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服装车,服装师快速地帮我换下了戏服。那是一件。黑粗布的斜襟大褂,一条宽大的黑绸布中式肥裤子,下穿一双雪白的齐膝长袜,再套上土老帽的黑布鞋。这身行头让我弄不清是什么身份,一身黑衣是参加葬礼吗?不知拍摄现场在哪儿?附近是山野树林,难倒是扮演一名山间村姑?
穿好衣服,服装师让Sonic把我带到旁边的化妆车上。化妆师赶忙帮我梳理,大家都行色匆匆,赶着时间。一会儿我的头发已向后梳成一条长辫,脸上只涂了些粉底,嘴唇上淡淡的抹了一层透明的唇油。镜子里的自己暗然失色,一身素妆的我火速与服装师、化妆师及Sonic 一起登上刚才的面包车前往拍摄现场。我们向市区的方向开去,原来亚力山大皇宫的沙石场只是个停泊车辆、更衣化妆的场所。大约开了十几分钟,面包车驶进一扇豪宅的院门。以前经常路过这里,常见围墙外有记者爬着梯子往里面偷拍。总以为是什么明星住所,有时戒备森严;有时又静可罗雀。忽然心中暗喜,好玩,太好玩了。终於可以进去看看是什么神秘场所了。下了车,Sonic 首先带我直奔主楼。那栋红色豪宅是专门租赁给拍场景戏用的,只见主门外已搭起了熟悉的黑布棚,我们掀开布帘,钻入棚里。跨过满地错综复杂、水管粗的电缆,穿过走廊来到大客厅门口。
首先看到是一对同样穿黑布大褂的中国男女,女的和我年纪相仿,发型一致,他们站立在大厅的一张高茶几旁,严肃地望着前方,里面很静,Sonic 让我停下来等,我悄悄地向前移了一小步,看到那两个群众演员的前面是一张桌子的一角,上边摆着鲜花,还看到一架燃着五支白蜡烛的烛台。桌旁椅子上背对着我坐着一个男人,因光线昏暗,只看见他穿着一件亚麻色的宽松外衣。天哪!真的是拍葬礼吗?多恐怖,好奇心驱使我又向前迈了两步,那个坐着的男人正好转过头来,哎呀!是周润发!只见他正和剧组的人员说着什么,我身不由己地往前走着,周润发还是那样风度翩翩,梳着三七分头。可能是没开拍的关系,他还没有换戏服,只披上一件亚麻色的浴衣在外面。那张桌子原来是一张长长的餐桌,上面有烛台、鲜花和菜肴。瞧我的想象力如此糟糕!那两个群众演员扮演周润发家的佣人,当然,我也是和他们一样。
这时导演助理微笑着走过来和我握手,好像我是一位久等的客人。导演助理让我站在高茶几旁守着上面几盘精致的镀金餐具。另外两名佣人将端着食物去餐桌旁给周润发他们盛菜。接着,一个稍矮的美国老头走过来也热情地和我握手,还问了我的名字,他介绍自己是副导演,很感谢我能及时在开拍前赶来。我真有点受宠若惊,不过这次没头晕。人家只是礼貌性的道谢,其实我才对这次的拍摄有份参加而欣喜若狂呢!
我站在高茶几旁打量着前面来往穿梭不停的工作人员,他们正在忙碌地做开拍前的准备。我身旁的佣人女孩告诉我周润发非常平易近人,刚才还和他们握手呢。此时的周润发和两个分别为巩俐及John Cusack 的替身演员坐在餐桌旁的指定位置上让摄影师和灯光师调角度、测光度。佣人女孩还说,周润发也有替身,不过他好像不介意自己亲自测光。你看,戏里戏外周润发都是大哥风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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