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 是一部讲述三十年代旧上海抗日时期的故事。周润发还是演黑社会老大,巩俐是他的情妇,一名歌舞厅的红歌女。她结识了由美国来中国寻找失踪好友的John Cusack. 於是他们之间发生一系列扑朔迷离、错综复杂的故事。
就这样连拍了八、九遍巩俐与John Cusack打招呼找人的戏段,然后,导演又分镜头从不同的角度再把戏分拍了数次。我早就记不清下了多少次台阶了。终於,导演说这组镜头已拍完,大家可以离开戏棚了。我们顿时放松下来,鱼贯地穿过桌椅,绕过摄像机走向门外。
巩俐和两个工作人员站在摄像机后面,她向我们每个路过的群众演员点头微笑。 “你好,巩俐!” “你好。” 有人热情地向巩俐打招呼,她也没有大明星架子微笑着向我们点头。工作人员事先一再声明,一律禁止我们携带手机、相机入戏棚。所以只能满怀遗憾、眼巴巴地从巩俐身边走过,无法偷拍留影。
我们踩着满地的电线,穿过炽热的射灯,钻出了厚厚的黑布帘来到了明亮、依旧繁忙非常的大街上。已是傍晚六点多了,夕阳下的伦敦显得份外迷人。
工作人员让我们原地等候导演的通知,不知会不会需要补拍。大家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闲聊,有些人仍兴奋地谈论着刚才巩俐拍戏的情景。我匆忙打了个电话回家,儿子早已放学在家做功课,女儿在我的朋友家还没回。赶紧又打电话给那个好友,谁知她家又没人。正着急呢,工作人员让我们出发,也不知道去哪,只有跟着走了。转了几个弯来到一栋大厦的后面,楼下外走廊里的一排桌子上摆满了点心,饼干和茶水饮料。工作人员招呼我们吃点点心,稍作休息,继续等候。看情形我是一时半会儿回不了家了。这时,我的好友打电话说她已买了麦当劳给我俩孩子吃了,现正在我家陪着他们。我千恩万谢,百感交集。儿子已是中学生了,带着八、九岁的妹妹在家一定没问题。千万不能太麻烦您呀!
伦敦的早晚温差大,快八点了,暮色渐浓,华灯初上。习习的晚风让我们倍感凉意。那个导演助理走过来问谁到现在还没有拍过的请到这边来,大约有七、八个人走过去跟着导演助理向戏棚走去。剩下的人仍站在原处等候,大家又百无聊赖地互相搭讪,互相拍照留影。一位北京姑娘说;“这部戏本应在上海拍摄的,因[色戒] 美化了汉奸,引起群众反感。而这部抗日战争时期的戏里又涉及吸毒等场面。所以中国政府没给批准。” 来自南京的大姐告诉我们这次当了群众演员的不会有机会出演别的镜头了。这场戏是演餐馆顾客的,就不会有别的理由再去其他场面拍摄了。东北女人讲她的一位男性朋友,下星期要一连拍三天的戏。试衣服那天还帮他剪了个小平头,可能是扮演周润发的打手、保镖吧。身后一位瘦瘦小小的福建女孩说,跟她一起去报名的几个女孩到现在还没得不到任何拍戏通知呢!那个北京姑娘马上抢着答道;“知道为什么吗?你那几个朋友一定是短头发吧?今天来的女人都是长头发的,剧情需要呀!”
就快九点钟了,工作人员来通知我们回酒店继续等候。我们累得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双脚因长时间站立已疼痛不堪,真是活受罪。我咬着牙,死忍着一拐一拐地跟着浩浩荡荡的群众演员队伍向酒店走去。上了酒店,首先踢掉可恶的高跟鞋,在松软的地毯上按摩着疼痛的脚趾。有些人歪坐在椅子上,有些人干脆半躺在地上。十多个小时下来我们都精疲力尽了。原来演员不易做,明星也不好当呀!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负责人过来说刚刚接到导演的通知,今天全天的工作已结束。“Wrapped! ” “Yea……” 大家欢呼着,赶紧排队、换衫、卸妆。再排队让负责人在工资单上签字。接着,我赶紧奔向地铁站坐车回家,来不及有任何回味。两个孩子还在家里等我,只有归心似箭了。
回到家已晚上十点多了,好友已回家,两个孩子在看电视。见到我回来很开心,互相传看着相机里我拍的照片。本以为只有这一次拍摄不会再有机会了。想不到三个星期后我又去拍[上海] 了,还见到了周润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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