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马克思没能创造国家理论？ 在当今中国被称为千年思想家的德国人卡尔马克思（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一起）创立了他的共产主义思想理论体系，但是，却没能创造一套完整的或者系统的国家理论。有的人可能会感到很惊讶：不会吧？马克思这么伟大的思想家没有创造一套国家理论？我告诉你，的确没有。 二十世纪欧洲一些马克思主义哲学家试图替马克思创造一套系统的国家理论。这些人士包括意大利人安东尼奥葛兰西、法国人路易阿尔都塞和希腊人尼克斯普朗查斯。他们都承认马克思没有留下一套系统的国家理论，因此，他们希望替马克思补充一套系统的甚或完整的国家理论。但是，若干年前，中国的一些马列主义哲学家也承认欧洲的那些西方马克思主义哲学家也没有能创造一套系统的国家理论。 在马克思的著作里散见大量的有关国家的观点和论述，还有不少论断，有些有关国家的描写未必就不是理论，至少说那些观点是一种学说也不为过。在英文里，理论和学说是一回事，但是，在中文里可能会有所区别。但是，至少本人没有看见过任何一位学者说马克思已创造一套系统的国家理论。马克思这位创造了有关人类社会构成和演化的、历史叙事宏大的大哲学家却没能创造一套系统的国家理论。的确如此。虽然马克思的理论体系宏大和内容庞杂，不乏令人震撼又见地深刻的语言和语句，无论其后来的追随者怎样利用各种后来人开发的知识来建构一套系统的国家理论都最后功败垂成。 马克思主义哲学家承认，马克思没有创造一套系统的国家理论。但是，他们从来就不追究其原因。应该探求其原因。我不认同有些人认为的，马克思没有时间来创造他的国家理论。是马克思没有能力来创造一套国家理论。他到了晚年将这个重要任务交给了恩格斯。恰逢美国社会学家刘易斯摩尔根出版《古代社会》一书，马克思交代恩格斯写一写他们的想法。于是，恩格斯写出《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但是，里面并没有系统的国家理论，大部分内容讲述原始社会的演化过程。于是，除了马克思在他的一些著作如《论法兰西内战》、《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政变》、《哥达纲领批判》（还有恩格斯的《反杜林论》）包含各种有关国家的观点以外，就不曾有系统的国家论述了。 那问题的根源在哪里呢？我个人的看法是，马克思没有办法系统地研究文化问题。这是他的理论建构的问题所在。如果说亚当斯密写就他的《国富论》的时候只需要研究经济与政治尚不妨碍他建构自己的理论，因为他仅仅研究人类的经济生活，马克思要建构一套人类社会解放的理论则不能不研究他所谓的上层建筑。可是，由于他缺乏有关社会文化的研究，他对上层建筑的研究是远远不够的，特别是有关文化的研究非常匮乏。 文化没有阶级性。社会的文化存在与他鼓吹的阶级斗争相抵触。杨白劳要过春节，黄世仁也要过春节。杨白劳和黄世仁具有同样的文化观念。不同的社会阶级都是同一种文化的继承者。在保护本民族的文化方面，他们都有一致的想法，有共同利益。这难以与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理论圆通。如果你致力于研究文化，你的理论很可能到头来就会否定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理论。因此，马克思不能研究文化。他最多研究意识形态，但是却不能触及文化的本质。 于是，由于不能研究文化，就不能研究民族。不能研究民族，就不能研究民族国家。由于现代社会里的国家基本上都是民族国家，马克思的理论就只能在国家问题上止步。所以，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里就表示，民族国家不久就会消失，世界就会实现大同。于是，连普朗查斯都承认，马克思的这个观点不对。由于社会的文化存在，每个民族都有其身份认同的媒介，比如，说不同的语言，而由于民族就是集成某一种语言和文化的共同体，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特殊利益。为了保护这些特殊利益，每个民族必须建国。如果不建国，该民族可能被其他民族同化。于是，只要民族存在，国家就存在。怎么会很快消亡？尽管现在中国的知识分子认为中国已没有阶级，美国的很多社会学家也认为美国已进入无阶级社会，国家仍然存在，丝毫没有会消亡的迹象。 从这一点看，人们似乎有理由怀疑马克思的基于阶级的那些社会分析的可信性。一旦有关阶级斗争的理论不能帮助人类建立一个可信的社会学理论，马克思的理论就有崩溃的危险。这就要促使哲学家和社会学家重新研究人类社会。这当然也应该包括有关国家的研究。而且，根据我本人的研究，认为马克思连国家是怎样起源的这个问题都没有搞清楚，距离他创建一个系统的国家的理论还很遥远。 事实上，从古到今，哲学家没有搞清楚国家是怎样起源的。不知道国家是怎样起源的话，怎么能建构一个系统的国家理论？你不知道国家的来源，还遑论国家？从古希腊时代起，就有哲学家开始探讨国家的起源，迄今为止，学术界存在七、八个国家起源的观点（当然，如果评判标准不一样，人们会有不同看法和结论）。没有一个是对的。直到本人创建了一个新的国家起源论，才结束这个状况。过去的国家起源论都是欧洲白人创造的，只有最后一个是亚洲黄人创造的。 个人的看法是，不应该从阶级斗争的观点看待国家，而是应该从人与其使用的语言的关系入手研究国家。个人的观点是，人是使用语言的动物。一旦使用语言，肯定要利用媒介。媒介延长通讯距离，结果人们能在大范围内互动，形成大规模共同体。于是，小规模共同体原始社会解体，大规模共同体文明国家成形。国家是在这个基础上形成的。简而言之，语言导致国家形成。 于是，人类社会内出现三种不同性质的共同体：文化共同体、政治共同体和经济共同体。媒介在这三个共同体形成过程中发挥作用。在文化共同体内，是那些文化人充当媒介（例如，从事精神产品生产的人是社会从事精神产品生产的媒介。具体说，比如，小说家创造小说。小说用来交流生活经验与情感。小说就是社会内部人们互相交流经验和情感的媒介）；在政治共同体内，是掌权者或统治者充当媒介（政治共同体是一个组织。但是，处在一盘散沙状态的普通人没有能力成立这个组织。一些有能力的人建立这个组织，从而成为统治者。但是，由于政权需要提供一些公共服务，他们就是人们组织起来的媒介）；在经济共同体内，那些组织生产劳动的人是媒介， 而被组织者利用这些媒介。 这些共同体又在不同历史时期成形。 原始社会解体后，最先出现的是文化共同体。例如，人们具有了某些共同的文化观念。例如，在古代，人们传播神话故事。在古代中国社会，有女娲补天和盘古开天地的说法等等；人们逐渐形成共同的历史记忆；人们或许持有共同的宗教信仰等等。后来，由于共同体规模扩大，人与人之间的亲属关系消解，形成一夫一妻制小家庭，人们需要社会认定私有财产权。于是，成立国家。由于在很长历史时期内，人们仅仅从事家庭规模的生产，或小商品生产，直到资本主义时代的市场经济占据主流才形成经济共同体。 这样，基于这样的分析，人们可以从文化、政治和经济三方面研究人类社会，这样就避免了政治经济学研究人类社会的局限。于是，个人认为，只有从语言和媒介的角度来研究人类社会，才能真正形成一种全面地和均衡地分析人类社会的理论体系。这个时候，学术界才能具备条件来建构一个系统的国家理论。 不信的话，您可以研究一下，从古到今，人类社会究竟产生了几个有关国家的理论？有没有系统的国家理论？我可以说，没有！ 如果你对人类社会有一定研究，读过一些书，知道学术界有一些国家的理论。不妨谈谈。本人认为，由于本人创造了一套唯一正确的国家起源的理论，本人也因此创造了一套系统的国家的理论。这个理论就是人类社会迄今为止的唯一的一套系统的国家理论。 当然，目前世界的哲学社会科学学术界已经对国家的理论失去兴趣。十九世纪的时候，一些德国的哲学家和社会学家曾经对国家问题感兴趣。德国的大学里教授一门“国家与法”的课程。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课程。我去推广本人的理论，他们的回复是，我们对这个理论不感兴趣。中国的学术界对本人的理论也不感兴趣。一种原因是，那里的人叶公好龙。就是嘴上说需要理论，一旦遇到理论就退避三舍、惊恐万状；另一种原因是他们敌视我这个被他们赶走的人，认为我是阶级敌人。怎么能听一听、看一看阶级敌人创造的理论呢？所以， 我写的文章一概拒收，连回复一下都不愿意。 于是，本人沦为国际学术游民。本人走江湖，不能进入正规的学术殿堂，利用万维这个媒体夹缝冒个泡。仅此而已。但是，也是对中国学术界以学术立场划线的不公平对待的无形抗议。我写的书不符合四项基本原则，甚至还批评马克思的理论，就像我对一切现存的社科理论都可能表示质疑一样。于是，中国对我关闭学术交流的大门。虽然西方学术界愿意持有开放态度，甚至还允许我加入一些学术团体，但是，他们似乎也没有追求新理论的兴趣。本人的研究偏离了西方人的学术传统。我与他们没有共同语言或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他们关心的是身份政治问题、少数民族的问题、民主制度是否健全的问题、气候变化的问题等等。我关心的是国家是怎样形成的，怎样建立理想国家、怎样摆脱专制而实现民主等。于是，我决定，再写一本书，拉进本人与西方人的学术的距离。这不是说我放弃我自己的学术观点，而是决定讨论一些彼此共同关心的话题，再借助这个能够分享的话题来推广我原来创造的理论。本人当然也要具有耐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