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吳俊同學 昨天在SOHU校友錄上找到一個在京大學同學的手機號碼,隨即撥通並聊起家常,當得知吳俊的女兒就在這個城市上大學時,我的心一下緊縮了起來,放下電話,便進入了深深的沉思中,那是一些不能忘卻但又不願去回憶的往事。 吳俊來自江城蕪湖的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直到大三他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因為他的學習成績不算很突出,也不大善於言談,唯一的印象就是高大英俊—像他的名字一樣。當大四考研成為熱門話題時,才有所聞他的一些事,據說他很有可能被系主任錄取為研究生,後來的事實證明了當時的猜測是對的。但進一步的傳說是系主任對吳俊有點失望,因為他不願意讓這位大名鼎鼎的教授成為自己未來的岳父。 對吳俊的更多了解始於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當回到母校讀研時,我們就是老同學的關係了,自然比其他新結識的同學有更多的機會接觸。當時他已進入課題研究階段,系主任導師給他單獨一間作為工作室,當我第一次進入他的工作室時,有點不敢相信:除了大量文獻資料和圖紙外,還有一堆國外大部頭小說、很多繪畫工具包括畫筆和很多瓶油墨以及牆上掛的、桌上放的畫完的和未畫完的畫。他發現了我的吃驚,解釋道:“有人說我不務正業,但我總覺得文學藝術和自然科學不是完全並行的兩類學科,當某些文學和藝術上的靈感用於自然科學研究時,往往會產生意想不到的效果”。後來的實踐證明,當時聽起來有點高深和太哲理化的言語,正是吳俊所追求的理想境界,也是他短短一生中實現自我完善的源動力。 據我所知,他的三年碩士就是這樣過來的,自然很順利拿到了學位,後來分派到一個部屬研究所工作,沒多久又考上了中科院北京某研究所的博士生,從那時開始的三年中,是他的學術論文多產期。在這期間,他跑遍中國的大小礦區,採集樣品,收集數據,翻閱無數國內外資料,所以他的論文是有說服力的,但付出的是他的大量休息時間。在那麼繁忙的研究工作中,他並沒有放棄對文學和繪畫藝術的愛好,我想他在自己專業領域中如此的成就,不能不說是他多年二者兼顧而相得益彰的結果。多年過去,現在已無法統計他獲得多少項各類論文與成果獎,只記得他曾獲中科院十大傑出青年科學家稱號。 我不知道他天天忙碌,是不是在跟時間賽跑,用他那38年的生命去完成常人一輩子所做的事。英子是某師大77級的,他們有共同的愛好和追求,她在吳俊生後完成了兩本論文集的編纂工作,以園滿吳俊生前的願望,也以期傾注她自己最初幾年全部的情感和精力。 我與吳俊的緣源不僅僅在於我們是好同學,並且他的祖藉也是宜興,我們也是同姓。在學術上,他更是我尊敬的學長,我們有過相類似的研究課題,有過合作研究的經歷。在他病重期間,我曾赴京看望,但因當時他必須呆在無菌室,再則他也無意讓人見到自己的病態,他給我留下的永遠是健康的、精神煥發的形象。 2010年12月19日 後記:漫步在溫哥華街頭,零散的雨點不時擊打在臉上,無心顧及,吳俊的音容笑貌總是瀠繞在周圍。與英子通上電話,得到了他們女兒的聯繫方式,似乎踏實了些,我想我得做些讓吳俊能安心的事、、、、、、 2010年12月27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