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最凶的狗出來咬!”——論美國會 如何對付暴民?
高 瞻 9月30日,一向以攻擊抹黑川普為己任的《世界日報》煞有介事的刊出了一條聳人聽聞的新聞:《頭皮發麻!川普吁“超暴力24小時”不受法律制裁》。從標題看,我一定是川普又在像2020年1月6日一樣公開煽動暴力和暴動——《世界日報》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但往後看下去,卻原來完全是“文不對題”: 美國驚悚電影系列“國定殺戮日”(The Purge)描述民眾每年有12小時可以自由殺人,且不必受到法律制裁。如此超脫常例的科幻情節會成為現實嗎?據世界日報報道,前總統川普29日在賓州造勢上,面對當地商家頻繁遭遇竊盜,他說如果有“超暴力的一天或一小時”,問題就會迎刃而解,這番提議不禁令人頭皮發麻。 每日郵報報道,川普29日在賓州舉行造勢,提到當地商家近期光天化日遭遇搶劫,他表示應該給犯罪分子“教訓”,他提出一個快速的解決辦法。 川普說:“如果有超暴力的一天。只要有一個小時非常激烈——我的意思是非常激烈——這個消息傳開,一切將立即結束。” 他表示,犯罪問題的存在是因為警察“不被允許履行職責”,而這是由於副總統賀錦麗“自由派左翼不讓他們這麼做”。 這番言論引發許多人聯想到2013年首度上映的電影系列“國定殺戮日”情節。記者克拉森斯坦(Brian Krassenstein)質疑,“難道川普真的要搞國定殺戮日?” 川普競選團隊則極力淡化驚人言論。川普提議讓警察獲得不受限制的權力,在“一天的暴力時間”內,甚至可能僅僅是一個小時,嚴厲打擊所有犯罪。 該系列電影第3部“國定殺戮日:大選之年”(Purge: Election Year)在2016年上映,其中就用類似川普競選口號Keep America Great(維持美國偉大)作為宣傳文案。川普競選口號原文是“讓美國再次偉大”(Make America Great Again)。 |
這個無聊的新聞炒作,重又喚醒了多年來我一直興趣濃厚卻難有答案的一個疑問,就是:主權在民、人民至上、勞工神聖、民有民選民享民治、將“任何形式的政府,只要破壞上述目的,人民就有權利改變或者廢除它,並建立新的政府……當政府一貫濫用職權、強取豪奪……足以證明它旨在把人民置於絕對專制統治之下時,人民就有權利和義務推翻這個政府”堂而皇之的寫進了《獨立宣言》的美國,一旦真的事到臨頭,它的政府究竟會怎樣對待自己人民的暴動、暴亂、叛亂、起義或者革命——一模一樣的行為,不同的人、不同的結果會有不同的叫法——呢?我相信這個問題不但我,連大多數美國人也難以回答和企圖找出答案。 2020年1月6日,暴民們攻擊並短暫進入了美國國會大廈,這是它自1814年被英軍攻陷並焚毀後第一次遭到的非法侵入。也許是我打小就接受了“革命無罪、造反有理”的階級教育,也許是這二三十年裡憤怒或者快樂的群眾占領、打砸議會立法院的行為在全世界屬於毛澤東“七、八個月就來一次”的常規動作,也許是我一直對道聽途說的美國人民擁有“推翻自己認為壓迫自己的政府”的憲法權力信以為真,也許是我對美國憲法《第二修正案》和民兵權力的盲目迷信,也許是我確信美國朝野熱愛前幾年東方之珠以及早些年全球各地的“美麗風景線”出於至誠,也許去年各地黑命貴和安提法打砸搶燒殺的自由自在好似列寧口中“革命是盛大節日”讓我相信美國上下真心歡呼和癖好“違法達義、公民抗命”,總之我最初聽到國會“淪陷”的消息時,雖然有些許激動,但也沒覺得是多大屁事:不是說美國人民剽悍驍勇、不自由毋寧死嗎?忠厚老實的紅脖子們都被欺負到這種份兒上了,要是還一個勁兒在廣場上溜達扎堆吊嗓子練西貝功,不就連禮儀之邦加東亞病夫都不如了嗎?不過,政治經驗也告訴我:即便衝進了國會也不會改變什麼,畢竟社稷大寶,茲事體大。 但事後媒體詳細的報導和揭露讓我才知道,現場情況其實完全出乎我臆想:在整個過程里,從一開始,警棍、閃光彈、胡椒噴霧、催淚瓦斯、真槍實彈、直接射殺樁樁俱在;但直到現在的事實歷歷讓我才分曉,後來情況其實根本超乎我想象:在整個持續中,從一結束,追查、大搜捕、開除清洗、通緝告密、起訴制裁、斬草除根件件不拉。 悲哀之間,我俯仰玄黃、浩茫洪荒。想來想去,缺乏對宇宙和終極追索心而本能於眼前具象的我之心緒,還是又回到狹隘的眼下。眼下有一個糾結着我的迷團無法解開:美國雖然氣焰熏天,但國會其實並不被外人關注,連第一次赴美的旅遊者也想不到進裡面轉一圈;在很多人心中,它即便不是橡皮圖章和骯髒淵藪至少也是一群江相派的老朽和廢青們坐而論道、成事不足、爾虞我詐、人多嘴雜、玩紙牌屋的坐地分贓廳;主人們愛國愛過了頭、熱情熱過了火,未受傭人邀請的進去觀光、遊蕩、自拍加上順手牽羊了一下,當然還有如同感恩節前黑色星期五搶購時占便宜心切擠破了門窗玻璃,就真該那麼大驚小怪嗎?大驚小怪的讓八旬老翁拜登哆哆嗦嗦地說:“門窗被毀,辦公室東西給搶走……這是針對美國的武裝叛亂”,大驚小怪的從全國各地調集了和駐韓美軍同樣規模和全副武裝的諸侯部隊赴京勤王、戒嚴京畿,大驚小怪的新總統就個職就把華盛頓變成一個交通斷絕、到處封鎖、人跡罕有、軍車疾馳的半“軍管城市”和陰森堡壘,大驚小怪的仿效“六四”期間的中國共產黨把數不清的荷槍實彈士兵開進了自己的人民大會堂,大驚小怪的讓滿世界領導人痛心疾首、咬牙切齒、噁心作嘔的勝於對待新冠,大驚小怪的讓左派們哭天搶地的詛咒做法、讓右派們刻不容緩的割袍斷義,大驚小怪的讓川普的鐵杆粉絲蓬佩奧指天發誓“要讓肇事者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如此震天動地、驚天駭地,不由讓我浮想:如果全人類心中真正的聖殿山大總統府白宮萬一有天被暴民攻入禁區,那又該怎麼樣、那還能怎麼樣呢? 白宮的安全保衛程度,當然國會絕不能同日而語,比如樓頂二十四小時的瞭望哨和狙擊手、各種先進的防禦和攻擊設備、9.11後配備的地對空導彈等等。雖說美國是三權分立、互不統屬,像交通警察各管一段,但總統畢竟是一國元首、三軍司令,不但地位隆崇,而且掌握的權力和擔負的責任也關鍵、直接、要害,一邦安危繫於一身,連仇家也是他最多。雖然之前有說法是國會議員憲法地位可以比肩總統,但他們究竟是職權間接、分散,而且人數眾多,真有國內外敵對勢力想定點清除,都不好確定找誰下手——“倒下了我一個,還有五百三十四”。所以,議員們潛在的人身威脅要遠遜總統,而白宮的警衛級別自然也就大大高於國會。另外一點,理論上白宮、國會、最高法院都姓人民,但國會作為專利的民意機構,對平民百姓開放的理由和需要最多,也不能搞得像白宮那樣鐵桶一般。 同樣,不論在任與否,美國總統個人享受的安保待遇和國會領袖們相比也是天上地下。佩洛西的警衛標準不知道,但參議院共和黨大佬格雷厄姆2020年1月6日變節擁戴拜登即位後在華盛頓機場被川粉包圍、被罵“叛徒”、被亂鬨鬨質問、被錄下一路窘態的視頻卻是傳得滿天飛:副國級的格老走在擁擠的候機廳里,不但沒見貴賓待遇,連個金卡會員通道都沒有,全程低頭看手機一言不發,眼睛抬一下也不敢——身邊倒是有五、六個便衣者陪同,但只是推着格老的肩旁讓他快走,連瞪一下抗議者都不好意思,知道的是在照護他的安全,不知道的以為是中紀委押人辦案去雙規。格老心裡一定在暗罵“格老子”——哪像總統臨幸時特勤局成群結隊、空中地面的那麼山呼海嘯、地動天搖? 既然總統有這等風險、總統府是如此重要,那麼如果面臨暴民攻擊,守衛白宮的警察和海軍陸戰隊是不是可以也必須做出比遇到國會受襲更加強烈和嚴厲十倍的反應呢? 儘管“攻陷白宮”題材的好萊塢大片不勝枚舉,據說美國還有研究如何攻打白宮的團體和提供攻打白宮指南的網站,但這些紙上談兵,除了展示美國人言論自由的出圈、想象力豐富到無聊之外,說明不了其他什麼。畢竟在我有記憶的歲月里,白宮沒有出現過這種奇幻場面,而總統的遇險也只有1981年欣克利刺殺里根那一次。美國警察在歹徒威脅到普通人的一刻都當機立斷毫不手軟,對敢槍擊總統者更會是格殺勿論,但那次里根保鏢們真的是敬業、無私和顧全大局:他們群起蜂擁用身體擋住里根、撲倒殺手,結果欣克利毫髮無損,他們自己倒是中了不少子彈——這說明美國執法人員也很在意周圍環境情況、寧肯自身犯險也不願傷及無辜,並非一味過度動武。不過,2020年以來的崢嶸歲月和荒誕時光,讓我終於找到“如果面臨暴民攻擊,守衛白宮的警察和陸戰隊是不是可以也必須做出比國會受襲更加強烈和嚴厲十倍的反應呢”的答案了。 答案是:是,也不是——要看誰住在裡面:如果拜登住在裡面就是是,如果川普住在裡面就是不是。 2020年6月,黑命貴和安提法在全美大地上燒殺劫掠,上演了一場美國兩百多年歷史上少有的大暴亂。在漫天烈火和遍地瓦礫中,川普總統一忍再忍、一退再退、一讓再讓,無可奈何之下聲稱要援引《反叛亂法》平息騷亂。結果,今天的那群兼職法律專家和專職軍頭們,也不“嚴厲譴責騷亂”了,也不“稱示威者違背美國法律、傳統、價值觀和誓言,挑戰美國憲法制定的程序”了,也不說“言論自由、集會自由權並沒有賦予任何人訴諸暴力、煽動和叛亂的權利”了,也不強調“作為軍人,我們必須體現國家的價值觀與理念、支持並捍衛美國憲法;美軍一貫服從文職領導人員的合法命令,根據法律確保公共安全,並致力於保護美國憲政免受國內外敵人的破壞”了,也不“要求全美各地士兵保持警惕,隨時做好履行職責的準備”了,而是一個個都成了文學愛好者,爭相用最動人、最雋永的言辭來表達泛濫的深情。海軍部長吉爾迪上將特製了視頻講話,對弗洛伊德之死給非裔和其他少數族裔軍人帶來的影響痛不欲生:“我無法想象你們看到這一幕時的痛苦、失望和憤怒……這對你們是巨大的傷害”;空軍司令戈德費恩上將在備忘錄中義正詞嚴:“每個美國人都應該感到憤怒,因為明尼阿波利斯警方這樣的行為直到2020年仍在發生”;陸軍部長和陸軍參謀長發表聯合聲明深明大義:“對軍隊各級軍官來說,應該傾聽民眾的呼聲,而不要等着他們來找你們”……還有好多比共產黨還共產黨、比解放軍還解放軍的肉麻話我都不好意思引用,放在中國,這明明就是成幫結夥的大號徐勤先呀。今天旗幟鮮明地介入政治的參聯會主席馬克.米利鐵骨錚錚,宣示:“美國軍人至高無上、根深蒂固的承諾是:絕不干政”,並發布致美軍幾大部門最高將領和各級軍官的備忘錄,要求全軍“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忠於入伍宣誓時捍衛憲法“言論自由與和平集會權利”的價值觀,還沒忘在備忘錄上親筆手寫了一句話:“我們所有人都應忠於這一誓言,忠於美國人民”。當時,暴亂者多次計劃和試圖衝擊白宮,白宮北門前和Lafayette公園裡濃煙滾滾、人跡混亂、群情洶湧、岌岌可危,傑克遜總統雕像繩索加身、五花大綁、風雨飄零、搖搖欲摧。之前剛剛在憤怒中口不擇言、信口開河的說了一句“如果有人要搶劫就開槍”而立刻被媒體圍攻群毆、窮追猛打的川普,這時英雄氣短、心虛嘴軟,再也不敢提金屬工具或者熱兵器了,無可奈何下只好用又抽象又不倫不類的話“放最兇惡的狗出來咬”來恫嚇——其實他也知道這種外強中乾、色厲內荏、虛而實之的威脅根本嚇不倒一心砸爛舊世界的革命者。結果這還了得,媒體們又排山倒海一般的宣布:“如果哪個將領膽敢為川普暴力鎮壓和平示威、揚言動用軍隊對付人民背書,支持一個踐踏憲法與人權的領導人,勢必寫下美國軍事史上可恥的一頁!”——還好男女不分、人獸莫辨的民主黨們沒有說出:“如果哪條惡狗膽敢為川普暴力鎮壓和平示威、揚言動用狗隊對付人民背書,支持一個踐踏憲法與人權的領導人,勢必寫下美國養狗史上可恥的一頁!”——歷史是文人們書寫的,如此遺臭萬年、罄竹難書的前景,嚇得之前剛剛身着作戰服陪同川普外出宣示維護美國信仰和傳統的身經百戰的米利上將趕緊向全國人民低頭認錯、衷心悔悟、深刻檢討和一次次要以辭職來謝罪、自贖與補償。那時,還沒有“言論自由和集會自由權並沒有賦予任何人訴諸暴力、煽動與叛亂的權利”的認識高度,“法律和秩序”還屬於反革命右派的反動口號;那時,國防部長埃斯帕僅僅因為沒有對動用國民警衛隊防止暴動表示反對,就被國會議員罵成“違背誓言”和“嚴重背離歷史先例與侵犯憲法第一修正案”;那時,川普命令的美軍少量部隊剛剛進入華盛頓準備保衛白宮以防萬一,立刻就被主管部門評估為“沒有必要”而只好又悻悻撤走;那時,一大批老軍頭群起發聲譴責川普“導致國家分裂、令美軍面臨進一步捲入政治的風險”;那時,軍隊將領一邊宣稱“對軍隊各級軍官來說,應該傾聽民眾的呼聲,而不要等着他們來找你們”,一邊對總統的命令磨洋工或者陽奉陰違。最後的結局是:別說直接格殺攻入白宮者了,川普連對能阻擋住暴徒都徹底失去了希望和幻想,只好驚弓之鳥、丟盔卸甲,“三十六計逃為上”的一次次鑽進白宮地下避難所。 將近三十年前,馮小剛拍了一部喜劇賀歲片叫《不見不散》,裡面葛優演的一個中國人劉元在美國居無定所,開着一輛破房車到處打零工;有一次和剛認識不久徐帆演的女孩李清一起幫着接待國內來的招商團,不料招商團其實是一幫蛇頭組織的偷渡客,結果被大批警察團團包圍,警車車燈照的他們眼都睜不開;葛優勉強站住,舉着雙手顫顫巍地對徐帆說:“千萬別動,聽警察的…… 美國警察,真開槍!” 葛優說的,我一直深感不疑。雖然美國人人手一條半槍、民風悍勇,又酷愛自由、獨立不羈,但在日常生活里見到警察卻唯恐避之不及;真的避之不及了,就一個勁兒暗叫倒霉,同時規規矩矩、畢恭畢敬、老老實實。開始我對此頗為不解:要知道當年在北京雖然一邊是暗地裡東小口的雷洋事件層出不窮、一邊是明面上有法不依執法憊怠,因此哪怕尋常人家也並不真害怕警察;而且,你對警察越凶、越強硬、越虛張聲勢,他反倒越忌憚、越狐疑、越克制,因為搞不清你是何方神聖或者什麼妖魔鬼怪——這倒也不能怪中國特色,畢竟欺軟怕硬是人之本性,執法者概莫能外。正因為美國人人手一條半槍、民風悍勇,所以美國警察在執法時的潛在危險比買菜刀都要實名的牆內大出不知多少;也所以儘管美國警察執法文明、人性、依規守程序遠勝於牆內,但草木皆兵下、神經緊繃中、提心弔膽間,條件反射、先發制人的過度武力也時有所在;又所以會出現一些非常悖謬奇特的現象:美國大大小小的槍店裡銷售着全世界各種制式槍支,而牆內售賣玩具和仿真槍都會按販賣軍火刑求,於是中國人很自然的想到,到了美國終於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大街上盡情揮舞着玩具槍模仿地球大戰了;可是,如果這樣想就完全想錯了:你在國內這樣頂多行政拘留,在美國卻大概率當場喪命——因為警察搞不清你是仿冒貨還是真傢伙、你是自娛自樂還是真槍實彈。自習近平當政後,好的不學,卻一再鼓勵、指使中國警察東施效顰,把美國執法人員保護自己、減少和控制更大犧牲與危害的專業行為變成強化無產階級專政和對敵人實施更加嚴酷打擊的手段,結果是進一步侵犯人權、違法濫殺、激化社會矛盾和加劇仇警心理。 扯遠了。我知道所有即將要去旅美生活的人,事先都有各種美國通反覆告知他們:和國內不一樣,美國真的是一個法治國家,你在那絕對不能犯法;一旦犯了法,找誰都沒用。2020年6月黑命貴和安提法打砸搶燒、無惡不作、肆無忌憚、窮凶極惡、近乎瘋狂的時候,我天天看着電視上點燃汽車、焚燒大樓、砸爛櫥窗、搗毀商鋪、劫掠財物、一車一車從超市裡往外搶東西的鏡頭,一臉懵逼,心想我平常要是出去,到一家沃爾瑪,二話不說照着窗戶兩磚頭,然後鑽進去搬了東西就走,肯定還沒等出來,就會成為一般總是迅速趕到的警察們毫不猶豫的射擊靶子。我心裡堵堵的,就給在紐約住了半輩子的朋友打電話:“他們砸也砸了,燒也燒了,搶也搶了,將來後果會很嚴重吧?”他說:“什麼後果?就這樣了唄。”我說:“就白幹了?”朋友說:“白幹了,這叫法不責眾,哪兒都一樣”,我恨恨不平的說:“X他媽的!” 繼美國政客、美國新聞、美國學界、美國軍隊在我心中莊嚴、巍峨的形象一一坍塌之後,民主黨又讓我對美國法律的信念和尊重支離破碎。 至此,從“白宮會怎麼樣阻止進攻者”的小疑問到“美國如何對付暴民”的大題目都有了答案。如果守衛白宮和對付暴民的是民主黨,如果進攻白宮者和暴民們是川粉,那政府可以為所欲為、生殺予奪;要是守衛白宮和對付暴民的是川普,要是進攻白宮者和暴民們是“少女窮同”,那川普就只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否則輿論不答應,公知不答應,人民不答應,最關鍵的,軍隊不答應。 國會大廈被暴民們衝擊和占領的,絕非獨此美國一家。不說五彩繽紛和百花齊放等等顏色和花朵革命的東歐半專制國家與正式人民起義中的斯里蘭卡和孟加拉,只說貨真價實民主國家裡的地地道道公民抗議,就有2020年8月29日德國數萬群眾為抗議政府防疫政策在柏林街頭示威、大規模衝擊國會並與阻止的警察群毆,事後不了了之。
更嚴重的是2014年3月的台灣。台灣青年學生為抗議立法院粗暴通過與中國簽訂的“服貿協議”,發起了太陽花運動。18日他們通過精心策劃,突破警戒、砸碎玻璃、打開大門,衝進立法院、占領議事廳、控制設備設施,宣布“代表人民奪回了立法院”,並在裡面舉行自己的各種活動。與此同時,守護在外的學生們一次次擊退試圖攻入的警察,聲勢浩大的各界群眾圍住立法院表達對學生的支持,食物、飲水、睡袋等各種物資被源源不斷的送到立法院學生的手中,知名人士和醫務人員在警察允許下進入國會內慰問、幫助和救治學生……執政的國民黨中央政府表示:基於國會自治的原則,事件由立法院自行決定如何處理方式。最後,在以“不傷害學生”為首要原則的整個“柔性清場”行動中,警察只抓了三個學生和一個市民,立法院隨即公告放棄對學生的提告。
1989年“六四”鎮壓後,李敖在各種場合為共產黨辯護。一個他反覆舉出的例子就是發生在1932年7月27日美國酬恤金進軍事件中所謂的“華盛頓慘案”,他的名言是:“任何政府在這個時候都是王八蛋”。對李敖的觀點,我一直“吾愛吾師,吾更愛真理”的予以反駁。酬恤金進軍在當時只是一個人數小眾的維權事件,參加者最多時候也不過兩萬人,它的道義力量、理想高度、世界影響、時代價值、歷史意義,都根本無法和萬眾一心、舉國響應,人心所向、大勢所趨的八九中國全民民主運動相提並論。當年胡佛政府拒絕老兵們的請願和要求,並非為了維護專制政權、極權制度和一黨私利,實在是因為當時國庫已經瀕於枯竭,而參議院也否絕了相關的法案。27日個別示威者攻擊警察,從而激化了矛盾和引發了騷亂;當天胡佛總統下令:“美國軍隊封鎖騷亂地區、毫不遲疑的清理現場,同時必須妥善處理和善待婦女、兒童,在執行此令時要竭盡一切人道主義手段”。即便在性格粗暴的麥克阿瑟指揮下,整個清場過程也只使用了刺刀和催淚瓦斯而未發一槍。很快,這次僅僅死了三個人的鎮壓事件就成為美軍公開承認的永久恥辱。事後,兩名被打死的退伍軍人按照陣亡軍人的榮譽葬於阿靈頓公墓。胡佛和政府也遭到了報應和懲罰:鎮壓事件成為對胡佛的“致命一擊”,同年總統選舉中羅斯福以壓倒性勝利終結了胡佛的連任夢想,而在他卸任後的一段時間,連共和黨人都避而遠之。到了1933年3月,討薪大軍重又返回華盛頓,這次羅斯福下令陸軍將功補過,在華盛頓外舊軍營設立老兵住所,第一夫人前往問寒噓暖、共唱聖歌。1934年施惠老兵法案終於通過,1944年6月羅斯福更簽署了美國歷史上影響最大的《美國軍人權益法案》,徹底改變了退伍軍人們的命運。李敖一再援引的這個“惡名昭著”的美國政府和軍隊鎮壓事件,其原因、過程和結果,都與中國共產黨的大逆不道、萬惡不赦、逆歷史潮流和方向完全不同。 李敖在2018年3月18日去世,他沒有能親眼目睹到2021年的1月6日。雖然他再也無法慷慨陳詞,但我今天卻願意主動為他的“任何政府在這個時候都是王八蛋”添加一個新的例證。2020年底,我曾經的學生、現在美國頂尖大學商學院的終身教授H為中共在香港的鎮壓分辨說:“不這樣,那又能怎麼樣呢?”極度不滿的我,在已經發生過2021年1月6日之後再面對H的反詰會無言以答:是呀,‘不這樣,那又能怎麼樣呢?’如果美國發生香港的二0一九和中國的一九八九,川普想怎麼樣做我既不知道也不擔心,因為我知道無論他怎麼想都不可能做到;而如果真換了民主黨,他們的做法和結果又會有什麼不同嗎? 2021年年初,我在政治幻想文章《美國共和黨全國委員會主席麥克丹尼爾同志的談話紀要》裡這樣寫道: (麥克丹尼爾同志)川普同志7月4日在總統山的講話,把問題的性質定為動亂,“動亂”,這兩個字恰如其分。一些人反對的就是這兩個字,要修改的也是這兩個字。實踐證明,這個判斷是準確的。後來事態進一步發展到反革命暴亂,也是必然的。一些同志不了解問題的性質,認為這只是單純的如何看待和對待少數族裔群眾不滿、和社會不良現象的問題,實際上,對方不只是一些是非不分、不明真相的群眾,還有一批共產黨徒、造反派和大量的社會渣滓。他們是要顛覆我們的國家,消滅我們的黨,這是問題的實質。不懂得這個根本問題,就是性質不清楚。事情一爆發出來,就很明確。他們的根本口號主要是兩個,一是要打倒共和黨,一是要推翻資本主義制度。他們的目的是要建立一個極左的社會主義共和國。人民要求反警察過度暴力,我們當然接受,因為這正是共和黨限制政府權力的宗旨所追求的。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提出的所謂反警察過度暴力、反種族歧視的口號,我們也要當好話來接受。當然,這個口號僅僅是他們的一個藉口和陪襯。這公然春夏之交。對我們黨是一個考驗,我不得不說,考試是不及格的,我是不滿意的。我們黨和政府在這次動亂和暴亂中的表現和應對可以說是三個字:“軟、懶、散”。美國這次成了世界上的笑話,聽聽外國人怎麼說?人家說美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燒了汽車、砸了建築、搶了商店平安沒事的國家,是最無法無天的國家!今後再遇到這種事情該怎麼辦?同志們可以深刻思考一下。同時,我們永遠也不要忘記:我們的敵人是多麼兇殘,對他們,連百分之一的原諒都不應該有。 還是李敖,在形容各國法律時說:美國是只要法律沒規定不可以做的都可以做,德國是只要法律沒規定可以做的都不可以做,意大利是不管法律規定可以做的還是不可以做的都可以做,蘇聯是不管法律規定可以做的還是不可以做的都不可以做,而中國是不管法律規定可以做的還是不可以做的都不可以做、也都可以做。 法律最重要的特點之一是統一、完整和不可分割。“雙重標準”存在於假媒體裡、教科書中、偽學術界間和人們意識上並不可怕——不管誰多麼標榜客觀、公正,偏向性都無處不在。但是,如果法律的執行——包括如何對付暴民——不再一致和因人而異,美國就成了中國,就真的離亡國不遠。而美國的亡國,就是人類的“亡天下”。 最後,附上我在2021年1月底寫的一篇文章: 《關於美國軍隊堅決支持左派群眾的決定》 於2021年1月12日正式公布 高 瞻 1967年1月23日,也就是距今54年零10天之前,恰好也是一月的嚴冬,在距離美國萬里之遙的中國,發生了一件震撼着全國的大事:這一天,《關於人民解放軍堅決支持左派群眾的決定》正式對外公布。這個《決定》的主要內容如下: 在毛主席領導下,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開始了一個新階段。這個新階段的主要特點,就是無產階級革命派大聯合,向黨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和堅持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頑固分子手裡奪權。 人民解放軍是毛主席親手締造的無產階級的革命軍隊,是無產階級專政最重要的工具。在這場偉大的無產階級向資產階級的奪權鬥爭中,人民解放軍必須堅決站在無產階級革命派一邊,堅決支援和援助無產階級革命左派。 最近,毛主席指示:人民解放軍應該支援左派廣大群眾。以後,凡有真正革命派要找軍隊支援、援助,都應當滿足他們的要求。所謂“不介入”是假的,早已介入了。問題不是介入不介入的問題,而是站在哪一邊的問題,是支援革命派還是支援保守派甚至右派的問題。人民解放軍應當積極支援革命左派。 我軍全體指戰員必須堅決執行毛主席的指示。 (一)以前關於軍隊不介入地方文化大革命以及其他違反上述精神的指示,一律作廢。 (二)積極支援廣大革命左派群眾的奪權鬥爭。凡是真正的無產階級左派要求軍隊去援助他們,軍隊都應當派出部隊積極支援他們。 (三)堅決鎮壓反對無產階級革命左派的反革命分子、反革命組織,如果他們動武,軍隊應當堅決還擊。 (四)重申軍隊不得做一小撮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和堅持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頑固分子防空洞的指示。 (五)在全軍深入進行以毛主席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和以劉少奇、鄧小平為代表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鬥爭的教育這一指示要原原本本地傳達到每個解放軍戰士。 那些既不懂歷史也對現實一無所知的小弟弟小妹妹們聽了這一大段話大概像聽天書,不過也好:如果無法銘記和反省邪惡,那就乾脆不知道它也罷。我只是想告訴他們:這些看似空洞口號的文字後面,是九百六十萬土地上的血流漂杵和屍骨成山,以致中共自己後來都臊眉搭眼的詛咒發誓:不讓那場中國和人類歷史上罪惡的浩劫再次發生。 馬克思在《路易.波拿巴的霧月十八日》一開始引用了黑格爾的一句話:“一切歷史事變和人物,可以說都出現了兩次”,馬克思接着說:“他忘記補充一點:第一次是作為悲劇出現,第二次則是作為笑劇”。歲月一次次告訴我們,黑格爾和馬克思說的都不錯。 於是,54年零10天之後,我們又目睹了最新的一個例證:《關於人民解放軍堅決支持左派群眾的決定》在距離中國萬里之遙的美國再次還魂。 2021年1月12日,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高層領導人打破近一周的沉默,就1月6日國會騷亂事件發表了關於美國軍隊堅決支持左派群眾的決定——《聯合聲明》。這個《聲明》主要內容如下: 一、嚴厲譴責1月6日的國會騷亂事件,宣稱參與騷亂的示威者違背美國法律、挑戰美國憲法制定的程序,強調美國軍隊將堅決捍衛憲法;“我們目睹了國會大廈內違反法律的行為。言論自由、集會自由權並沒有賦予任何人訴諸暴力、煽動及叛亂的權利……任何破壞憲法規定程序的行動不僅違背傳統、價值觀和誓言,同樣違背法律”; 二、強調拜登已經贏得美國大選,即將成為新一任美國軍隊的總司令; 三、申明美軍一貫服從文職領導人員的合法命令,根據法律確保公共安全,並致力於保護美國憲政免受國內外敵人的破壞:“作為軍人,我們必須體現國家的價值觀與理念,我們支持並捍衛美國憲法”; 四、要求全美各地士兵保持警惕,隨時做好履行職責的準備。 落款顯示,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克.米利、副主席約翰.海騰和各軍種領導人共8個軍頭都簽署了聲明。 報導這個《聲明》的路透社、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等等所有媒體幾乎一致的認為:美軍高層通常不會涉及政治事宜,也不會表明政治態度、傾向和立場,更不會就政治問題公開發表聲明;此次發表這樣的聯合聲明非常罕見,與去年6月全美大騷亂時的做法形成了鮮明對比。 既然提到了去年6月的全美大騷亂,那我們就再回顧一下當初吧。 2020年春夏之交,黑命貴和安提法在民主黨各個層級的鼓勵和號召下,於全美各地開展了大規模的造反、武鬥和內戰。在抄家、破四舊、發動群眾、揪斗黑五類、打砸搶燒殺、對反革命專政、占領意識形態陣地、向資產階級反動當權派發動總攻等等迭次風起雲湧之際,作為過來者的中國人第一時間就斷言:美國版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終於爆發了。不過他們當時還不知道,美國文革不但形式、內容而且過程和節奏也與中國曾經的如出一轍:2020年5、6、7月的“造反有理”是美國文革的第一階段,2020年11月的從共和“黨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手中奪權是美國文革的第二階段,2021年1月12日的美國軍隊最高層《聲明》“必須堅決支持和援助革命左派的奪權鬥爭、堅決鎮壓反對無產階級革命左派的反革命分子、反革命組織,如果他們動武,軍隊應當堅決還擊”則進入了美國文革的第三階段。 1月12日美軍的《聲明》完美借鑑和演繹了54年前中國人民解放軍《決定》的內容:第一、右派是反革命,如果他們膽敢反對無產階級革命左派,就是“訴諸暴力、煽動和叛亂”、就是“違背傳統、價值觀和誓言”、就是“破壞法律、挑戰憲法”,軍隊就必須堅決鎮壓;第二、軍隊在奪權鬥爭中堅決支援革命左派,“所謂‘不介入’是假的,其實早已介入了 ”、“以前關於軍隊不介入地方文化大革命以及其他違反上述精神的指示一律作廢”,今後“凡是真正的無產階級左派要求軍隊去援助他們,軍隊都應當派出部隊積極支援他們”;第三、一小撮共和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川普之流和堅持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頑固右派分子們屬於“國內外敵人”,“美軍一貫服從文職領導人員的合法命令,根據法律確保公共安全,並致力於保護美國憲政免受國內外敵人的破壞”、“我們支持並捍衛美國憲法”,一定要對這些國內外敵人的破壞行為予以嚴厲打擊;第四、在全軍深入進行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和與資產階級反動路線鬥爭的教育,使“這一指示原原本本地傳達到每個解放軍戰士”,讓“全美各地士兵保持警惕,隨時做好履行職責的準備”。 前面提到的路透社、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等等媒體說的“美軍高層通常不會介入政治,所以這次《聲明》非常罕見”並不準確,其實,美軍正像54年前《關於人民解放軍堅決支持左派群眾的決定》裡形容的那樣:“所謂‘不介入’是假的,早已介入了”。去年6月黑命貴打砸搶燒殺最窮凶極惡的時候,這些美國將領就已經旗幟鮮明的表達了態度:美國海軍部長吉爾迪上將錄製了一段視頻講話說,必須了解弗洛伊德的死對非裔和其他少數族裔軍人的影響,“我無法想象他們看到這一幕時的痛苦、失望和憤怒……這對他們是巨大的傷害”,以此來醞釀、積蓄起無產階級革命戰士對種族主義者和階級敵人的強烈義憤;空軍司令戈德費恩上將在備忘錄中說,“每個美國人都應該感到憤怒,因為明尼阿波利斯警方這樣的行為直到2020年仍在發生”,以此來激勵起美國各族人民的階級覺悟和同仇敵愾;陸軍部長和陸軍參謀長發表聯合聲明說,“對軍隊各級軍官來說,應該傾聽民眾的呼聲,而不要等着他們來找你們”,以此來在全軍指戰員上下進行思想動員和輿論準備——黑命貴和安提法肆無忌憚的為非作歹和暴力恐怖對他們像空氣一樣不存在,統統屬於正義的呼聲和革命的行動。當川普總統萬般無奈考慮援引《反叛亂法》來平定止息暴亂時,就是這個今天高調介入政治的參聯會主席馬克.米利一再阻止,並發布致美軍幾大部門最高將領和各級軍官的備忘錄,要求全軍“不忘初心”,牢記入伍宣誓時捍衛憲法“言論自由與和平集會權利”的價值觀,末了還沒忘在備忘錄上親筆手書:“我們所有人都應忠於這一誓言,忠於美國人民”。話說得漂亮,文字裡面蘊藏的含義更漂亮:美國軍隊是人民的軍隊,人民的軍隊要和人民站在一起。去年6月1日下午,還是這個米利陪同川普一起步行前往被暴徒們幾次要縱火焚燒的百年聖約翰教堂,沿路警察奮力驅散正在施暴的人群;事後,全國媒體們一片譁然:“你居然以美軍位階最高將領的身分,為川普暴力鎮壓和平示威、揚言動用軍隊對付人民來背書——而且迷彩戰鬥服全身戎裝,有如代表軍隊力挺一個踐踏憲法與人權的領導人,寫下了美國軍事史上最可恥的一頁!”眼睜睜看着自己就要被釘上歷史的恥辱柱,嚇得米利趕緊向全國人民深刻檢討、誠懇道歉和衷心請罪:“我不應該出現在那裡,在那樣的環境下給人們留下了一種軍人參與國內政治的印象。作為一名身穿制服的軍官,我認識到了其中的錯誤,希望大家能夠從中吸取教訓”、“我當天的行為破壞了美國軍隊至高無上、根深蒂固的承諾:軍人絕不干政”。即便如此,他猶覺不足以補償自己的過錯和罪愆,一次次用辭職來懺悔、自贖——當然,川普寬宏大度的沒有順勢拔除心懷異志的違命侯,而拜登則一心依仗“五霸之功”的社稷臣和鎮國公,所以一直到2023年5月底我還在國會山廣場舉辦的陣亡將士紀念日音樂會上看到他作為美國軍隊最高代表的英姿——。由此,這個米利大將軍打着“不該給人們留下軍人參與國內政治的印象”和“堅守‘美國軍隊至高無上、根深蒂固的承諾:軍人絕不干政’”的幌子,正式開創了“軍人參與國內政治”和“軍人干政”的先河。 2020年6月8日,我寫了一篇《埃斯帕部長和米利上將告訴你:什麼叫人民的軍隊?》。那時,面對美國的濃煙烈火和遍地瓦礫川普僅僅揚言“如果搶劫就開槍”就被媒體們窮追猛打,面對衝擊白宮的煽動和威脅川普僅僅聲稱“要用最兇惡的狗對付”就被聖母婊血口含沙;那時,國防部長埃斯帕沒有反對動用國民警衛隊來制止暴行就被民主黨國會議員譴責成“違背誓言”和“嚴重背離歷史先例與侵犯憲法第一修正案”;那時,美軍少量部隊剛剛進入首都衛戍就在一致的抗議聲中倉皇撤離、一大批老軍頭群起咒罵川普“導致國家分裂、令美軍面臨進一步捲入政治的風險”。如今看到這些,恍惚有如隔世。但即便如此,我仍然認為那時的美國軍隊是人民的軍隊:因為雖然痛恨左派暴徒,但我還是確信哪怕是人民中的敗類也不能動用軍隊去鎮壓。然而,當今年1月底總統就職日前,和駐韓美軍同樣規模的士兵被從全國各地調進華盛頓,荷槍實彈、全副武裝,斷絕交通、戒嚴京畿,嚴控群眾、嚴防人民,封鎖城市、街道、水上、橋梁,把華盛頓變成一個半軍管城市和一座陰森堡壘的時候,我終於不得不說:美國軍隊是否成為民主黨軍隊不知道,但它不再是人民的軍隊——至少,那一大批最高級將領們不再屬於人民——,因為他們已經“嚴重背離歷史先例與侵犯了憲法第一修正案”,因為他們已經背棄了入伍宣誓時捍衛憲法“言論自由與和平集會權利”的價值觀,因為他們已經將槍口朝向了成千上萬的人民,因為他們已經站到了與人民中的一半對立的位置上。 不過,與人為善的從另一個角度想想,丘八們厚重少文、盲從愚動,以至進退失措、好歹不辯,似乎也不是他們的過錯,罪魁惡首還是那些處心積慮、禍懷深藏的假媒體和偽教育的文化人。我想給既忍不住要介入政治又拎不清黑白的赳夫們上一堂“講政治”的課:民主黨左派的老前輩毛澤東說過:“誰是我們的敵人,誰是我們的朋友的,這個問題是革命的首要問題”,如果你們面對騷亂實在弄不清楚誰是國內外敵人誰是忠誠的愛國者、誰在搞國內恐怖主義誰在忍無可忍、誰在煽動暴動誰在不平則鳴、自己的槍口應該警告誰,只需要看看誰在焚燒誰在高揚國旗就行了,只需要聽聽誰在喊“戰爭、毀滅、種族歧視,美國從來就不偉大”誰在喊“USA、為美國而戰”就可以了。要是把人捉到,那就學學中國人最簡單的辦法:查查他的歷史、出身、成分、信仰再添一個美國的特色就齊活了。 “往日情景又浮現,藕雖斷了絲還連”,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高層領導的《聯合聲明》瞬間讓我回到了幾十年前遙遠地方的恐怖歲月。當然這毫不奇怪,天下左派是一家,以民主黨為代表的美國左派本來就和中國共產黨同出一脈。如果民主黨在美國為患難彰、作禍有限,完全是囿於美國的民族基因和文化土壤;要是天命其在中國肆虐,它們一定會比共產黨還共產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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