他的借,要麼你留下你的班級和姓名,等那兩本書還回來,我去你班級找你通知你。孫吉星面紅耳赤吱吱嗚嗚,有點受寵若驚。我趕緊提醒他快寫名字班級給人家啊。那女的又嫣然一笑,整齊的白牙。他遞給孫吉星一紙片和一支鉛筆,孫吉星留下了班級名字給他。孫吉星回到教室和寢室里心還留在圖書館,老是心不在焉悵然若失,喃喃自語說,她幹嘛要留我的名字和班級啊?我說,你吉星高照,她看上你啦。孫吉星習慣性地摸摸他的小鬍子,嘿嘿嘿地笑。不用說,那個美女就是瞿秀秀。那次陪孫吉星去圖書館借《少女的心》就是我第一次認識她。(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