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彻底笼罩了整个山谷。本来就阴沉的天空一点儿也没有变晴朗,从车窗向外望,晴空时能看到的满天繁星一个也没有出现,隐隐约约感觉到有冷冷的微风轻摇着路旁的树枝,唯有车子底下那潺潺的流水声感觉格外地响了。
我还能做什么呢?我能改变什么呢?什么也不能做了,什么也没有改变,什么也不能改变。哆嗦着,担惊受怕着,这才想起了我的主、我的神。先是埋怨,主呀,你怎么不保守我呀,让我陷在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寒冷又有野兽出没的鬼地方呢?自己想想,要是离家近了,或是能想出什么办法自己解决,我还是不会来到主的跟前。我已经有多少日子没有静下心来认真研读神的话语,没有诚心诚意地向他祷告、和他交通了?连日常的谢饭祷告自己都觉得是很匆忙的。更不用说许多时候的言行也不合圣经的教导和神的心意。有时也觉得内疚,但总是给自己找借口,或怨客观条件差,或归于时间紧。总之,推说等这里忙完之后回去就会好的。
认识到自己的罪和过犯之后,心里倒没有了抱怨。一边回想所作所为,一边诚心祷告认罪,渐渐生出感谢来。首先,我一点都没有受伤,后来验车的专业人员看到车后箱都变形掉漆了,说很可能是车的Unibody变形了,要矫正,那是很严重的。再者,车子的引擎及其它操控部分都还好,后来,车子拖出来之后,还能基本正常地开,知道原来担心的油箱破了也不是真的,只是因为车身太倾斜的缘故。还有,一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拖出来之前看到的人也很疑惑,车子右前轮怎么冲过了那个四尺深两尺多宽的沟而没有掉下去,如果掉下去,一定会翻的,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相信一定有神的怜悯保守。
仍然冷得有点哆嗦,但心里不仅变得坦然,而且也涌出了感谢赞美,真的也不再怕什么熊了。和神说:“主呀,如果你要我现在在这里离世,我也不怕,因为我离你更近了。” 心里感到遗憾的是我不确定我的父母是否接受了主,我的其他亲人中还有不少仍没有认识主。那时,心里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多么希望他们都能够认识主、接受主做他们个人生命的救主。不仅是他们,还有很多的人仍没有得救。然后就想起了古人的一首诗:
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并且马上改了几个字,成为下面的样子:
不死已知世事空,但悲不见人心同;
基督耶稣再临日,甚愿您在救恩中。
心灵不再惧怕,身体仍然寒冷。我告诫自己不能睡着,一是天太冷睡着可能会冻病,二是车身太倾斜,怕睡着后滚到右边伤着身体或弄坏车上什么东西。
又向外仰望。看到了一棵星星。盯着看了一会儿,发现还一闪一闪的。仔细看,周围也没有别的星星,它虽闪烁,却不移动,不象是卫星。想可能天要晴了,但我又不希望天变晴了,一晴就会变得更冷了。
又一次发动车取了一两分钟的暖时是大约午夜十二点。关掉之后,再往天上看,仍然看到那棵闪烁的星星。往车内前边的表盘上看时,发现连平常没有在意的防盗的指示灯也还正常地工作着,心里颇觉安心。于是,开始研究这个小指示灯的闪烁频率。感觉和外面天上的星星的频率差不多,于是,选个既能看到外边天上的星星,也能斜一眼看到里面表盘上的指示灯的姿势向后躺好,观察起来。后边不说你也猜出来了,外边闪烁的星星是里面指示灯的反光。我可是认真观察了半天,先是发现他们闪烁的频率相同,然后找张纸把里面防盗指示灯遮着、掀开,反复几次才得出来的结论。
当我看到从遥远的前方出现了闪烁的灯光时,我知道是我的主派人来接我回工地去了,不要我在这里待到天明。时间是午夜过后一点三十分。
事后得知,在我晚上十点钟还没有回到营地时,营地里的同事已经为我担忧了。将近午夜,已经焦急地向外紧急联系了,甚至把讯息传到了千里之外的公司总部。也让老总们担心了一夜,不得安宁。过了午夜,仍不见我回去,就穿戴整齐,带好了衣物、食品、照明的电筒等工具开车出来找我了。
在此,我衷心感谢满有怜悯、恩典慈爱的主; 也再次衷心感谢为我担忧、彻夜不眠的领导们和深夜开车外出寻找我的同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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