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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位于纽约市东边, 由纳索郡Nassau County 及沙福克郡Suffolk County组成, 行政上属纽约州管辖. 大约有半个台湾大. 提起长岛, 都会令人连想到巴黎郊外凡尔塞附近的华屋, 法兰克福城外的莱茵河畔, 北京的香山, 甚至上海的崇名岛; 海滨浴场, 还有那些依山傍水的高球场. 除了崇名岛还待开发外, 其它不是乡村度假区, 就是豪宅. 其实, 长岛概念被神化了, 若指常住居家, 好学区和豪宅集中在长岛北边邻海, 靠近纽约市的一块极小的地方, 当地人称长岛北岸. 若是度假或周末华屋, 多数云集于最东边的翰普顿区域. 除此外, 其它都与美国绝大多数地方没有两样. 美国的多数民众是中产阶级, 因此, 中产社区就是美国的中坚力量. 大卫搬来杭庭顿镇, 就因为它是美国社会最理想的典范. 这里民风单纯, 保守, 尤其是80%以上的居民为犹太人, 这让原本安宁的社区, 变得一片寂静.
说来真是, 有信仰的人多幸福. 信了犹太教, 幸福之上还得加上幸运. 他们天性勤俭, 善于聚财. 每周七天都在忙. 周一到周五白天拼生活, 太阳落山后就呆在家与上帝套近乎, 既可纯洁心灵, 又还省钱. 充其量忙里偷闲, 家里人悄悄搓搓麻将. 星期六上教堂, 星期天要带小孩上补习班, 学西伯莱语. 全世界只有两个民族打麻将, 也只有两个民族有\"克己复礼\"的强烈愿望. 西方的犹太人要犹太复国, 东方的中国人要振兴中华. 尽管犹太旧约和佛经天上不能成对, 地上的丽莎和大卫却成了双. 初次失业在家的大卫; 什么都不愿多讲, 只是整日不停地往嘴里送土豆片, 也许是想以此来停止思想. 但只能是主观的愿望, 他还是不由自主不地在想: 生活在这样纯朴的社区, 命运怎么能如此不一样? 我们犹太麻将连风字头都没有, 可这北风还是吹过来搞怪. 连嚼土豆片, 怎么也一直这么嚓嚓地响?
喜儿就更奇了, 原本喜气洋洋的她, 好不容易摆脱困境, 眼看大喜的美国梦就在眼前, 一眨眼就变得恶梦连连. 一连窜的喜剧恶搞, 不但搞得她什么都不愿想, 什么都不愿看, 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再眨了. 一闭眼, 不定什么又会发生, 连能否再睁开都确定不了....丽莎彻底成了仙. 没了胃口, 没了瞌睡, 没了笑容, 也没了泪水......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他们足不出户, 相对无言, 当然, 更没人愿接听电话, 接了没准儿又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怪事呢. 午夜, 电话铃响个不停, 丽莎已有些力不从心, 大卫则是心力交瘁. 他索性把电话插头拔掉, 省得烦恼. 不知什么时候门铃声开始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门铃声变成了敲门声, 最后发展到撞击声. 大卫发怒了, 他认定这一切都是那印度阿三---辛哈. 他从壁橱里抓起棒球棍, 一边喃喃自语: \"你哪里是辛哈, 是心黑啦.\" 大卫冲下楼, 准备痛击来犯的印度\"黑心\". 人还未到大门, 门却被撞开了. 大卫再一次傻呆了...
不仅大卫凝固了, 冲进来的人群也哑了, 唯有那令人昏旋的警灯还不停地转着. 十几名全附武装的警察, 一马当先却是大卫的母亲. 他们不是被大卫的球棒吓哑了, 而是\"洋白佬\"那无处申的冤屈, 那莫名其妙而又接二连三的奇缘, 让他如同西洋拳师挨了八挂掌的闷棍, 整个一个无理头呵. 大卫绫乱的头发, 赤脚露身, 仅穿着一条裤叉, \"妈!\"..\"是您把我选来的呀...怎么回事呀?\" 大卫泪如雨下. 原来这不知不觉中的三天, 大卫母亲不知打了多少电话, 在万般无奈之下报了警. 老母在千钧一发之际带勇士们冲了进来. 原想不将人质绑架犯就地镇法, 也要打他们个落花流水. 谁能想道是\"洋白佬\"要认爹娘. 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 也正是无巧不成书.
这一夜可把大卫母亲折腾惨了,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 终于说服了丽莎恢复进食. 回头却发现大卫已干掉了三大袋土豆片, 而且还是沾着奶油唭士吃, 大卫那已开始微秃的前额, 和土豆片效应的肚郎, 还有那与人见面时憨厚的傻笑, 都在宣示着这个没有经历过中年危机的男人, 是不应该拥有这荒诞连续剧体验的. 按西方人标准, 他是属于中等偏低的个头, 有几分貌似第二任\"教父\" (巨星爱尔-帕奇罗扮演), 但那深凹眼里发出的温和绿光, 表达的只有诚恳, 和那对事物慢悠悠的反应, 注定好人一个, 即便是\"教父\", 也只会是二十年以上刑满后释放出来的退休\"教父\".
老母又苦口婆心地要大卫住口, 从把大卫接出孤儿院, 一直谈到离婚后, 单身把大卫拉扯大的艰难岁月. 谈在困境之中, 人要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 以及怎样来面对死亡. 大卫母亲要儿子记住, 母亲是一个坦然面对死亡的人. 她是犹太人, 却不信犹太教, 严格地讲她不信仰任何宗教. 她从小就要大卫牢记, 如果有那么一天, 她不能自理了, 在她认为合适的时候, 会要大卫理解并支持她有尊严地结束生命. 江湖语言讲; 胆小的怕胆大的, 胆大的怕不要命的. 而面对这样一个明知身后无法进天堂的老人, 却如此从容不迫, 而且还毫不客气地要向她从未进过贡的老天要尊严. 这样的铁骨母亲, 的确让大卫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有什么能比拥有这样的母亲更令人释怀呢? 然而, 大卫仍然认为这次的连环套蹊跷, 但又怎样也解释不清. 大卫最终还是停止了土豆片捕杀. 他突发奇想地问老母: \"妈, 我总觉得这屋有问题, 围绕着我们发生的一切都与它有关, 我弄不明白, 但就有这么点怪...\" 老母是一个连上帝都不信的人, 听到此话后沉默了. 大卫也非常清楚母亲的信仰, 见母亲不语, 当然, 话也就点到为止了.
丽莎一但开戒, 三天的欠帐一次性恶补回来. 她吃了汉堡, 又开干通心粉, 还有意大利香肠, 草莓冰淇淋, 低脂鲜奶...真象是当天就要上相扑竟技场. 丽莎中等身高, 好运动, 尽管已过了含苞欲放的年华, 却依然匀称而又丰满. 留一头短发, 虽然没有超女那中性的帅气, 但成熟的冷静释放出的魅力, 绝对不能拿三十年前的<春苗>比. 同二十年前的程方圆站在一起, 观众还真会认为是艺人在搞怪, 连蜡像也拿上台来客串. 那黑发, 黑眼, 方脸配细眼, 正是西方人眼中的天仙. 再经这三天的只出不进, 人间的干煸, 脂肪水份快速蒸发. 这连串的意外竟让她成为了东西方共同的时尚---林黛玉似的飘逸和白粉模特病态酷于一生. 没准这一番折腾, 还给丽莎指引一条减肥事业新大道...... 丽莎一通暴食, 泪也开始如泉涌. 打开的思想也象梦一样, 几夜不曾眨罢的泪眼, 终于闭上, 在灶台上就进入了梦乡...
天亮了, 老母早早起来, 一个人好好地把儿子新居内外游览了一番. 房坐落在两条主路之间的三角型地带, 占地一英亩*, 四居室双车库分层式建筑. 大约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 当时正是二战后, 美国国力如日中天时, 房屋设计大气, 开间广阔. 门前宽广的双车道直通进房内, 前门为双开大门. 开门就是巨大的连通式大客厅, 可直接看到玻璃滑动大门后的游泳池, 也能看到开放式厨房的吧台, 烧烤炉, 紧邻的餐厅和側面墙角的三角型壁炉. 站在大门口还可看到那旋转式楼梯直通主卧室. 起居室前卫地设计悬在左面一楼和二楼之间的半空中. 这屋除了后院笼罩在参天的古树林中, 其它实在没有什么特别. 尽管大树参天, 但没有山, 即便胡乱夸大它的尺码, 也成不了\"呼啸山庄\". 说它普通, 它怎么也没有<小鬼当家>的那家来得朴实. 那殖民式的老木屋, 至少旧得有点历史感, 编故事也好找灵感.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造的房, 真是既不讲美学, 都来个大集木方块; 更不讲节约, 大窗, 大门, 大厅; 前门看后门, 厠所通厨房, 真是赏心悦目, 冷暖空气自由流畅. 那时返乡的英雄大兵们, 回来图的就是一个爽. 因此, 美国许多类似社区, 看来都这个样.
一大早, 老母就一直在后院抽烟, 时而微笑, 时而又严肃地东张西望. 早餐时, 她若有所思地问丽莎: \"听说你们中国人对房屋设计很有讲究? 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你知道点什么吗?\" 丽莎想了想: \"不太懂, 但我妈应该知道.\" 老母: \"不妨去个电话, 了解一下吧.\" 丽莎仿佛似在听, 更象是在想, 似乎突然悟出了点什么. 她从座椅里弹起来, 奔进客厅, 抓着电话就开拨打....\"妈, 是我..\"; \"..赛...恶...\"; \"不, 是我..\"; \"死..乌...\"; \"\"不, 妈, 是喜儿.\" ; \"...什么...什么...呵..是喜儿呀...\"; 丽莎到这时候了, 还忘不了精打细算, 还在用网路电话卡打国际电话. \"妈...我房有点麻烦...有什要讲究的...\"; \"什么..问题呀?\". \"北风...吹..., 北风..那..个..吹.., 树..吹..倒了...\" ; \"风....吹....\"; \"什么.....\"; \"吹.....\"; \"不...是....吹..., 是...水...\" ; \"风....吹....\"; \"风...水...\"; \"水, 不...吹....\"; \"风.....水....\"
\"哎呀呀..., 风...水!... 风...水!...就是风水!....\"丽莎尖叫, 叫得直到声嘶力竭...
欲知后事如何, 且听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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