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家老母今年八十有六,平时指挥儿子们若定,挥洒自如,今晨偶然失误。
俗话说,“知子莫如母”,老母亲知道俺是按时睡懒觉的,在我回家过年期间,她起床也相应延迟,起床后都是轻脚轻手的。我就一如既往地睡到大天亮。看看要过年了,老母亲提到,要赶早市,储存些新鲜菜蔬。俺便自告奋勇要当助手,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约定晨八点准时出发。
俺把这次赶早市当成大事准备着,七点过就醒了,也轻脚轻手地漱洗,却发现母亲房间无动静,等到快八点了,老母亲才出来,诧异地问我,“今晨太阳出错了方向,你怎样就起床了?”俺得意地说,昨晚约定的八点钟出门啊。老母亲顿悟,原来她忘了约定,还怕惊我睡眠,不愿过早起床,坐在床上等时间呢。
这下俺老母亲拿出当年当兵时练出的绝活,分分秒秒钟洗漱完毕,一挥手,上道。快步来到菜市后俺才知道,八点是早菜市最晚时间了,城管已经开始上岗,农民们也开始被陆陆续续地赶出了早市。菜市上人群摩肩接踵,穿行甚感吃力,俺老母亲却一反常态,体态之轻盈,如职业障碍滑雪选手,在一个一个障碍物间穿梭。尤其到了上下梯的当口,平时,她要一步踏稳,再上第二步,今晨却连续快步越过,惊得俺跟在后面,一阵一阵地冒冷汗。无奈俺的障碍穿越能力有限,只好跟在后面哀求,“老母亲啊,您老人家慢慢走,让儿子真正当好助手!”经过了俺老母亲这样勇猛拼搏,年货大致办齐,还少一样,原生态芋子。
明天是最后办年货的日子。后天,农民们就不再出门,在自己家里过年,然后走亲访友了。俺暗自下决定,今晚要向老母亲表决心,明晨一定再次早起床,在七点半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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