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说情结
听说虔谦的《不能讲的故事》出版了,我第一时间就去订购(刚才书已收到),我这喜爱小说的习惯得从小时候说起。
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在我最渴望知识的时候却是知识贬值的年代,知识分子连带大部分书籍都被蒙上不白之冤,当时在我所在的环境里小说真是稀世珍宝。
我所记得的最初见到的几本小说都是无头无尾的,一方面,可能这些小说都是禁书,人们故意撕掉封面封底,二是传阅的人肯定太多了。当时我大概只有10岁左右,看书也是似懂非懂,听姐姐与朋友们谈论时好像都叫什么“花”的,后来才知道那是60年代初出版的著名的“三花”:《苦菜花》、《迎春花》和《朝阳花》—冯德英和马亿湘写的大禁书,都是讲述战争年代贫苦百姓和红军战士生活和战斗的故事,我始终搞不清为什么被列为禁书。
十几岁时看得最全的小说要算是曲波写的《林海雪原》,也是一大禁书,我想可能是其中有一章叫“白茹的心”的原因吧,因为那个年代是不兴谈情说爱的。那本书对我后来产生的影响应当是最大的,至今还能记得当时的那种投入,我甚至能成章节地背下来,讲述给姐姐弟弟们听。
因为受这几本小说的影响,中学的作文对我来说就是简单的事了。记得最清楚的是刚进高中时的第一篇作文《当我接到录取通知书时》,我在作文的开头是这样写的:“江南的早春,细雨连绵地下着,人们吃力地行走在泥泞的路上,树杈上的小鸟不停发出让人心烦的吵杂声,我不时地向门外张望,期待着有人给我送来录取通知书。….”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作文在中学生中可能是少见的,我的语文老师王凤娟在办公室宣读,跟校长汇报说学校出人才了,也让我在各高中班介绍经验,着实让我出了风头。
至于文革期间浩然的《金光大道》和《艳阳天》两部大作,总感觉得有些缺憾,以阶级斗争为主线的小说让人觉得有些情节牵强附会,失去了应有的文学水准。
78年初上大学后,图书馆里书是多了,但因为忙于补习知识,很难有时间光顾时兴的长篇小说,只能挑一些中国的和世界的名著看,有时也借些中篇小说期刊,当时的《萌芽》(季刊?)是我喜欢的,王蒙、王安忆好像是当红作家。至于为何没读文科,可能是基于生计考虑,认为工科是一技之长,现在想来还是不无道理的。
后来考研、读研、工作、家庭,整天忙得不亦乐乎,小说就被逐渐淡忘了。是网络小说激起了对小说新的热情,现在有的是时间,网上小说信手可得,但中文的出版小说倒不是多见,有机会买上几本收藏也算是我的小说情结的一点表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