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期随父母下放公社,住所简陋,一间房中间用篾席一分为二,里间为卧,外间为厨。母亲昼夜忙碌,养育三女一儿。 母亲有洁癖,不断洗洗涮涮,一顿晚饭要两个小时方可完成,我等早已困乏睡着。不知腹肌。常常被母亲拍打而醒,催吃晚饭,朦胧之中极不情愿,颇为痛苦。
一夜梦中惊醒,疑失母亲。不禁深夜痛哭。然却见母亲夜间起解,方知乃虚惊一场。然此梦便潜藏于心底,觊觎再现。及至今年五月痛失母亲,仿佛儿时之梦冥冥相应,倍觉酸楚,心碎。更无与述说,凄苦难言。
从中国到美国,一路走来,有太多的心路历程,不知不觉间已人到中年,渐渐体会“不惑”之意。凝神身后一双年幼的儿女,突觉前面已然无有依靠,倍感人生之无常,更觉惶惶然。
近数年来,频繁奔波于华裔社区,为国会议员当顾问,为社区代言,弃家弃业,甘苦自知。友人相问,所为何来?扪心自问,性格所致,兴趣使然。助人为乐,秉性难移。夫婿虽偶有微词,责我深陷其中,已违助友本意。应回归主业,育儿举家而后齐天下。然我司船夫职责,载满船志趣相投之士,又岂有中途返航之理?于是劳顿乏力之下,灵魂扶摇,无与相对,空空如也。
近日心思重重,失母之痛难以遣怀,于是,决定步众人后尘,懵懂开博,一抒胸中郁闷,且借此一寓,与慈母空灵交流,以慰上意。
“丹奇”原为外公之笔名,后母亲青年时期与同学创“莽原”文学社之笔名,今日我再继承,以为纪念。
“凄凄之心,惶惶之神,乏乏之力,空空之灵” 可谓此刻心态之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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