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妙的麻醉经历 年过五十岁医生常常建议做肠镜检查,而我迟迟不肯。原因其一是感觉自己还健康没必要,其二是我很害怕全身麻醉,常联想到安乐死,或给死刑犯注射麻醉及致死药物。不知道他们在失去知觉前有什么感受,也许那会是一种恐怖感。这半年我胃不舒服,看了多次医生,服了多种药仍不见好,需做胃镜检查。于是下了决心,接受打麻药同时做胃镜和肠镜检查。
上周五的一大早我来到医院,紧张的心情一直松驰不下。在准备室有几个护士分别来给我采血样,做心电图,和paper work,提问中还问我有没有立过遗嘱,更让我觉得这手术有风险。在量血压时警报器响了,我一看高压都到了168,真是“史无前例”的纪录。护士说我太紧张了,一再安抚我:“最近 Michael Jackson 的死让不少人产生对麻醉药的恐慌,但你在这里是安全的,我们医院有很好的急救设备和措施,不必但心。最不舒服的时候应该是昨天的腹泄,你都过去了”。我稍稍镇定了,11时许被推进手术室。医生和我打了招呼,然后打电话好像在录音我的病历。护士们忙着给我插上氧气管,联通观察血压,脉博,心脏的一系列设备。我的心依然紧张,我在等待那最可怕的一刻: 注射麻药。只见医生放下电话,我看了对面墙上的表11:22分,旁边一位男士过来理顺我身边所有的各种线路,往我嘴里塞了一个东西说是保护牙齿,与此同时我感觉输着液的手背疼,担心输液的地方有问题,眼看塞上东西我不能说话了,我就挣扎着摘开那东西说我手疼,话音未落,他马上封住我的嘴,说:“You will be fine"。 等我再听到声音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并说:“It is over"。感觉那声音是在梦中。我醒了,猛然想起我今天要去医院,怎么还在家,一定误事了。睁眼看到对面墙上的表12:09 才明白是在医院,再看周围,已经不在手术室,身体也没有任何不适。我纳闷了,还等着打麻药呢,怎么已经做完了。我心里对自己说这可真是一次神奇的经历。原来麻醉师并没有告我什么时候给药,而我这么警剔性高的人竟然也没注意到,我根本就没见到针管,这麻醉师真做的麻利。估计就是我感到手背疼时药进去的。这样真好,让我免去了想像中在失去知觉前那20到30秒的恐慌。 半小时后护士递给我果汁,随后又用轮椅推我到医院的停车场,为我开车门还扶我上车。所遇到的6位护士无一不是和蔼又热情,服务周到无可挑剔。特别是在准备室都一直让丈夫陪在身边,直到进入受术室。这让我想起一段在国内不寻常的住院经历。那时我生孩子午夜到住院部,陪同的母亲和丈夫被拒之门外,当铁门眶铛一响,我站在昏暗如蜡烛的灯光下,仿佛啷铛入狱,和亲人永别。母亲和丈夫在露天的寒夜中待了一宿。更遭糕的是我4天在产房不能与家人见面,我和丈夫的联系靠一个好心护士为我们传递纸条,就像在搞地下工作。丈夫在寒夜中坚守了四夜,医院连椅子都不提供。这还是堂堂的省级大医院。每当我想起这事,就心酸,气愤。在美国生过孩子的朋友都告我,她们分娩时丈夫都是在身边,让我好羡慕。如果当年国内的医院也能这么人性化多好。 写到这儿我知道跑题了,但想起了过去的事儿不吐不快。这篇感想的本意是写给那些像我这样胆小怕打麻药的人,给你们壮个胆。麻药很神奇,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也许没有人像我这么胆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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