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了11.9全美华人抗议行动
解滨
11月9日,我和全美国千千万万个华裔一起,加入了对ABC 辱华事件的抗议活动。 这是我在美国第二次参加如此规模的华人抗议行动。 上一次是24年前,6.4的第二天,在芝加哥参加中国学人学者大游行,为京城那些死难的青年呐喊。
两天前当我看到了这一抗议行动的通知后,就当即决定参加。 我知道这是一件有争议的事情。 无论在华人的左派还是右派中,对这件事都持有截然不同的看法。 我认为双方都有他们的道理,但我既然已经成为这个国家的人民的一员,就要按照这个国家百姓的规矩和习惯去思维,去行事。 假若我向某个刊物投稿,稿件里面有要杀光某国家人民的字句,即便是玩笑,我想我的稿件永远不会被刊登的。 假如我在工作岗位上扬言要杀光某个国家的人民,我是一定会被开除的,甚至有可能被起诉。 即便我是在玩笑中说出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有任何侥幸的。 我在美国给不同的雇主工作过,既有政府机构也有私人企业,没有任何一个雇主会容忍我在工作岗位上说出任何具有明显歧视倾向的话。 类似ABC辱华事件的那样的事如果是针对别国人民的,更加严厉的处理结果应该早就出来了,不信谁就在电视节目中弄个小孩说说要杀死全以色列国、全伊朗国、或全法国人民试试。
为什么针对中国人说这样杀气腾腾的话,居然没有被审查出任何问题就被播出呢? 我不认为美国人普遍痛恨中国人。 恰恰相反,在美国人的心目中,中国人太“优秀”了,以至于优秀到可以随便拿中国人开杀人玩笑的地步。 说到底,我们中国人太软蛋了,太脓包了,太狗屎了,谁TMD的都敢在我们头上尿一泡,踩一脚,甚至杀一刀。 纽约唐人街有位女同胞被一位墨裔恶魔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奸,然后杀死,旁边路过的中国人不但不敢前去阻止那恶魔的暴行,甚至不敢打911报警。 这一类事情,在华人媒体上早都司空见惯了,没有谁再去思索、呐喊、行动了。 我们是一群五等公民,不,我们还不如美国人家里的猫和狗,不信谁就去电视台发话要杀死美国人家里的猫狗试试!
我很幸运,我在美国工作的这些年,从来就没有被我的老板歧视过,虽然我以前有个同事曾经也拿我的民族习惯开过一些玩笑。 我知道很多华人朋友也和我一样幸运。 这不是因为我们很优秀,而是因为这个制度反对歧视。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幸运。 在我们对这个反歧视的制度心存感激之时,难道我们不该用我们的努力来维护这个制度吗? 所以,当ABC辱华事件发生后,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件事是十分严重的,要采取行动。 我并不完全因为这是对我的种族的欺辱而愤怒,更是因为这是对人性的欺辱,是对人类的欺辱而愤怒。 因为杀光某个国家的所有人民,这是反人类的罪行。 这种语言就是反人类的语言。
按照这个标准,我不认为ABC以及那位主持人的道歉是认真的、严肃的。 既然我早已成为这个国家的人民的一员,我就要做这个国家的主人,就不该“见好就收”,就不该对任何欺辱我的事件掉以轻心。在抗议行动的会场附近,有一位白人女性问我在抗议什么,我把这件事的原委解释给她听,其中也包括那两个所谓的道歉的内容,她表示完全理解我们的立场。 美国是个具有强烈的进取心的国家,美国人民是具有强烈的进取心的人民。 我们中国人来到这里,就是要有同样的进取心,要丢掉我们原有的奴性,多些进攻性、狼性。
今天我来到了抗议行动的现场后,见到了我同一单位不同部门的一位华裔同事,她志愿参加组织工作。 就跟24年前的那一场游行示威一样,没有谁发钱让我们参加这个行动。 我唯一领到的就是组委会发给每位参加者的一件印有“Killing is no joke”字样的T恤衫。 那些平时在领事馆各类活动中常常露脸的那些爱国侨领们没有露面,那些我在带孩子参加钢琴理论考试碰到的华人家长们没有露面,那些带孩子去华人中心参加中文朗诵竞赛的家长们没有露面,那些踊跃“参政”的华人政客们没有露面。 参加这个活动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他们半数以上是年轻的一代,是在美国有良好职业的精英们,是和我一样有那么一点点狼性的在美华人! 他们的政治倾向也许是左派,也许是右派,但他们不是软弱派!
今天来参加这个抗议行动的,大概还不到我们这个城市的华人的总人数的百分之五。 但这不到百分之五的华人,在为百分之九十五的华人争取宪法保障的同等的权利,争取不做软蛋,不做脓包的权利。 他们是世界各地,也包括中国大陆的华人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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