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公知如资中筠之类常常告诉我们:美国的体制是美国长盛不衰的保证,这个体制可以防止腐败、保证民主、摈弃种族主义、防止独裁、保证三权鼎立、自我修正错误。。。是金刚之身、万能神药。只要中国吃了这副药,就可以【强身健体】、成为强国。所以把抄袭美国体制作为【政治体制改革】的金标准。。。这些说法长期占领中国的舆论阵地,造成了资中筠神话,只要是资中筠说的,就自动【有分量】、【有深度】、【有道理】,谁要是不信她/他们的就是【义和团】、【红卫兵】、【排外】、【反对改革开放】。。。等等,反正大帽子一大堆。
事情后来渐渐起了变化。川普2016年借着摇摆州10万余张选票和选举人制,打败了超过他300万张选票的对手,进入白宫,开始了他的【us vs them】执政。在此期间,他创造了许多个【第一】,开创了许多先例。不要说资中筠等人,就是美国的许多宪政专家也大跌眼镜,对川普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对美国的政治体制和经济体制造成如此大的影响(或者叫【破坏】)大吃一惊。那些founding father们建立的【金刚不坏】的法则、规据、大家都自觉遵守的原则、礼仪、底线在短短的几年里被破坏的所剩无几。。。体制是不是真的那么完美无缺? 是不是真的像一些人说的那样体制能够【保证】什么?这些都是摆在大家面前的问题。 布什政府前成员、共和党犹太人联盟主席团成员、政治评论家Frum最近在大西洋月刊发表文章,讨论美国体制在川普治下的情况,发人深思。Frum和我的看法相似:体制究竟经得起川普的考验吗?真的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之身】吗?有了这个体制就真的可以制止腐败、制止独裁了吗??Frum说的有道理:“民主不会靠自动驾驶仪自己飞行。如果民主机构的负责人不去维护制度,它不可能实现自我完成。而当制度开始松绑的时候,美国和世界将陷入冲突和危机。” 我再进一步:制度需要人来维护和执行,像中国的【马科斯】这样的人,在任何制度下也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们把美国制度【神话】的目的,其实就是掩盖自己贪腐、推卸自己的责任。是想说【对,我是贪污了,但是我贪污不是我的错,是制度的错】。我呼吁国人,不要再被【美国体制优越性】所迷惑,不要再幻想【一旦改成美国体制,一切就都会自然而然地成功了】。看看美国今天的情况就知道这些都是骗人的,就像朱XX吹嘘的【高薪养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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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被骗子骗过的人吗?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受骗者仍然坚定地为骗子辩护,而且持续时间很长,他们还试图将责任转移到那些试着警告过他们的人身上。 被当作傻瓜的痛苦比损失金钱更伤人;保护自我不受侮辱,比追究作恶者的法律责任更重要。人类往往喜欢那些肯定我们的谎言,而不是挑战我们的真理。 美国人正在经历一场一个世纪以来最严重的流行病,和自大萧条以来最困难的经济危机。川普的一举一动都让危机变得更糟。如果其他人在2019年12月当选总统,比如希拉里,或者杰布·布什(注:小布什的弟弟),那么就会有更少的美国人死亡,更少的美国人失业,更少的企业走向破产。 2016年大选前夕,一位普利策奖得主在《华盛顿邮报》发表评论说:"如果川普获胜,他或多或少会被众议院和参议院牵制,因为我们的政府体系就是这样设计的。即使是共和党人也不会急于追随川普的脚步。" 我引用的是这篇题为《冷静点,不管谁赢,我们都不会有问题》的专栏文章,不是要把它单独挑出来,而恰恰是因为这种观点并不少见。国家机构的管理者可以想象川普为国家体制带来考验,但他们无法想象体制没有通过考验。 然而这个体制确实失败了。 川普时代的故事就是一个体制失败的故事。 司法部失败了。 总监察长失败了。 国会监督失败了。 国家安全机构失败了。 法院也失败了。 川普做了前任美国总统都不敢做的事情,也做了前任总统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无论做了什么,55%的共和党人都支持他
有时川普被阻止了,更多的时候他不会被阻止。但无论如何,川普从未停止过下一次做更糟糕的事。 唯一待完成的事项就是2020年的选举了。不仅是川普,他身后的伟大政党也在努力确保选举尽可能地不自由、不公平。为了达到这一目的,他们动员了数百万美国人或明或暗地支持总统。 川普是个骗子,但2020年的“川普末日”代表的意义比骗局更深远,也更糟糕。 在2019年秋天,一个无党派研究机构研究了把福克斯新闻作为主要信息来源的共和党人与众不同的观点。在这一群体中,55%的人表示,无论川普做什么都几乎无法改变他们对他的支持。对许多美国人来说,福克斯新闻和Facebook信息流已经成为比家人或邻居更亲密、更值得信赖的朋友。电视和Facebook对他们偏见的肯定,就是对他们自己的肯定。 因此,为了旗帜和信仰,数百万体面的美国保守派接受了丑闻、错误、不忠和犯罪。川普的追随者生活在一个孤立的知识社区,其中已经形成了独有的一套伦理。他们想把希拉里关起来,因为她在个人服务器上收发电子邮件;同时他们却根本不在乎伊万卡做了同样的事情,也不在乎川普公然向俄罗斯外长泄露机密,这些机密比希拉里可能承担的任何风险都要重要的多。 他们沉浸在QAnon(注:指的是在网络上自称Q的匿名者,他们认为有个庞大的官僚机构正密谋各种针对川普及其支持者的邪恶计划)的幻想中,通过想象“聪明善良的川普”准备摧毁一个全球性的儿童性骚扰团伙,来逃避“恶毒川普”的现实——川普自己也承认,他曾对十几岁的选美参赛者下手。 二、新白宫时代:把一部分工资还给老板,才能显示出归属感 如果说川普的支持者不愿意追究他的责任,那么美国政府的大多数机构也没能证明自己有能力去追究责任。川普时代表明总统与法律的合作在很大程度上是自愿的,尤其是如果总统保留了忠诚的司法部长,并在国会中拥有足够的集体投票(注:指一个投票人代表一大批人的投票制度),那就更有可能了。 政府工作人员为自己或同事谋取利益,在差旅费上超支是违法的。2012年,美国总务管理局的一名高管因私下出游和为员工提供奢华的度假场所而被判处三个月监禁、三个月软禁和三年假释。 然而,当副总统彭斯在2019年访问爱尔兰时,他没有住在会晤地点都柏林,而是去了180英里外、爱尔兰岛对岸的川普的高尔夫球场,并因此浪费了纳税人数十万美元。彭斯试图通过自己支付房费来弥补过失,但这只是给川普直接增加了一笔个人受益,而此行中彭斯还作出了许多其他违反道德准则的行为。 其他政府工作人员如果为了把钱直接交给上司而浪费差旅费,会陷入严重的麻烦,轻则被解雇,如果行为恶劣,重则可能会被判刑。但彭斯就不会。每个星期二晚上在川普位于华盛顿的酒店里和说客见面的总统工作人员也不会。 我曾经在小布什时代的白宫工作过,那时当你穿上牛仔靴就能显示出你的归属感;在川普时代的白宫,你得通过把一部分工资还给老板,才能显示出你的归属感。 政府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之便从事某些政治活动是违法的,尤其被禁止在领取政府工资期间直接参与竞选活动。总统顾问凯莉安·康韦看起来就违反了《哈奇法案》,她坚持不懈、明目张胆地参加政治活动,以至于引发了内部调查。2019年6月,调查报告称,她确实多次故意违反了该法律。 如果康韦是一名职业政府雇员,她会立即被解雇。然而出于礼节,《哈奇法案》把政治任命的执行权直接留给了总统。因此,调查的结论仅是向总统提建议,而不是直接命令。这项调查的结论是康韦应该受到“适当的纪律处分”,换句话说,就是解雇她。 川普无视了这一建议。康韦对着记者们嘲笑了一番这一调查结果。当一名记者向她宣读这份建议时,她回答说:“全都是废话。如果你想通过《哈奇法案》让我闭嘴,那是不可能的。什么时候开始判刑就告诉我吧。” 在2020年总统大选中的某个时刻,某政府工作人员会因为选举而兴奋不已,在Facebook上发布一些过激的内容,或者做一些其他违反《哈奇法案》的事情。她会因此被处分,如果违法行为太恶劣或太明显,她就会被开除。那时她将会知道,在一个地位比她更高的人做出更恶劣举动的时候,这条适用于她的法律却被忽视了。 或者,也许在2020年,政府工作人员会格外严格地遵守这项法律。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有一条法律是适用于川普的亲信的,而另一条法律适用于其他所有人。 三、见招拆招,国会的应对少得出奇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主要的民主国家像美国这样,运作着如此政治化的执法体系。 美国的93名检察官都是政治任命的。他们向负责刑事部门的助理检察长汇报,而助理检察长也是政治任命的。助理检察长再向司法部副部长汇报,最后向司法部部长汇报,他们也是被政治任命的。 在理想的情况下,虽然这些官员出于政治原因上任,但他们的工作并不是以政治的方式来完成的。美国人可以自豪的是,这个理想情况往往是自愿实现的。但当这些官员并不自愿时,这个理想就很难实现。 在其他民主国家,刑事部门的助理检察长相当于职业公务员。英国司法部长在皇家检控署的运作中没有任何作用。德国的联邦总检察官甚至与政治绝缘。在这些体制中也出现了问题。加拿大总理贾斯汀·特鲁多的执政曾被一项指控撼动,称特鲁多曾向该国检察官施压,要求他们对一家曾在竞选中慷慨资助其政党的公司从轻处理(注,加拿大的司法部长同时兼任最高检察官,此处说的特鲁多施压事件被媒体报道后,事后证明特鲁多并没有违法,后来辞职的女司法部长认为特鲁多的作法不合适但是没违法)。 但在其他国家,像川普这样通过司法部长威廉·巴尔对司法部施加强大的政治压力不太可能产生效果。 在2019年的时候,川普同时拒绝了与20个不同的国会调查机构合作,这是对于国会如何能见招拆招的一次考验。令人惊讶的是,国会能做出的应对少得出奇。对于藐视国会的惩罚力度远远落后于藐视法庭。正如国会研究机构在2017年警告说的那样: 在执行对行政部门官员发出的传票时,国会面临着许多障碍。尽管法院重申了国会拥有签发和执行传票的宪法权力,但在许多情况下(如果不是大多数情况的话),尝试对行政部门官员不服从国会命令做出惩罚可能都是徒劳的。 即使公然向国会撒谎,也被证明是特别难以惩罚的行为。"几乎没有人因为向国会撒谎而被起诉,"一篇阐述这个主题的顶尖法律评论文章总结道。"事实上,在过去60年中,只有6人因对国会作伪证或相关指控而被定罪。 这是2006年发布的数据。但2018年专门报道国会消息的媒体《点名》发布的一份报告发现,这个数字并没有更新。投手罗杰·克莱门斯在2009年因在类固醇问题上向国会撒谎而被起诉。2012年,他被无罪释放。如果你是川普行政部门的官员,你肯定希望自己即使对国会撒了谎,甚至做出更糟糕的行为,也能侥幸逃脱。 有人在想:为什么国会不采取行动?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国会,只有国会里的两党。两党的成员甚至不能就证据方法或行为标准达成一致。 来自佛罗里达州的共和党众议员泰德·约霍表示,当他听到一位共和党众议员称“我为总统工作,也对总统负责”时,他和党内决策层里的一些成员对此表示忧虑。约霍的选区位于佛罗里达州盖恩斯维尔,2016年那里有41%的选民投票反对川普。这些选民也是约霍的选民,但他不对任何一个选民负责。在他心目中,他首先且只是一个共和党人。 作为一个国家机构,国会不能在这种偏袒心态下运作。如果唯一的判断标准是“你们是好样的!和“你们太差劲了”,那就不可能对行政部门进行有意义的监督。执政党应该和反对党一样致力于执行国会传票和惩罚藐视国会罪,因为两党都应该对国会的权力有同样的关注。当然,具体执行的时候情况不是这样的。 几乎所有众议院的共和党人,以及参议院的绝大多数共和党人,都会采取行动为他们所鄙视的总统辩护,反对他们明知是真实的指控。他们中最糟糕的人还会追随疯狂的阴谋论。然而,大多数人会表达他们的担忧,然后找到逃避责任的方法。 保护我们所有人的国家体制已经失效了,因为体制的保护者没能保全它。 民主不会靠自动驾驶仪自己飞行。如果民主机构的负责人不去维护制度,它不可能实现自我完成。而当制度开始松绑的时候,美国和世界将陷入冲突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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