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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武康路 — 一对海华的珠婚恋》(结尾) 接 一对海华的珠婚恋:喜结佳缘/异国立足 作者:逸草
千经百历化珠联
有了博士资格考初战失利的教训,自然不会重蹈覆辙。后面的一年里,我一口气将另三门资格考一一通过。最后一门是计量经济学专业资格考,那是商学院部分系的博士生被要求参加的考试。这门计量数理统计方面的考试,令其他不少考生头痛畏难,可怎能难倒我这本科理工科生?我考出了遥遥领先的好成绩。随后不久,我通过了硕士论文答辩,并拿到了由全系教授评选出的一年一人的优秀研究生奖。 刚进入博士论文研究,就遇上了89年国内生变,我们便将立足点留在了美国。孩儿出生前两日,他母亲远渡重洋赶来相助。年已古稀的老人,克服着在异乡与人语言交流的困难,为了小孙女的成长,陪伴了我们约十年。让我们无后顾之忧地倾力于学习、工作和科研。 当年我认好的婆母,果然和我相处得极好。老人的文化程度不高,但为人贤良,善解人意,有活到老学到老的生活态度,也比较倔强自尊。她给了我不同于我母亲给予的母爱,主要是生活上的关怀。我完全视她为母亲,感激和敬爱她,尊她为一家之主。 九十年代初,我通过了博士论文答辩,以全A的专业课成绩,加上已在所谓一流杂志上发表了硕士论文,顺利获得博士学位。当时恰遇经济衰退期,全美大学教授新职位减少。那年我导师Dr. M 指导的学生中,有六人一起毕业。凭着比较突出的学业成绩和论文、以及当助教夏季任课时较高的学生评价,在 Dr. M和其他导师们有力推荐下,我觅得了南方一大学的“终身轨制”(tenure track)教职。 于是我又一次只身离家,来到现在所在的城市和大学工作生活。每月一两个周末和每年百余日的寒暑假飞回家过,这下算是真体会到了什么是“飞行常客”。平日里和他两人又相距很远。这过程中,我教学/科研/家庭/育儿,几头牵挂;他工作学习顾家,分身乏术;婆母忙着家务和照料孙孩儿。全家人的辛劳,无需细说。 待我清楚自己的教研成果在系里比较突出,确信能获得终身教职后,立即将婆母和孩儿接到了身边。他读完学位,即来与我合家团聚,迅速找到了合适的工作。 他的读研是在全职工作中进行,完成学业要比我多费些力和时间。但他的工作比较顺利。原来国内在技校从事过电厂水处理、大学里学习的化工和机械、和在美读研所学的环境工程/环境保护法,都被他很好地结合在水处理设备的维护和运用上,使他成为美国军用基地环境保护/水处理的专业人员。 我做着自己相对有所长也较有趣的工作,与学生和同事们都相处得颇为融洽,工作得努力又有成效。数年后,毫无争议地通过了包括校外专家评审的系/院/校数道审议,顺利获得终身教职。学校每年面向教职员颁发一次教学、研究、服务各方面“校长杰出成就奖”(Distinguished Achievement Award),每一单项获奖者只有一、两位。我很荣幸地、也是比较少有地在研究和核心课程教学上,先后拿到过校长奖。又过了数年后,通过更严格的审评,如愿升职为正教授。 由于一港台同胞的赞助,本校和国内几所学校包括我母校在内的商学院之间,建立了多年交换学生的交流关系。我在这中间出了些力,并回国内母校兼过EMBA的课,也算尽了点回报母校母国心。 尽管后来经历过几回他的短期失业,两人有过一些大小病痛,但都被克服,终于过上了再不分离的安定好日子。这过程可说不易,但也无须叹息有多难。作为第一代移民,大家不都是这样一步步地走过来了。 为了让孩儿学好中文,我与几位朋友合力在本地办起了周末中文学校,义不容辞地承担起教务主任职责。用业余时间为之忙活了好几年后,由年轻些的朋友们接了手。约六、七年前,这校被交给了办在我所在大学的孔子学院,从此有了更好的办学条件和发展。我们为之庆幸,也如释重负。
还未满四岁就已略显亭亭玉立的孩儿
最值得我们高兴的是,孩儿在各方面都成长得优秀,被当地报纸不止一回地报道过,上过电视台。她现已从被称为“大藤”的学校毕业数年,从金融业转到IT业,边工作边作着创业打算和探索,业余爱好音乐、旅游、和攀岩,生活得快乐健康,完全自立了。 孩儿历年(主要是在高中)获得的百十来座奖杯、 奖牌、未计其数枚奖章 要说这三十年来两人之间从未有过磕磕碰碰,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都是家中老幺,他的性子认真又略有些急躁,我是个嘴上不肯吃亏、总是有理之人。但有着长年的感情基础,互相终能很好地包容。有过的一些小吵小闹,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孩子,尤其是在孩子的少年期。长期磨合达成的默契是:老婆基本上事事有理,但大事商量着来,在外要由他拿主意,给他留足面子。 如今,我们老两口过着准退休生活,算得上已是财务自由。工作的位置已排在了业余生活之后。他爱在院前院后忙碌,割草种花种菜,我爱在网上网下码字,写文争吵逗乐。两人日日跑健身馆,瑜伽、游泳,桑巴舞、健身芭蕾、空拳击打,样样都来一些。他依然爱打他的篮球,时不时在健身馆或附近露天的篮球场上,和朋友们一起蹦跑跳投上一阵。 我们活跃在本地的华人社区,加入了合唱团、书法文学组和周末爬山队,和十来家朋友们常常一起聚会、美餐和玩牌、结伴去游轮游。在本地亚裔或华裔的一些较大型活动中,担任组织者或做义工。我们同时也掺和在本地多族裔人的活动中,在一些周末群体活动里当着义工,比如去新建的公园拔草锄草。日子过得快乐又充实(见我博文《一对普通老海华准退休生活写照--吉年祝福》)。我俩的一大共同点,就是待人实诚,乐于付出,人缘都不错,与同异乡人都愉快交往,被非同乡人“誉”为“不像上海人”。 昔日那对面弄堂的男孩女孩,如今已成刚过了花甲年的中老年人。我们算不上什么最好的一对,但可以肯定,是彼此最合适的一对,一对快乐幸运的普通海华。以诗为念: 同窗初遇在黎园,懵懂年华乱世难。 隐隐情思惜抚幼,悠悠爱意幸结缘。 飘洋过海学识畅,异域他乡建业欢。 喜见孩儿成隽秀,千经百历化珠联。 从武康路延伸出来的三十多年长路,我们步履匆匆,风雨兼程。熬过了艰辛,熬过了各种疾病伤痛,我们一路携手相依往前走。路还在继续延伸,我们也将继续同行,自我欣赏着珠联璧合,共同享受那雨后彩虹。回看我们走过的路,不禁感叹: 春光留翠影,秋水卸浮华。 逐梦追虹去,暮归听雨蛙。 那梧桐绿枝交错形成天然拱门的武康路,连着我们的青春、爱恋和思乡情,是我们魂系梦绕的永恒福地。 老家附近的那段武康路(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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