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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釜集》后记
   

作者:钱文忠

这是我的第一本集子,所收的都是冷僻到难 以印刷的专业文章之外的文字,从形式到内容都缺乏一致感。倘若说还多少有统一之处的话,那 就是绝大多数文章都与书有关,大致说来,也就是 规矩的书评和不规矩的书评,如此而已。文章基本上都是我二十多岁时写成发表的, 尽管我并没有虚伪到认为它们只配覆瓿,弃之如 敝帚的地步,但也绝对没有不知天高地厚,狂妄到视之为佳构精品的程度。至少在我自己看来,它 们已然显得非常的幼稚浅薄,我之所以依然珍惜 这些文字,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因为它们毕竟记载了我生命中最好的一段年华,在年老的时候,将是我最留恋的回忆。

  这样一本小书,照理没必要在恩师及守常先 生宠我的序言之外再写什么后记,然而,一段小小 因缘却使我改变了主意。前几天,奉柳叶兄之命,翻译了几个月前刚刚去世的当代大思想家以赛 亚·伯林的一篇长文,题目是《伟大的外行》。这篇 文章实际上是赫尔岑《往事和随想》的书评,伯林的文字虽然极为雕琢,而且句法颇近俄文,却不仅 没有喧宾夺主地掩盖或冲淡他精致流畅的思想, 反而相得益彰,为思想增添了诱人的华采;再加上据说伯林认为最与他心灵相通的正是赫尔岑,因 而,整篇文章读来令我回肠荡气。我历来信奉鸠 摩罗什和玄奘法师的说法,认为翻译实在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但是,这次却让我感受到由衷 的愉悦,是唯一的例外。给我灵感的正是伯林在 一条注文中引用的赫尔岑的一句话:“《大卫·科波菲尔》就是狄更斯的《往事和随想》。”赫尔岑和狄 更斯是我从少年时代起就十分喜爱的作家,我当 然不敢望其项背,然而,我就没有自己的往事与随想了吗?

十五年前,我以第一志愿考入北京大学东方 语言文学系(现改名为“东方学系”)梵文巴利文专业,我遇见过不少人把“梵”读作“焚”,还有人以为 梵文乃是“梵帝冈文”,可见此专业的古怪。事实 上,1960年招过一届本科生之后(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蒋忠新教授、黄宝胜教授、郭良鋆教授和英年 早逝的赵国华教授等属此届),到二十多年后我这 一届之间,除了中间曾经招过几位研究生外(现任东方学系主任的佛教史及古代中外交流史专家王 邦维教授、于阗文专家段晴教授、原始佛教专家胡 海燕博士可为代表),一直没有正规招过生。这里面当然有当时众所周知的政治原因,1960年这一 届中就有许多人因此而改行;再则,任何古典学问 都不可能直接有利于当世,马克斯·韦伯早就说过:“对我们自己今天的社会问题而言。古代史能 提供给我们的东西实在微乎其微甚至根本没有” (几年前我才心甘情愿地承认这一点),更遑论梵文巴利文了。就小环境而言,东语系原本就以培 养当代语言的翻译人才为主,至少在当时是与学 术意义上的东方学研究凿枘不入的;就大环境而言,在举世汹汹趋于功利的时代为此不急之务,也 有奢侈之嫌。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我们这个八人小班就颇为特殊,相当引人注目。恩师希逋先生当时还担 任着北大副校长的职务,很快就会见了我们,并且 赠送我们每人一套《罗摩衍那》中译本。大概由于我在读中学时就已呈信恩师,表达了学习梵文的 愿望,高考又侥幸得了高分,更蒙温语勉励教诲。 恩师与金克木先生当时均已年逾古稀,北大自己已没有梵文巴利文教员了,于是只能先后聘请两 位先生的第一代学生蒋忠新、黄宝胜、郭良鋆教授 前来北大任教,他们工作认真、学识精博,的确继承了两位先生的衣钵。 作为北大四个外语系之一的东语系当时是全 校唯一采取本科五年学制的系(据说现已改为四年制,不知确否,如果属实,在奉“时间就是金钱” 为金科玉律,快餐成了正餐的今天,实在毫不足 怪),除了专业外语,还必须学习一门通用外语,也要求大致达到专业水准。倘若从有利于学术研究 的角度考虑,当然应该蒙语配俄语、印地语配英 语、朝鲜语配日语等等,而实际上绝大多数同学原来就没有打算终身从事学术研究,高考的第一志 愿也并非东语系(日语专业除外),只因为了能够 跨进北大大门,在填写志愿时都选择了“服从分配”,被划入小语种,毕业后仍想以外经外贸为业, 所以一般都选择英、日语作为第二外语,梵文班在这一点上毫不特殊,真正以第一志愿考入的只有两位上海籍的学生。

梵文、巴利文自然不能为二十世纪中国的出口创汇服务,只能是用于专门化极强的学术研究,因此注定一开始就与班里绝大多数同学的真正意 愿背道而驰。这个专业的特殊性还反映在对研习者的技能训练上,梵文、巴利文虽然是关系十分密 切的亲缘语言,但彼此间也存在着不小的区别,因 而可以算作两门专业外语;我们至少还必须掌握英、德文。除了英文多少略有基础外,其余三门都 必须从头学起,德文在当今的通用语中就算是比 较难学的了,梵文则更是举世公认的语法变化最为繁复的语言,其人为造成的复杂简直到了匪夷 所思的地步。不须说,还有许多枯燥单调的科目 在等待着我们。这一切又怎能使生活在二十世纪中国的少年人平静坦然地面对呢?更不必说北大 高耸的围墙和森严的门禁又岂能将我们与社会隔 绝呢? 于是,注定会发生的情况在大学二年级时出现了:近一半的同学决意中途而废,有的费尽心力 转入他系,有的干脆退学回家,仅有的两位女生之 一还考上了空中小姐,据说还是飞国际航线的,难度之大大约超过选美加考博士,自己固然洋洋得 意,别的女生在不屑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多的羡慕。我们两位立志研习梵文的人也不是没有彷徨动摇过,但总算坚持了下来。令我大惑不解的倒 是其他三位同学的坦然平静,当时颇使我汗颜,后来才知道,其时可能要派我们留学欧洲的消息已经流传开来,其他语种专业的同学在将信将疑搀 杂着“凭什么你们竟会有如此好事”此类传统国产心理的同时,原先“你们梵文还不如我们呢,我们毕竟还有点用处,你们难道能将死了一千多年的 古代洋人叫醒,和他们聊聊?”可怜的比下有余的自豪感已经开始摇晃,大有“你们这些傻人真有傻 福”的感慨。 我当时的确一无所知,正以少年的热情与冲 动沉浸在北大名闻遐迩的另一个传统之中:从事学生会工作。至少在东语系,我第一个提议每位 同学一票,民主选举产生学生会主席,竟然自己当 选了,不久,还兼任了北大学生会的工作。尽管这一切给我带来了当时(主要是几年后)看来出乎意 料之外、今天看来入于情理之中的后果,我至今不悔,也决意终身不悔。因为这是不可能重复的体验,这时不可能重写的履历。

中国的流言往往会变成事实,这次也概莫能 外。1987年下半年,我和另一位上海籍同学被先行派出,他去了维也纳大学(后来辗转去了美国, 现在某大学任教,不知还从事梵文研究否?),我去了汉堡大学,其他三位随后也到了汉堡。即使在今天,将本科尚未毕业的文科学生派往国外,仍然不是常见的事。我有幸师从魏茨勒和施密特豪森二位教授,在专业之外,还学习了其他几种更加奇怪的古语,的确是拼命地读书,不要命地买书。将来倘若有机会,我将写出德国留学记。我对两位 教授的感激将铭记终身,没齿不忘。我回国后某年六月的一个中午,北大南门门卫打电话通知我,说是有个外国人在门口,指名要找我。那个时节的北京,外国游客近乎绝迹,心情紧张的我满腹狐疑地跑到大门口:竟然是魏茨勒教授!西装笔挺,站在六月暴虐的阳光下,胖胖的脸上流淌着汗水, 洋溢着往常一般的微笑,他专门绕道日本前来看望他的中国学生。他的微笑使我在寂静的夜里写 下这一段文字的时候流下了无法控制的泪水。听 说他近两年来一直患病,如果他所信奉的上帝能保佑他早日康复的话,身在万里之外的我愿意信 奉同一个上帝。

在取得了马上就可以开始撰写博士论文的书面许可后,我回国看望恩师希逋先生,当然也就再 也没能回去。其他的同学都滞留国外,或读商或 经商,可谓完成了宿愿,梵文完成了换取护照的任务,自然弃之如敝帚了。我也因此感受到了中国 少年早熟的可怕与可怜。我在恩师指导下完成了 研究生的学业,不久离开了北大,回到原籍,开始了长达五年的待业飘游。直到一年多前,在师友们的关心帮助下,蒙复旦大学不弃,予以收用,才 重新忝列教席。当年的梵文班近乎全军覆没,至多只剩下一个半人,我和那位现在美国任教的同 门谁算一个、谁算半个,无关紧要,要紧的倒是,恐 怕我们两个加起来能不能算一个都成问题了。与 1960年那届相比,我们这一届更为凄惨。原因何在?我不得而知,但是,显然存在着比政治环境更 加深刻、更加强大的力量。认识到这一点,大概是我用生命中最好的十年换来的最大的收获了。悲乎!

这些与同龄人多少有些不同的往事使我产生 了一些奇怪的随想,有些和这本集子中反映出来的想法已不复相同了,在此无法详说,只好择要谈 两点。首先,我对“知识分子”这样一个抽象的集 体名词已经无法理解了。任何一个集体必然良莠混杂,但是,难道不应该有些共同特征吗?而我在 “知识分子”上却实在看不到。中国如果真的有什 么一贯的传统,这个传统中如果真的还有什么好东西的话,我相信,尊师必居其一。每个“知识分 子”都曾蒙受师恩,而且都有成为至少是广义上的 “师”的可能性,按理都应尊师。我不仅从不讳言,而且为此自豪,我自己是按礼磕头拜过师的,自然 这也无法报师恩于万一。然而,我却亲耳敬聆了 某些“知识分子”是怎样大义凛然地当面指责自己老师的。语云,“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难道师恩竟然还不如一种金属?有些坚强男儿在老师面 前挺胸凸肚,却为了一些还远远不如黄金的东西折弯了精神的膝盖。对老师尚且如此,何况对我这样的后生小辈,理所当然地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了。我也正因为如此能够颇为平静地对待遭受的一切,了无伤我牙眼必还之以牙眼的兴趣。对斗争哲学,我茫无所解。况且,我还没有自贱到认为他们的牙眼和我自己的一样宝贵,值得我费力伤之。今天,“知识分子”已经分化成具体的门类,知识分子大概只能、而且本来就应该作为个体而存 在了,或者至少要在前面加上定语,予以必须的限制。

  其次,由于毕竟受过严格的学术训练的缘故, 我和许多人一样,曾经对“价值中立”万分地迷信,只想说明事实本身,不下任何好坏对错的判断。今天,我既不天真地认为存在着某种“中立价值”, 也不乐观地认为做得到“价值中立”的判断。在揭明事实之后(而不是之前,否则会掉入同样危险的意图伦理的泥潭),应该毫不犹豫、毫不顾忌地作 出自己的判断。我同时也反对庸俗化、简单化的 一分为二,这不仅能消解掉好的事物,也能拣拾起坏的事物,并且一厢情愿地以为可以实现以我为 主的拿来主义,不顾事物整体上的完整性,随自己 好恶、视一时需要任意宰割,使各种体用身首说显得娓娓动听。这些想法也许并没有什么价值,却是我用很珍贵的青春岁月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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